第47章 感谢
饶是苏甜在发消息请顾凌言吃饭时就做好对钱包痛下杀手的决定，可当她和顾凌言一齐坐在五星级餐厅的包间时，她还是着实心疼了一下自己那本就不太鼓囊的钱包。
不过只有一瞬的不舍，既然要答谢人家，那就得拿出诚意，这么想着，她倒是放开了些，没事的，钱没事再赚。
顾凌言知道苏甜不会喝酒，他又要开车，便没有叫人开酒，只是点了两杯樱花荔枝苏打。
饮料的色调清新，看起来就很好喝，苏甜拿吸管搅了搅，又小小地吸了一口，确实很好喝。
她想了想，看着顾凌言的眼睛，郑重开口，“顾总，遇到您的这段时间里，我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困难，几乎都是您替我解了围，在暴雨里没打到车，您就送我去医院，喝醉了，您又把我安顿到安全的地方再离开，还有……就连最开始，我还是靠您的三十万才解决了家里的急事。”
“这段时间给您添了很多麻烦，谢谢您。”
她的声音很诚挚，隐约还可以听出几分难为情。
顾凌言顿了一下，深眸直视了她一眼，随后端起饮料，碰了碰她手里的杯子，极轻地笑出声，“没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他竟然用“不打不相识”五字概括，苏甜一时有些怔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见她整个人都懵懵的，顾凌言莫名又想用仓鼠来形容她，他笑了笑，“之前我对你有所误会，是我不对。”
没给苏甜琢磨的时间，他就把话题给扯开了，“你奶奶术后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苏甜还没闻言又是一愣，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奶奶动手术的事情，甚至也没在同事面前提起过，他怎么会知道了？
不过她也不介意他知道，抿了抿嘴，笑着说道：“很幸运，奶奶她在病情恶化前及时动了手术，恢复得也很不错。”
顾凌言点点头，“那就好。”
不得不说，餐厅贵有它贵的道理，除去店内奢华的装潢，菜品的味道更是不错，尤其是这里的芥末虾球，苏甜觉得很好吃，于是没忍住多吃了几口。
窗外，时间虽只是傍晚，天际却早已昏暗无光，从云端垂落下来的雨丝细细地摩挲着窗玻璃，在玻璃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水雾，空气里满是深秋细雨的清冷潮润。
屋内却是一派暖洋洋的景象，暖黄的灯光倾泄而下，一呼一吸间都能感受到刺激味蕾的食物芬香。
吃得起劲了，她本就动人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起，长睫微翘，在眼睑处落下一小撮阴影，整个人明媚又略显可爱，顾凌言看着她，眼里荡漾起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倏地垂落在脸侧，苏甜正要抬手整理，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率先伸过来，替她把发丝别到耳后，指腹还蹭过她的耳廓，动作很轻柔，却让她觉得痒。
她倏地抬起头，对上顾凌言浸了光晕的双眸，那里没了往日的清冷，反倒多了几分温和。
感觉心脏莫名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而后，她听见自己不自然的声线，“谢……谢您。”
顾凌言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些怔然，方才瞧见她的发丝突然垂落，他没想太多，下意识就伸手帮她了。
桌下，他摩挲着不经意刮过她耳廓的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耳廓的温度。
良久，他回了句，“没事。”
空气里有股无言的尴尬，氛围一旦冷却便很难再次热络。
苏甜只好硬生生地找起话题，“顾总，周末的团建，您去吗？”
顾凌言闻言一顿，周末他在秦城那边有件事要去处理，思考了一下，他还是回了个“去”字。
“真的？”苏甜漂亮的桃花眼倏地睁大，下意识问。
“真的。”
这下，莫琳真的愿望成真了，苏甜替她感到高兴。
两人吃饱喝足后，苏甜正要起身付款，顾凌言却叫住了她，“这顿记我账上了。”
苏甜有些为难，这本就是她请客，他怎么抢着付钱了，她本还想着自己去付钱，却听见顾凌言对她说，“你下次再请我吧。”
他的语气很平和，听起来却是不容拒绝的，苏甜只好应下，“那我下次再请您。”
……
翌日早晨，苏甜被顾凌言叫去办公室。
顾凌言坐在茶几边的木质藤椅上，亲手为苏甜斟了杯茶，“你觉得网上关于我们公司代言人塌房的风水舆论有依据吗”
苏甜坐在顾凌言的正对面，觉得这场面多少有点似曾相识。
他上次坐在同一位置，也亲手为她斟了杯茶，似乎要和她说什么，但话还没说就被电话打断，之后也没再继续谈。
她谨慎思考一番，中肯地回他:“毫无根据，艺人的家暴行为并非一两天的事，金叉的吸毒行为这么迟才被揭发，只能说她平时藏得好。”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就只能说他们不懂得爱惜羽毛，以至于牵连到霁禾。”
顾凌言倏地轻笑一声，苏甜微微一愣，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顾总不要计较。”
顾凌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看了她一眼，“我认同你的想法。”
“你介意网友这么说吗”他又问。
苏甜虽然没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但还是下意识说道，“有什么好介意的，霁禾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愿意担任公司的代言人吗”
“我”话题转换得太快，苏甜闻言直接傻眼，原来他把她叫来的目的在这里。
“对，你是公司高层慎重考虑后决定的人选，你当过平面模特，经验和热度兼有。”顾凌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我第一个想到的人选。”
听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苏甜心里莫名欣喜，他能在做决定时第一时间想起她，那便是对她的认可。
只是她有些为难，她首先是霁禾的员工，其次是de杂志社的半个平面模特，如果现在继续担任个代言人，让她在多重身份间频繁转换，她多少有点转换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