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县城
我奶听到我提起了我没见几面的大哥，想起了一些当年的事情，转身默默的走开了。
清晨的山村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清冷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身体，在带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仿佛经过了一场洗礼，神清且气爽。
小姑唱唱跳跳的跟在我们后面，东子和爱发拉着板车。
每个都是那么鲜活，可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感觉有点没有融入进去。
虽然嘴里喊着哥，姐，妈，爸，的，心里还是想着这些都是我的长辈，从今天开始慢慢适应吧！不然哪天喊错就是事故了。
我跳上板车，招呼爱发使点力气。我是能轻松一点是一点。
摆了这么久的摊了，也认识了很多人，一到乡里就有人给我打招呼。充分体现了乡下人的热情。
大姑两口子已经等在摊子前来，大姑父看着我们赶忙过来帮忙，今天人多，摊子很快就摆好了，都没有要我动手。
“大姐，小姐来下面条，姐夫跟着东子”先把他们安排清楚，一会忙的时候不要出错。
昨天开始卖的鳝鱼面，今天就已经有老顾客了，乡政府的，医院的，学校的老师……这些人已经习惯在我这吃一碗面条在开始一天的工作。
昨天又买了一个煤炉子和汤鼓子，用来专门煮面条。
“黄豆要提前泡发，肥肠要清洗干净，做好用面粉抓洗。。。”拉着他们三个就介绍起招牌肥肠的做法。
都是聪明人，看一遍就能明白个八九成，欠缺的是操作技巧，猪血炖豆腐都会做，为什么我做的他们就愿意花钱吃？都是有技术含量的。
只过了三天，大姑两口子就可以独立摆摊了。小姑干了两天就不干了，说自己不是这个料，宁可在家放牛也不上街了。
卖猪肉的徐老板，把牛头和牛脚给我弄到了，收了我三块钱。牛头牛脚都没有去毛，看着只要三块钱的份，我就忍了。
牛头牛脚花了我和东子一个下午时间除毛，然后用斧头把牛头破开，放香料煮了两个多小时才把牛头煮好，放锅里泡上一夜，第二天就可以起锅了。
把卤好的牛头骨肉分离，切了一大盆肉，八毛钱一盘凉拌牛头皮一下就成了摊子上面的招牌菜。
牛蹄炖了一大锅，还给卖猪肉的徐老板送了一盆子，徐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的牛头牛脚都是我的。
时间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村里开始秋收了，摊子也摆不成了，一家人都在忙，我反而成了一个闲人了。牛不下田就放牛，牛下田我就在家做饭。
农忙结束的时候，家里人明显的瘦了好多。晚上我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不容易的饭。
坐在人挤人的大巴上面，想着昨天泪眼婆娑的小田，里面空荡荡的。
东子这个家伙总是没心没肺的，刚离开村子到时候还是一脸悲伤，现在哪里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出门的少年？
从车站出来，满眼都是时代的召唤。刚子不在县城，去了林场。我们不想麻烦刚子的姐姐。我拿着我奶给的一个地址找到了在机械厂上班的大哥。
大哥还认识我，看见我很高兴，拉着不停的问着我奶和我爷的情况。
大哥家住的还是厂里分的房子，一室一厅三十多个平方，大嫂不是热情的人，从我们进来就一直冷冰冰的。
这个时代的妇女我懂，瞧不起村里来的人呗，以为我们是打秋风的。
饭桌上我拜托帮我找个大点的房子，还特别说到钱不是问题。
晚上我和东子找了一家小旅馆，来县城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在时代中的县城还在雾霭中，我和东子就分头行动了。我去批发市场了解菜蔬的价格，东子去屠宰场找熟人打通销路。
到了批发市场，就一个字‘乱’明明有摊位却都不用，把货物都到了马路上，周围还有好多卖吃的喝的。
我踮着脚尖逛了一圈，有些菜便宜是真便宜，这对我在县城开店增添了更多的信心。
在路边点了一碗豆腐脑就着油条把早餐解决了。
“老板，你们这调味品是在哪里买的？”我转了一圈就是没有看到卖调味品的摊子。
“调味品不在这，从市场进去，走到那个柱子那里，朝东出市场就看到了，调味品，海鲜野味在那边批发”老板人还怪好的。
顺着老板指的路，从市场的东门出来画面感觉突然变了，这里干净整洁很多，一排排的门面里面东西摆放就很有条理。
进了一家招牌叫生猛海鲜的店子，里面有两个在这年代少见的大冰柜就摆在屋子中央，里面冰着整只的羊子。太棒了，就这家了。
中午时分，我与东子在事先约定好的餐厅相聚。经过一上午的努力，我们已经对这个小县城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目前来看，这个县城经济效益最为突出的当属一家服装厂以及一家机械厂。在这两家工厂之间，还坐落着一所中学。我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画了一个圆圈，心中暗自盘算：“明天，我们就得在这个圈子里寻找机遇了。”
午后，我们一同前往市场，弄了一辆价格低廉的二手三轮车，花费甚至不足十元。这辆车虽然破旧不堪，但对于我们来说并无大碍，只要能够骑行便已足够。
待到大哥下班后，他找到我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已经找到了一间合适的住房。那处房屋位于附近的一个村落，距离机械厂仅需七八分钟的路程。趁着天色尚未完全黑暗，我们去看了这间屋子。
房屋我们很满意，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