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做回大哥
下午他们去了劳教所。递上证明，手续办理完成，领来一个男孩子。细高个，头发剃的光光。
曹永春。手续办完，走吧。
来接我是谁他问。如果是曹德州，我就不出去了。
这时候还挑人说是你表姐。姓林。
我没有姓林的表姐。
快走吧，到这好地方。出去好好做人，过好自己，不就行了别让你妈担心。
他就知道哭，整天除了哭，不知道能干什么。
所以你要立起来啊，做个男人。
狱警劝。这几个月，小伙子表现不错。也可怜他小小年纪，父母不管。进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家里给他打个电话，更不用替送东西了。看人家接到一个个接家里电话，不管是骂，是哭，他羡慕的不得了。沉默的看着，搞的狱警都很感慨。
他是故意偷东西进来的，这样他能有地方吃饭，周末有地方去，小小年纪，是这里的常客。案情小，学校也不会开除。回去上几天课，他就被抓进来。这里狱警对他，都比外面人好，他不想出去。
不过突然冒出来一个表姐，他好奇。
如果我说肚子疼，就是不认识的，不要让她带我走哈。
小孩还挺有心眼。行。
狱警听他说过，上次他被逼迫加入个团伙，被抓，对方怕他泄露团伙情况，冒充家长连夜给他走了，差点没被打死。
对面两个人，一男一女。不认识，他默默对狱警摇摇头，小声说，那你走不走？拿的是你们学校证明，狱警小声说，我看不像坏人。
一时之间他有些矛盾。
我是你们班新来的教官，罗成斌。
对方伸出手跟他握手，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在这里这么久，我昨天刚查到这里，昨天公章没盖上，所以今天来的。
他犹豫一下，伸出手。
谢谢，我们走了。旁边女人递过来一个袋子，送你们的。
不要，不要。狱警推辞。
别客气，就几个水果。谢谢你们，这几个月照顾他。
热情的硬塞过去。他们不好跟女人推搡，只好拿着。袋子的水果他们不认识。卧槽，腐败，你们居然吃莲雾。一个劳改犯路过，羡慕的开玩笑。
曹永春默默跟出来。坐后面。阿开拉开车门坐驾驶室。副驾驶上还有一个人，没说话。
大哥，我们先走了。阿开伸出头告别。
我不去。他突然紧张了。开门要下车。门锁了，慌什么。他们去看电影，你当大灯泡啊？这么大小伙子怎么不知道知趣。
车突然加速跑了，让他猝防不及摔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高玉开，叫我开哥就行了。这是升哥。一会回家你洗澡换衣服，你们教官请你吃饭。
阿开不再开口。曹永春也不知道说什么。今天感觉做梦一样。
40分钟后，曹永春被带到一间公寓门口。等一下，火盆。阿开拿过来一个盆，点火，跨一下，除除晦气。
曹永春突然蹲下哭了。哭什么，没死人。
阿开训他，他突然嚎啕大哭。祖宗，别哭，这公共楼道，你想警察来。
阿开拽着跨过火盆，进门，快速关上门，把他堆地上，任由他哭。慢慢从淘淘大哭到抽抽噎噎。
行了，别哭了，时间来不及了。快洗澡去，边洗边哭吧。
阿开递过来衣服。一句话，把他说笑了。快速洗完，换上衣服，有点肥大，还行。
坐，吹头发。阿开拿着吹风机
我自己来。
阿升走进卫生间。
你坐着等等，喝点水。阿升收拾完我们就走。
曹永春等着，半小时，阿升带着手套，全包式清洁服，阿开帮他拖下来。扔进一个大袋子里。
曹永春脸红了。他有洁癖，你别介意。
奥。他不说话，是不是指指耳朵和嗓子，这里有问题
没有，阿开干脆利落，他单纯不想说话，不喜欢说，他还是别说，他一开口就是大事儿。
人贵语迟。我姥姥说的。曹永春点头。
你还挺会说话。阿开笑了。我接电话。
张妈~大哥大嫂他们出去玩了，一会我们一起吃饭。八叔，吃饭了吗？干爹新拐棍好用吗？~你现在真是打不着我喽。阿开欢快回应。
阿升扔垃圾去了，张妈，那蛋糕再做点吧，阿升~有空的时候做个，我馋死了~干爹~嘿嘿，就算离开了，不也叫干爹嘛，吃块蛋糕，别~别~你打死我吧~嘿嘿，干爹最好了，你新拐棍好用不？~嘿嘿，别瞒着了，当我什么不知道~以为我离得远，就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如果我说他们俩好着呢，你会不会生气~别骗人，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放心，好着呢~俩人吵架就折磨我，干爹，你不知道，林维有多精明，~看着小白兔一样~骗子~前几天合伙骗我，一不小心，差点说实话~你得堵一下我的嘴，不然我万一秃噜了，就麻烦~不要~不用多了~十万八万的不嫌少~百八十万不嫌多~别，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千万别，我的命~你还想我全须全尾回去，对不~不想~不想我把阿斌带回去~别，咱俩半斤八两~哈哈，放心，人，我替你看好了~我去吃饭了。
挂上电话，他又播出去，红啊，你什么时候来下个月~你先去看看，我那些车在不在~你确定~你来之前一定给我处理好，干爹威胁我，要给我卖了，我吓死了~我就想讹他点钱嘛~给你买房子嘛~好了，我知道了。~你晚上再回去数数。看有没有给我换了。他能做出来~你也变了。干爹要真给我卖了，我告诉你，要是少一辆，我，我跳楼去，我不开玩笑，这可是28楼，你离的远~每天想你想的都想跳楼了~我们吃饭去了，别听他瞎叨叨，他没空想你，昨天还去找小丫头喝酒呢。
你别听他说，不是小丫头，不，不，没丫头。你听我编，不，不，你想想，用脑子想想，我能干这样的事儿吗？好的，好。阿开走进卧室，10分钟后，咬牙切齿的出来了。
阿升，你个混蛋。
干爹说要是你们俩吵架，给我10万。阿升的声音像广播，很好听。分你4万。
不要，我要老婆。不要钱。不应该给我5万吗？为什么少一万
他，听者有份，堵嘴。1万。拿钱去。
我上辈子欠你。
阿升耸耸肩。
给你，你小子命怎么这么好。
一个男士钱包塞他
曹永春手里，我不要。
咋想告状
我不说，也没听到什么。
goodboy，不过你还是拿着，我比较相信你说的话。
我~
一会吃饭难道让我结账
也是，好。
阿开笑了，别让大哥知道。
好
餐馆离的不远，他们走着去，里面人很少。包间很大，彬彬坐在沙发上，林维躺着，睡着了。
轻轻敲门，服务员推着餐车，摆桌子。
你大嫂累了，不吃了，我们吃。一会你陪着去买点衣服什么的。我在这里等你大嫂醒来。
我也去。林维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醒了？
你们去哪儿我也去。林维趴彬彬背上，搂着他脖子。彬彬一只手护着，怕她掉下来。
给曹永春去买点日用品。
我给你钱
我有
有哪里来的林维现在醒了，掐着他脖子问。
昨天校长给的，彬彬伸着舌头说。
校长为什么给钱
他上学期的生活费退款。松手，掐死我了。
林维松了手，没骗我
没，不骗。掐死我，你就没老公了。彬彬一把抱住她。吃饭
他看了看，阿开正专心用叉子卷牛排里的面条，阿升在啃排骨米饭里的排骨，排骨似乎有点硬，看他好像咬不动。
曹永春用胳膊肘试了试口袋里的一万块钱，感觉保密费还是值得。
服务员进来，一份牛排上来。彬彬给她一块块切好。
我睡了多久？
不到10分钟。
你们去哪里买东西林维含着牛排问
楼下超市吧，里面全。阿开回答。然后去我健身房。
嗯，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