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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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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清早的衙门头一次人到得如此整齐,还有人因为来不及吃早饭,直接嘴里叼着一个肉包子。

    这些人全都是因为昨日乌简已经说了,今日辰时习郎山会亲自到衙门来,谁也不愿意错过这个热闹。

    然而眼看着外面的街上越来越热闹,走街串巷的摊贩吆喝声响起,街头孩子们拿着拨浪鼓和风车在街上跑来跑去。

    衙门那原本还精神抖擞的人,也逐渐等得不耐烦起来,有人干脆直接靠在柱子上。

    从辰时等到了巳时。

    终于大家都不耐烦,没了耐心。

    “乌简,昨天你不是说习郎山会来投案自首的吗?人呢?他再不来,太阳快要落山了,该不会是诓你的吧?”

    “我就说那贼人狡猾,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你的话呢?你肯定是被骗了。”

    大家众口一词将锋芒对向乌简,话里话外全都是看好戏。

    乌简昨天本就被林五的一席话闹得晚上没有睡好觉,现在白天见习郎山果然没有赴约,面露急色,他想跟同僚们解释,但是显然大家已经不再相信他说的话。

    乌简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指责,如玉的脸上微微有些脸红带着羞愧。

    此时,有一穿着官袍的男人腰间别着刀走了进来,正是赵松。

    看到赵松进门,原本已经懒散的人都整了整衣服,跟赵松拱手。

    赵松皱着眉,语气有些沉:“你们不去巡街,在这里聚众干什么?”

    有人开口笑道:“赵捕头不知道,昨日乌简这小子回来信誓旦旦的说今日习郎山会到咱们衙门来投案自首,结果我们一群人等到了巳时都没把人给等来。”

    赵松听完也将不悦的目光看向乌简,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孩子的。

    “胡闹!既然是逃犯,他们的话又怎么能相信?你进衙门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什么都没学会还如此天真?行了,全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

    乌简见赵松也斥责了自己,心中越发的委屈,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不是,昨天习郎山确实是答应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松打断:“行了,这件事情以后你不用管了,跟着秦山他们去巡街吧。”

    乌简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耷拉着肩跟在秦山身后准备跟人一起去巡街,他前脚刚踏出衙门口,突然又被身后的赵松叫住。

    赵松走过来给他整了整翻过的袍子的领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意味深长道:“你刚来衙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懂的人要守着自己该守的本分,才是长久之计。”

    他拍拍乌简的肩膀,“记住我说的话,去吧。”

    这要是放在以前乌简拿赵松当榜样的时候,对方能够单独跟自己说两句话,乌简肯定高兴的整天都笑呵呵的。

    但是自从听过习郎山说的话之后,他本来心中就满是纠结,受了影响,今天听到赵松对自己说的一席话后,更是感觉后脊发凉。

    他低着头整个人显出一种落寞和孤寂,没注意前面险些跟走来的人撞到一起。

    习郎山那股嫌弃又带着嘲讽的语气响起:“走路不看路,你在想什么?”

    乌简猛的抬头,对上习郎山的眼睛。

    习郎山身边就是林五。

    “林兄弟!”

    乌简的话里带着惊喜,整个人又重新散发出光彩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一直重复着,后面的话即便不说出来林五也能够明白。

    像他这样兴奋林五也觉得有些好笑,抖开手中的折扇,挑眉道:“我答应了你,肯定就会办到。”

    “是是!,林兄弟你本事大的很,我原本一开始就该相信你的。”

    乌简高高兴兴的带着林五和习郎山回公堂上,之前还没有出去办案和巡街的人见到习郎山果然是来了,全都面露惊色。

    只有赵松在见到习郎山时面色一沉,垂在腿边的手指微动。

    王永堂昨晚派出去的杀手彻夜未归,他就该猜到事情有了偏差,没想到这次人还真是命大能够活下来到衙门里来。

    逃犯亲自来到衙门自首,自然也惊动了后院的宋广平大人,她他急忙整理了袍子,过来审案。

    自此衙门外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堂下何人?”

    “草民习郎山。”

    “习郎山,有百姓状告你恩将仇报伤了咏芝堂的王大夫,你可认罪?”

    “禀大人,草民之前确实是伤了王大夫,只是这件事情其中还另有隐情。”

    “嗯?”

    唐习郎山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状纸呈上,宋大人要身边的师爷将状纸呈了上来,展开仔细的看过状纸上的证词后,宋大人眉头也越皱越紧。

    最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可恶!习郎山你状上的事情写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来人!到王家去,把王家次子王永堂带来!”

    宋广平吩咐完捕快,然后将目光看向堂下的赵松,语气微沉:

    “赵捕头,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赵松立马跪下到道:“大人,卑职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你伙同王家王永堂谋害人命,此事你可认?”

    “无凭无据,大人仅凭习郎,一黑纸白字就认定卑职有罪,卑职实在是委屈。”

    宋广平又看向习郎山。

    “赵松说的也对,他是衙门的捕头,我朝律法严明,习郎山你可有真凭实据?”

    习郎山垂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咬牙道:“没有。”

    林娟就是那个被王永堂强抢的民女,也是习郎山的青梅,她的尸体连带着她家的那座小茅屋,被王永堂的人一把火全都烧得干干净净,习郎山一点证据都找不到。

    这次堂上的气氛有些凝滞了下来,赵松余光瞥向习郎山心中冷笑。

    稍后王永堂被捕快带到衙门。

    他看到跪在堂下的习郎山,原本眼皮一跳,但是接收到赵松给自己递来的眼神时,又心下松了口气,彬彬有礼的朝宋大人行了个礼。

    “草民王永堂,见过宋大人,不知宋大人让捕快将草民带来衙门所为何事?”

    宋广平又将习郎山状告他跟赵松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王永堂见赵松脸上没有一点堂皇,便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证据,所以他跟赵松一样否认自己的罪行。

    “习郎山你状告王永堂跟赵松,但是手中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本官并不能凭你今天一面之词胡乱抓人。但是你伤了咏芝堂的王大夫却是事实,所以,本官宣判……”

    “等一下。”

    人群中有人高喊,然后分开一道空路,尹良身后押送这个被绑的结结实实堵着嘴巴的黑衣人来到堂上。

    宋广平见有人敢在堂上喧哗皱了皱眉,喊了声“放肆”。

    尹良自腰间摘下来块令牌,摆在宋大人面前,那令牌上写这个“定”字。

    是定国公府的牌子。

    宋广平立马从椅子上下来,拱手: “不知,定国公世子大驾光临,卑职惶恐。”

    “我家世子有事,并不能亲自前来,然而昨夜我们却是因缘巧合在一贼人手下救了名大夫,他说自己乃是永芝堂的大夫,当时王大夫正被一名黑衣人追杀,乃是我们世子将人给救了下来,只是我们在黑衣人的身上搜到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王”字,还请宋大人过过目。”

    宋广平亲手将令牌接过。

    又给身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核对这块令牌的来历,过了会儿,又有人来报这块令牌确实是出自王家。

    没想到最后又突然冒出来个定国公世子,赵松跟王永堂都慌了,且那块牌子确实是王永堂派出去的杀手身上带着的。

    王永堂心下慌乱的还想要狡辩一些什么,却见一直没说话的林五又揪出来个被绑的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扔到堂上。

    那黑衣人也不知道如何被折磨了一夜,打开口中堵着的抹布就立马朝王永堂身边挪动口中一边哭一边喊:

    “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这下王永堂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宋大人大怒,

    要不是定国公派人来,他还真就被赵松和王永堂给蒙蔽了,且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日后若是案子能翻案,他就是判错的冤案的昏官,哪里有能什么颜面。

    宋广平重新回到堂上坐在椅子上,用惊堂木拍在桌面,怒道:

    “来人,将赵松和王永堂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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