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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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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上摩托车,从警局里出来。好多天没有见到两岁多的儿子了,在街上买了点礼物,准备回老家。

    离婚以后,儿子判给了他。他无力照顾,就把儿子送给了乡下的父母。

    回到老家,天已经黑了,没有进门,就听见儿子“嘎嘎嘎”的笑声。

    这声音太治愈,一时间,牛彪的眼睛朦胧。

    参加工作以后,自己被县里富商的女儿盯上,交往几个月以后就稀里糊涂结婚了。

    很快有了儿子。妻子何琼娇生惯养,对乡下的父母很是不屑,母亲来伺候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有一次他发现母亲在厨房里抹眼泪,问母亲咋回事,母亲说是葱头辣的。

    牛彪看的出来,母亲在他家很是委屈。

    儿子一岁的时候,牛彪发现妻子出轨了,出轨以后,不但没有一点悔意,还大骂牛彪没有出息,窝窝囊囊,不是男人。牛彪知道这段婚姻要结束了,爽快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以后,牛彪从别墅里搬出来,净身出户。

    而今自己身患绝症,即便治疗,耗尽家里不多的存款,加上借债,余生不知能有多久,而且质量不高。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一定要给父母,给儿子留下一笔财富,留下一个光辉的形象。成为烈士,是最佳的选择。

    推开门,儿子看见好久没有见面的爸爸,往奶奶怀疑钻。

    见牛彪回来,父母很是高兴。

    “叫爸爸!”

    “爸爸!”儿子怯生生的叫。

    “哎!”牛彪抱起儿子,在他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扎!”儿子推开牛彪满脸胡茬的脸。

    放下儿子,从包里拿出一个警车玩具。

    儿子高高兴兴的抢过去。

    按下开关,警车“哇唔哇唔”的叫着,在屋里打转。

    “爸爸,你们都坐这样的车子吗?”

    “是,爸爸整天坐警车抓坏蛋。”

    “爸爸真棒!”

    儿子在屋子里追逐警车。

    “你吃饭了没有?”目前问。

    “不饿,中午吃的太饱。”其实中午他就没有吃饭。

    “锅里还有菜,你再吃点。”

    母亲端来剩菜,还有几个大馒头,牛彪掂出带回来的烧鸡。

    拿出买回来的烧鸡,“爸,你不喝两杯?”

    “好,我喝两杯。”

    父亲掂出一瓶酒。

    “你也喝点。”

    “天天有人请我喝酒,我不想喝了。”

    牛彪说了谎话,这几天他在号子里,不要说喝酒,荤腥都很难闻到。说天天有人请,是宽慰父母的。

    “不要谁的酒都喝。有人请你喝酒,时间长了,肯定求你办事,办的都是违反原则的事。喝酒多了伤身、喝乱了心性、喝丢了原则。你年轻,多干活,少说话。少喝酒,不醉酒------”父亲唠唠叨叨。

    “我知道,爸!”

    父亲吃了一个鸡腿,喝了几杯酒。

    牛彪帮着母亲收拾厨房。

    “彪,你和何琼还有复婚的可能吗?”

    牛彪摇摇头。

    “要是真的和何琼断了,有合适的,再成一个家吧,就是带个孩子也行,你爸俺俩都年轻,能帮你们带孩子。你结过婚的人,还有儿子,不要挑三拣四,找个过日子的人,人家不嫌弃咱就行。”

    “不急,等我当官了,有钱了,给你娶回来个黄花大闺女。”

    “不要做梦了,你不看看自己,没有房,没有车。没有钱,有残疾的爹娘,还带一个儿子,哪个姑娘瞎了眼会看上你。”

    父亲是泥水匠,一次帮人盖房子,从房顶跌下,断了几个肋骨,干不了重活。

    母亲长期哮喘,到了冬天不敢出门。

    儿子抱着警车拉着牛彪非要去外面。

    “天黑了,有坏人,爸爸带我去抓坏人。”

    “好!”

    ······

    在老家住了一晚,早上起来,儿子还没有醒。牛彪就骑上摩托车去老鸦庙派出所。

    来到镇上,见镇政府前面围满了人,大门都进不进去。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在门口大声的讲着什么。

    他是老鸦庙镇党委书记,叫高光。高光满头大汗站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指挥着镇里干部把冲进镇政府的人强行往外驱赶。

    伸缩门的质量很差,被拥挤的人群强行冲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上前推翻椅子,高光从椅子上跌落,女子上前,一把抓住了高光的命根子。

    高光一声惨叫。

    周围的人想阻拦,可是群众一下子冲进来,把高光包围在里面。

    肯定是村民集体上访,围堵了镇政府。

    不管群众是不是有理,这样聚众闹事是违法的。

    牛彪强力推开众人,走到女子身边,一把扣住她的胳膊。

    女子受疼,抓住高光命根子的手松了,周围有干部架起高光赶紧往院子里走。

    见高光走了,牛彪松开女子的手。不想女子忽然伸手往牛彪脸上挠来。

    牛彪躲过,再一次抓住女子,准备把她带到派出所。

    女子急了,张嘴咬牛彪的手。

    牛彪猝不及防,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印迹。

    妈的,你是母狗啊!

    老子要死了,制止不法之徒袭击镇政府牺牲了算不算烈士?

    反手一拧,推着女子往派出所走。

    女子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撕开自己的小褂,露出一对大白兔。

    大白兔颤颤巍巍,阳光下亮白。

    男人的齐刷刷的投过来。

    “镇里干部耍流氓!”女子尖利的声音叫到。

    “打他,打流氓。镇干部耍流氓,打啊!”

    “打,放火烧了不干正事的干部。”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

    群众闹闹嚷嚷的围上来。

    这时候过来几个穿制服的,看他们的警衔,都是协警。

    牛彪把女子交给协警,说道:“我是县局治安大队的牛彪,把她拉到派出所。”

    一听是县局的人,几个协警手忙脚乱的推着女子往派出所。

    回头对围上来的人说:“各位乡亲,大哥大嫂大爷大娘,我只县警局的牛彪,你们有什么诉求,通过正当途径解决,打人伤人,围堵政府机关,是违法犯罪行为,奉劝各位,立即退出镇机关大门,否者一律按寻衅滋事处理。”

    牛彪说的义正言辞,之所以说自己是县局的,一是还没有到派出所正式报到,再就是派出所的名头大,能唬人。

    胆小的停下脚步,大胆的继续往牛彪身边围拢。

    “不要听他胡叫,县里的怎么了?就是京城来人,找不到人我们也要说法。”

    “对,管他是哪里来的,找不到人,我们不活了,和他们同归于尽!”

    一个黄头发的声音最大,忽然出手,对着牛彪的脸 打来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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