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知道谁是凶手
背上挨了几拳。
牛彪抓住一个家伙的脚掌,“咔嚓”一声，脚掌崴了。
然后抓住一个家伙的手腕，横推，这家伙立即哀嚎，不知道是手腕断了还是胳膊脱臼了。
站起来，对着潘四的面部一拳。
有人敢主动袭击自己，还是第一次，潘四躲了一下，没有躲开，腮帮挨了一下。
后退到了墙根，牛彪跟上。
潘四一把抱住牛彪，试图再次把牛彪按倒在地，号子里自己人多，把他按倒，总会占些便宜。
牛彪对潘四的肋部狠狠击打几拳。
潘四蹲在地上，真的起不来了。
那地方疼起来要命。
牛彪一脚把潘四踹到马桶边，自己坐在了号房的上位。
所谓上位，是离马桶最远的地方，通风条件好，铺位宽敞。
“潘四，今天你的马仔都在，开一个会议，我宣布，以后我是老大。”
潘四龇牙咧嘴，其他人不敢回应。
号房的门打开了。
老警员往里面看看，见牛彪坐在上铺的位置，潘四蹲在马桶边，以为他在拉粑粑。
“潘总，号子里没事吧？”
潘四挥挥手：”一切正常。”
这家伙真是牛啊！在号子里老警员都毕恭毕敬的喊潘总。
老警员疑惑的走了。
潘四指着牛彪说：“小子，你等着。”
过去几个马仔，给潘四揉捏大腿，按压腹部。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潘四蜷缩着。
号门打开，一个年轻的警员叫到：“潘四------出来。”
一连点了六个人的名字。几人站起来，往外走。
牛彪恶狠狠的说：“牛彪，你等着，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号房里一下子空荡起来。
“他们这是干嘛？”牛彪禁不住问道。
一旁一个老者说道：“释放了，他们几个都是拘留三天。”
拘留三天，是最轻的限制人身自由处罚。几个家伙持枪械大闹局长办公室，就这样放了？而自己制止他们寻衅滋事，被拘留七天。
前天晚上算一天，昨天一天，今早算一天，可不是三天了，其实他们两天都没有住够。
“老叔，你是咋进来了的？”
看看号子里没有潘四的人了，老者往牛彪身边挪挪，低声道：“我是因为告状，去京城告潘四一家，他们把我弄进来了，我在这里住两个多月了。潘四他们不认识我，不然我就惨了。”
“告潘四他们一家啥事？”
“唉，你管不了，说起来伤心，还是不说了。我告状三年，被拘留了四次，这一次他们说严重了，要判我几年刑。只要我不死，我就告到底。”老者目光坚毅。
“叔，咋称呼你？”
“我叫董金堂，你叫我老董好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爬到牛彪身边：“大哥，你是干啥的？因为啥进来？”
牛彪比划一下拳头，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哥牛逼，以后绝对是大人物，你会是东陵的老大。我出去以后跟着你。”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大男孩不好意思的一笑：“撬了一个小商店。”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号门哗啦啦的响，老警员在外叫了一声：“牛彪，收拾东西出来。”
这是要释放自己了。没有什么要收拾的。牛彪穿上鞋子准备走。
董金堂站起来一把拉住牛彪：“兄弟，我有潘家杀人的证据，主谋是潘家老二，省里的高官，我不敢说出去，等我出去了找你，咱俩一起扳倒潘家。我在哪里住？”
牛彪犹豫一下：“如果可能，我会来找你。”
“他们杀的不是一般人，是一名高官的老婆。”
这样重大的事情，一个老上访户怎么会知道，肯定是道听途说。
老警员在门口一直候着。
牛彪走出来。
董金堂在后面大声叫道：“老弟，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不信。”
“老董，老实点，回你的位置上。”老警员呵斥道。
来到拘留所值班室，取出自己的手机，腰带，证件。老警员递上扣押的零钱。
“不要了，你买包烟抽吧。”
老警员把几张票子塞进牛彪的口袋里，望望外面，指着一个小门说：“你从这里出去！”
牛彪也往外看，见拘留所外面停了几辆豪车。几个光头站在车旁，嘴里叼着香烟。看他们的形象，估计是来接某位大哥的。
“叔，外面的人在接谁？”
“刚才我看见潘四在车里，你不要走大门，他们是来找你的。”
“操他娘，我偏从大门出去，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老警员一把拉住牛彪：‘听叔的话，你斗不过他们。知道叔的腿是咋瘸的吗？”
拉起裤腿，老警员的脚踝处一道长长的疤痕。
“咋瘸的？”
“以后叔告诉你，你赶紧走，刚才他们的人上来问啥时候放你。听话，叔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血气方刚，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去吧，听话。”
老警员把牛彪从小门里推出来，在后面锁上门。
前面是拘留所的菜地，从菜地里穿过去有一扇没有上锁的门，出去就上了大路。
这里离县城有五六公里，走了一阵，遇见拉客的三轮，牛彪坐上。
经过城郊结合部，三轮停了。探头一看，前面拉起了警戒绳。
跳下车，递过去十块钱。
警戒绳外面有好多看热闹的村民。
拨开人群进去，见地面上躺着两具尸体，法医在勘验。
要是以前，牛彪就绕过去走了。自己是治安警，破案是刑警和辖区派出所的事。
不过牛彪想成为烈士，掺呼一下，能混进专案组就有机会。
“咋回事？”牛彪问身旁的一个老妇。
老妇说：“好好的两口子，今天早上没有起来，他的女儿撬开门一看，两人都不行了。”
入室抢劫杀人，内部通报上说周边县市已经连续发生此类案件十多起，杀死十六人，重伤两人。东陵境内加上这一起是第四起了，死亡六人。
牛彪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钻进警戒绳。
几个警察在忙活，有的拍照，有的提取脚印指纹，法医在尸检。
蹲在尸体旁边，看地面的上的痕迹物证。
然后又走了出去，蹲在人群的后面，点上烟。
刑警队长从里面出来，差一点撞到蹲在一旁的牛彪。
队长不耐烦的瞪了牛彪一眼：”你在这里干什么？滚开，不要碍手碍脚。”
牛彪又点上一支烟，说道：“不要忙活了，我知道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