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夫人的怜悯
老夫人身边的姜沁茹闻言一愣，忙拽着老夫人的手亲昵道：“祖母，你还没说完呢？接下来呢？”
“别理她，她你能有什么事？”
姜沁茹神色极为轻蔑的瞥了姜璃一瞬。
对上姜沁茹的目光姜璃适时得身子一抖，俨然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这副样子落在老夫人眼里心底莫名一软，她朝着姜璃挥手温声唤了几句。
“上前来，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受了什么欺负？”
“大胆说来，我替你做主。”
听罢此话的姜沁茹、姜沁雪两姐妹皆是浑身一颤，不约而同的望了祖母一眼
接着又冷眼盯着走上前来的姜璃，眼中满是威胁，那眼神仿似在说，你敢告状就死定了！
前两日两人合伙将姜璃推入水中，四月天湖水仍然透着冰凉让姜璃有些生了一场高烧，才导致现在的姜璃穿越而来。
思及此姜璃的心满是冰冷，面上却一副无辜委屈模样盯着二人。
她才不会那么笨，去告状才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姜璃迈着颤抖的步伐走到老夫人跟前。
理了理裙摆跪在地上，行动间刚好让老夫人看到露出的一大截的脚踝，看的老夫人眉头一皱。
不等说话，姜璃怯懦的开口喊道：
“祖…祖母……老夫人！”
对上两姐妹的目光姜璃立马改口，颤着声线喊着
“老夫人，璃儿…璃儿给老夫人绣了个荷包。”
“平日璃儿没能陪在老夫人身边，很是愧疚，于是就想着绣个荷包给您。”
这话当然是假的，老夫人身边可不缺人，也不稀罕他来。但还是要打一波文字战再送上荷包，为的就是激发老夫人的同情心。
果不其然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碗，柔下脸色温声道
“哦？姜…璃儿竟有这番孝心。”
“拿出来我瞧瞧。”
于是姜璃颤着胳膊，半红着眼眶将荷包拿了出来，像是怕嫌弃一般用手抚了抚表面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将一个绣着莲花的粗布荷包递了过去。
不过伸出手的瞬间，过短的衣袖便将姜璃瘦的只剩骨头的胳膊露了出去，衣袖里甚至还破了道口子。
伸出手的胳膊仿似才反应过来，立马慌乱的去遮掩 却被老夫人一把拽住，然后拉着手坐到了身边的软榻上，硬是将旁边的姜芯茹给挤到了旁边。
姜沁茹青涩的脸上一阵阴沉，却在老夫人目光扫过来前收了神色，笑意盈盈的挽上姜璃的胳膊，仿佛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姜璃满脸慌乱的的被拉到老夫人的软榻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姜璃一时间颤着眼眶不敢让眼泪落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看的老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夫人接过荷包，瞧了一眼神色一顿让秋宁将荷包收了起来，转头便打量起姜璃来。细看之下连连摇头。
浑身素净的没几样首饰，衣服也是前几年的样式还小了不少，都遮不住手臂，清瘦的实在惹人心疼。若是不说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侯府里的小姐。
老夫人仿似这才注意到这个渴望得到祖母疼爱，卑微讨好的孙女，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都是在这深宅高院里生活的女子，哪能不知道姜璃经历了什么。
当即便喊道：“秋宁！”
“你去内物院走一趟好好查一查！”
“我长伯侯府的女子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着，自手上将一只祖母绿玉镯摘下带在姜璃手上。
姜璃受宠若惊般推辞着却被老夫人强势按住
“你们这些儿孙代表的是长伯侯府的脸面！”
“你这般模样传出去损的也是侯府的颜面。”
接着又传丫鬟挑了几样适合她的首饰和银钱塞在姜璃手中。姜璃此时是真的感动了，虽然这里边并无多少真心，但她这个老夫人当的也是真的合格。
老夫人古井无波的眼睛注视着前方，沉声道：“我不管你们私下里如何，可是若是将侯府的脸面损了，便等着领罚吧！”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里齐刷刷跪倒一地，连姜沁雪、姜沁茹一等人也跪了下来去。
姜沁茹心里想着，这摆明了就是敲打他们兄妹几个，脸上一片阴沉。但此时也不能轻举妄动，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发火了。这次看来是动真格了。
好你个姜璃，真是长本事了，你等着瞧！
一众人低头齐声道：
“是，老夫人。”
“是，祖母。”
看着众人规矩应声后，老夫人一挥手，疲惫道：“都下去吧，我也乏了。”
在众人走后，老夫人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而后对着身旁丫鬟秋凌道：“你怎么看。”
秋凌立马皱着眉道：“今日的大小姐有些奇怪。”
“看着柔软实则刚硬，身上的气质也变了，莫名的惹人侧目。”
“奇怪就对了！”
“这头狼蛰伏的太久了，都快让我忘了她之前的样子了。
老夫人放下茶盏，对秋凌道：“你去将她送的荷包拿出来仔细瞧一瞧。”
秋凌虽然疑惑但是仍旧照做了，她拿着荷包左瞧右瞧也没瞧出来个所以然。不由的虚心请教
“这荷包布料老旧，绣工又平常，远不及二小姐和三小姐。”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
“布料旧就对了，你可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料子。”
秋凌仔细一看惊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
“这是先夫人在世时进购的二等布料，虽然粗糙但却耐用，府里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了。”
“难道这是大小姐幼时的练手绣品！”
“现在看来她小小年纪便能绣成这般，着实难得啊！”
“那为什么大小姐不绣个更好的荷包呢。”秋凌急急的问道。
老夫人轻笑一声声色微扬：“自然是藏拙，我们都小瞧了她。”
听着老夫人如此评价，秋凌不由的肃了神色。
接着听着老夫人沉声说道：“我只能帮她的到这里了，后面的路怎么走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另一头的姜璃自然不知道她已经掉了马甲，她本是随意在柜子里翻出一个荷包，却不曾想暴露了自己。
这边的姜璃刚走出老太太的敬和苑便被姜沁茹姐妹俩挡了去路，而姜曜鸣年纪小玩心大早就跑开了。
“站住！”
姜沁茹姐妹俩拦在姜璃身前气势汹汹的盯着他，然后伸手强势道：
“拿出来！”
“拿什么东西？”
“哦！你是说侯府的脸面吗？”
姜璃一脸无所谓的将装着银钱和首饰的匣子递了出去，春兰一惊，赶忙伸手去拦。
却不想姐妹俩退的比春兰还快，两人不服气的对视一眼，随后气愤道：
“你敢威胁我们？”
“不敢不敢！姐姐我哪里敢威胁妹妹呐！”
“若是妹妹喜欢，我将它送给妹妹就是了，不过是再进一趟敬和苑而已。”
姜沁茹听罢咬牙切齿道：“谁稀罕你这破东西！没人要的废物谁是你妹妹！”
此时姜璃难得的冷了脸色，嘲讽道：
“哦？是吗？”
“祖母的东西是破东西那祖母是什么。”
“还是说……你觉得祖母……”
姜璃适时的噤声，看着被气的脸色阴沉的两人莫名的心中畅快不已。
身后的春兰害怕的扯了扯姜璃的衣摆，提醒她不要乱来，得罪他们可是没有好果子吃。
姜璃却反手握住春兰的手，轻轻的抚了抚。她不过是呛了他们两句，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呢。
姜沁茹攥了攥衣袖，扯着姜芯雪便要要走，临走前还不忘踩上一句：
“你少得意！祖母最疼爱的是我们，而你就是个克母的扫把星！”
“你等着！我会重新夺回祖母的宠爱。”
“两个月后祖母的寿宴你可要好好准备。”
姜璃皮笑肉不笑得回道：“放心，我可抢不过妹妹。”
看着姐妹俩离开的身影，姜璃扬声道：
“妹妹慢走不送哦。”
听到此话的姐妹俩脚下一个踉跄，走的更加起劲，仿佛地面是姜璃一般狠劲的蹬着地面。
看着他们走远，春兰这才从身后走出来，一脸惊喜的打量着姜璃手上的匣子。
见此姜璃一把将匣子丢给春兰让他瞧个够。
春兰一声惊呼：“小姐！你轻点别磕坏了。”
姜璃不在意道，“没事摔不坏，里边都是些粗糙的银簪和银锭子，只有一只翡翠宝石金簪值点钱。”
“好东西她还是舍不得就这么便宜我的，不过能暂时缓解现下的窘态罢了”
说着将里边的银锭掏出来放到春兰手心，缓声道：
“姑姑拿着银钱快去换两身衣裳吧。”
说着又拿出两根银簪放到春兰手里，
“你也该打扮打扮自己了，别光顾着我。”
春兰受宠若般推脱着：
“小姐，这怎么行，这是老太太赏你的东西。”
“怎么不行，你我还要分的这么清吗”
“要是没有你怎会有现在的璃儿。”姜璃郑重其事的说着。用强硬的蛮力硬是将东西塞进春兰怀里。
春兰无法，只好收下，又感动的同姜璃唠了好一会煽情话才算结束。
姜璃无奈的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