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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去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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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到了宫门口便停下了,骆怡在太监的引导下,乘坐着轿子缓缓向皇后的坤宁宫而去。骆怡内心再次庆幸原身位高权重,不然自己还要拖着这副身子走到皇后宫殿,光是想想她就要在心里大喊一句臣妾做不到啊。在骆怡的想东想西里,轿子慢慢的停下了,她轻轻掀开轿帘,走下轿子,踏上由青石铺就的宫道。

    宫道上,两旁的宫女和太监恭敬地低着头,其中一名大丫鬟打扮的宫女低头朝骆怡行了个礼“骆老太太,皇后娘娘已经在等着了,请随奴婢来。”随着宫女的引领,骆怡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宫门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骆怡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缓缓步入寝宫。

    寝宫内,皇后早已端坐在凤榻之上,仪态端庄,气质高雅。只见她身着华丽的凤袍,凤袍上绣着精致的龙凤呈祥图案,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凤袍的裙摆长达数尺,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头戴凤冠,冠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和明珠,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玉带,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玉带上挂着流苏和玉。她的手指上佩戴着玉镯和宝石戒指,手腕上则系着一条珍珠手链,这些珠宝饰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骆怡感觉要被这富贵闪瞎眼了,又走近了些,她恭敬的行了个大礼,眼见她还要跪下来,皇后眉心一跳,连忙命白芷去扶。这老太太是超品老封君,见到皇帝都不用行跪拜礼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让这老太太跪了自己,明天言官就要弹劾自己跋扈了。

    白芷连忙去扶老太太,没想到她的手刚碰到老太太,老太太就连忙站起来了,白芷眼里浮现一抹不解,这老太太,身子怎么这么矫健?骆怡见状心里的小人额头冒出黑线条,第一次演戏,没把握好节奏,起来快了。

    上座的皇后娘娘可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忙让下人给老太太赐座。等老太太坐下皇后看到她那苍白的面色以及掩盖不住的憔悴不禁心惊,这老太太竟然身体差到如此地步了。“老太太,今日见您面色稍显疲惫,可是昨夜休息得不好?您府中近日怕是事务繁多,您年事已高,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做,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皇后关切道。

    “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我想抛下就能抛下的。”骆怡作出一副落寞状,“皇后娘娘,老身此次进宫乃是专程前来请罪的。言信是老身和老侯爷的老来子,可惜刚出生不到两年,老侯爷便在战场上殒命了。老身心疼幼子,便对他娇惯了些,未曾想他竟闯出这杀头的大祸。”骆怡用沾了蒜汁的内袖轻轻一擦眼睛,泪水便如决堤之水般流了下来。皇后和几个宫女嬷嬷见这面容憔悴的老太太低头垂泪,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

    “老封君……”皇后刚欲开口,却被骆怡抢了话头:“娘娘,老身曾在家中寻思,让我的大儿子拜托朝中大臣,恳求圣上开恩,将言信放出来。但大儿子却极力劝阻,说我们赵家世代忠君,对圣上的忠心可昭日月。圣上未将言信处置,只是将他关押在大理寺,这已是圣上对我们赵家的天大恩赐了。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脑袋搬家了。我那大儿子还责骂老身糊涂,不想着感恩圣上的恩德,竟还要他去拉拢朝臣,结党营私,逼迫圣上。他说,若老身逼迫他做出这等对不起圣上的事,他便一头撞死在他爹的牌位前。老身这时才恍然大悟,自己险些害得儿子背上结党营私的罪名,老身真是惭愧啊,所以今日老身赶忙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皇后听得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情况?她此番前来不是为了三儿子吗?怎的突然把自家的盘算和盘托出了?

    见皇后不说话,骆怡继续说道“老侯爷生前就经常和我说,我们侯府只能出忠臣直臣孤臣,赵家的儿郎死在战场上是赵家的荣誉,让我记住不能想着用这份荣誉去向圣上谋求东西。可是老身遇到自己儿子的事情就昏了头了,还好我的大儿言忠是个死脑筋,他是老侯爷亲手带大的,虽然于战场上没有什么天赋,但是把老侯爷的忠君之心学的十成十,他说言信干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往轻了说也不过是两家儿郎年轻气盛打了一架,圣上还愿意留他一命明显是圣上也不愿将事放大,现如今只是想给他个小教训也是全了皇家颜面。若老身一直在家又是绝食在外还联络朝臣岂不是教世人以为皇上容不下赵家了。老身真的愧疚,我没给老侯爷教好儿子,没替大梁培养出将才,还差点损害了圣上的威名我现在真的无颜面对您和圣上。”说着骆怡就立马跪了下来,以头抢地一下子昏了过去。旁边的太监丫鬟连忙来扶,坤宁宫里一片混乱。

    而此时,皇帝正在御书房中埋头批改奏折,贵妃则恭立一侧,为他精心研墨。皇帝听闻了坤宁宫中发生的事,也知晓了老太太所言,不禁眉头一挑,将手中毛笔搁置在旁侧玉质笔架上。

    “老太太果真如此所言?”皇帝发问下方跪着的小太监。

    “回皇上,微臣不敢有丝毫隐瞒,老太太的原话便是如此。如今,老太太在坤宁宫的偏殿歇息,太医说她是气急攻心才昏倒的,稍作歇息便能恢复。”小太监毕恭

    毕敬地回话。

    “你退下吧。”皇帝转头看向贵妃,“你认为这些话是何人所教?”

    贵妃颔首低眉,轻声回道:“妾身对此实无所知。妾身只晓得现任镇国侯品性憨直,而老太太性情纯真,或许这些话真是镇国侯在家中所言。老太太唯恐损及陛下威严,故赶忙前来请罪。”

    “那侯府老二呢?他可算是个绝顶聪明之人。”皇帝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说道。贵妃连忙回应:“陛下,您对言清的品性了如指掌。若非他品性优良,您岂会舍得将咱们的灵安嫁与他?”贵妃的双眸闪烁着泪光,“陛下,灵安身怀六甲,侯府向来循规蹈矩。妾身恳求陛下,即便要削弱武将权势,也切勿对镇国侯府开刀。”

    皇帝赶忙将贵妃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灵安乃朕的掌上明珠,朕自不会让她的夫家遭遇不测。朕稍后便去探望一下老太太,以安抚她的心绪。你也莫要啼哭不止,以免招人笑话。”皇帝嘴上说得动听,然而贵妃却无法察觉他的脸上毫无半分柔情。他此去,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侯府的忠君之心究竟是真是假。若侯府当真忠心耿耿,那自然再好不过,谁不喜爱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忠臣呢?但若这一切只是有人幕后指点,企图蒙蔽自己,那么赵家必将在皇帝的熊熊怒火中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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