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惊闻灾厄—提刀寻仇
“什么?!”
听闻噩耗,叶渊眼前一黑,只感天昏地暗,从石座上跌倒在地。
叶渊浑身阵阵发寒,如坠万丈深渊,当他再次抬眼望向叶爷时,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怎怎么可能?”
叶渊的声音都在打颤,他不能接受这个噩耗!
叶爷和叶溪连忙将叶渊从地上扶起。
叶渊紧紧攥住叶爷的手掌问道:“叶爷,我父母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去世?!”
“说来话长!”叶爷握住叶渊的手掌安慰他道:“三年前,你刚离家修行不久,你的父亲和你大伯、叶长武一起上山打猎,后来只有你大伯和叶长武回来了,说你父亲失足坠下悬崖,不知所踪。”
叶爷重重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的母亲当时就昏了过去,她醒来后,说无论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你父亲,她性子十分固执,经常独自进大山寻找,后来你母亲也失去了踪影,如今你的父母,失踪都已经超过三年了!”
叶渊神情浑浑噩噩,如遭雷击。
三年前他被陆栀接走时,父母与叶溪刚好不在家中,连他被陆栀接走都是委托村民将消息带给父母。
如今,自己居然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人见到!
叶溪一边流泪一边紧紧抱着他不停安慰。
“不不可能!我父亲自幼进山打猎,对地形无比熟悉,怎么可能失足?!怎么可能失足?!不可能!”
叶渊一声低吼,如同噬人野兽的眼神紧紧盯着叶长武:“我的父亲死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叶渊大步来到叶长武面前,手掌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单手将他举到半空:“说!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兄弟兄弟弟!叶爷句句说的都是真的!说的都是真的啊!”叶长武吓得涕泗横流,他呼吸不畅,脸色涨红,疯狂去掰叶渊掐着他脖子的手掌。
叶渊虽修为尽失,气力也绝非凡人可比,手掌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当我是傻子吗?你们父子俩在山里死上一百次,我父亲也不会死!”叶渊眼神如刀,凶狠的简直要剜去叶长武的骨头。
他大伯和叶长武都是懒惰嗜赌之徒,平白无故怎么会跟着父亲上山打猎?而且第一次打猎父亲就失足坠崖!
太蹊跷了,父亲的死,绝对不正常!
“叶长武!我修行三年,杀过的人数不胜数。”叶渊语气幽幽:“你若是实话实说,我可以不杀你!你若是不说,我用搜魂术查了你的记忆后,要是让我发现父亲是被你所害,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你魂魄抽出日日用神火熬炼,让你永远不能转世投胎!”
叶渊所说之术,他尚未学会,只是想诈一下叶长武,
谁知叶长武如此不经诈,他被叶渊又唬又吓,立刻如实招来:“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和我爹趁你父亲不备将他推下了山崖!弟弟弟,我说了,你千万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畜生!”叶爷闻言气的浑身发抖,他不敢相信地指着叶长武狠狠骂道:“你们怎可做出亲人相残之事?!”
叶渊闭上双眸,长吸一口气,他遏制住胸中的滔天杀意,语气平静问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叶长武见他情绪稳定,还真以为叶渊会不杀他,立刻如实供道:“是我爹害的,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你去找我爹,你去找我爹”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父母难道不是你的亲人吗?!”叶渊声如止水,十分平静。
但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那平静声音下的狂暴雷霆。
叶长武哭丧着脸解释:“我和我爹欠了赌债,去找你爹借钱,你爹不借。恰巧你家修了宅院,我爹就出主意害你父母,夺你宅院,来还赌债。”
畏惧到极点的叶长武一股脑全部抖了出来。
“哈哈哈”叶渊听到后仰天大笑不止,模样癫狂如魔,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泪流不止的叶溪担忧地望着叶渊,神情十分不安。
“畜生!畜生!”叶爷怒斥道:“为了一套宅子!你们就杀害亲人,将叶溪赶出家门!你们这一家子,猪狗都不如!”
“咔嚓!”
叶渊手掌猛地一抓,叶长武脖子一软,脖颈骨骼尽碎,他嘴角流血,瞬间没了气息。
叶爷望着这一幕浑身一颤,他还是首次见到杀人,反而十六岁的叶溪神色如常,见到这一幕十分镇定。
叶爷叫苦不迭:“孩子,糊涂啊孩子,你怎么能杀了他呢?把他们交给官府就好了!”
“叶爷,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须担忧!”叶渊眼神如冰,他将叶长武的尸体如同拖垃圾一般拖出门外:“血债只有血才能还!”
“哥”叶溪轻轻叫了一声,小手死死地攥着叶渊的衣角。
“妹妹你先在叶爷这里待一下,我去去就回”叶渊轻轻抚过叶溪的发丝,动作极尽温柔,随即轻轻将怀里的叶溪推开。
叶爷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叶渊手掌:“孩子,不要再做傻事了!你别忘了,叶长武的大哥叶长歌,也是一名仙人啊!”
“叶长歌”叶渊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丰神俊朗、脸上永远挂着和煦笑容的成年男子,一个比他更早踏上修炼之途的天才!
“无妨。”叶渊摇头,浑然不惧,他神色坚毅:“叶爷,办完事之后,我就带着溪儿离开。”
“别再做傻事了,等你叶奶奶从镇上回来,让她给你做最好吃的桂花糕,桂花糕!”
叶爷还以为叶渊是往日那个贪吃的孩子,不停地劝阻叶渊。
叶渊挣开叶爷,他从乾坤囊中取出一柄铁剑,法宝符篆他没有法力不能动用,但是一柄平凡铁剑,足以杀人!
望着叶渊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叶爷一声长叹,这个平静的小村落,一场腥风血雨,免不了了!
叶渊大伯院落,叶渊站在院门外,静静地望着在灶台前忙碌的伯父叶亭和伯母王花屏两人。
“你真是一个酒鬼,家里有多少钱都得让你拿去买酒霍霍了!”王花屏指着叶亭怒声斥道。
“嘿嘿。”叶亭抿着小酒一脸陶醉:“这不是下墓淘了个好东西吗!心里高兴!喝两盅!明天给你买个金镯子!”
王花屏没好气地骂道:“什么破玩意,一块破铜片算什么好东西?!就算买了金镯子第二天又得让你拿去赌场卖了!”
“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还犟嘴!”叶亭说道:“这可是个好宝贝!”
“滚一边去,别烦我!叶长武这个死犊子又跑哪里赌去了?!”王花屏嘴里骂骂咧咧:“这崽子有他大哥一半上进我就谢天谢地了!”
“别提叶长歌那个熊玩意!”叶亭一拍桌子骂道:“自从跟了什么仙人走后,多少年了没往家里拿过一个铜仔!我养他还不如养条狗呢!养条狗见了我还会叫两声!”
他刚骂完,一抬头看到院门外的叶渊,神色猛地一僵。
“你怎么憋着了?”
久久没听见身后动静,王花屏奇怪回头,当她看到叶渊,也是瞬间呆立原地,手里的锅铲“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叶亭望着叶渊面色急变,他脑子转的很快,立刻挂起笑脸:“叶叶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快快,快进来,陪你大伯喝两盅!”
叶渊不语,一手拖着叶长武,一手持剑,缓缓走向两人。
叶亭两人看着叶渊散发着煞气一步步逼近,
夫妻二人顿时想起昔日做下的恶事,两人呼吸急促,犹如看到鬼怪临近,紧张的身体都颤栗起来。
“你你将长武怎么了?”王花屏忽然看到叶渊拖着犹如死狗的叶长武,竟然忘记了恐惧,凄厉地大叫着朝叶渊冲来。
叶渊看着冲来的妇人,手起剑落,眼睛不曾眨一下,将王花屏的头颅斩下,鲜血溅了一地。
“你你你要干什么?”叶亭看着妻子被一剑劈成两块,他吓得惊叫一声,双腿颤颤,哆嗦着一步步后退,直到抵住灶台,再也没有退路。
“叶渊,我我可是你大伯!你可不要乱来!”叶亭慌乱说道。
叶渊不语,布衣染血,一步步向前。
叶亭惊慌之际,忽然摸到灶台上的菜刀,他猛地抄在手中,朝着叶渊大声怒吼:“狗东西!我和你拼了!”
他挥舞着菜刀朝叶渊冲来。
“砰!”叶渊挥起一拳,将叶亭打的倒飞而出,门牙掉了一地。
“放过我侄子亲侄子,放过我”
叶亭口中满是鲜血,他心生畏惧,躺在地上捂着嘴巴朝着叶渊哀求。
“放过你?”叶渊一声惨笑:“你杀我父母时,你杀你的亲兄弟时,你有没有想过放过他们?啊?!!?”
叶渊刺起一剑,将叶亭大腿洞穿。
“啊!”叶亭一声惨叫,他满嘴鲜血,却顾不上疼痛,爬到叶渊脚下抱着叶渊的双腿不住求饶:“渊渊,我是你亲大伯啊!小时候小时候我还照看过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叶渊心狠手辣,削去叶亭十指,疼的他躺在地上抽搐不止,惨叫连连。
叶亭疼的脸庞扭曲,自知难逃一死的他脸色再度变得阴毒无比,恶声诅咒道:“小崽子,你杀了我,你不得好死!”
“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噗!”
叶渊一剑刺出,剑刃将叶亭穿膛而过。
干净利落!
叶渊不想听叶亭污言秽语,将他就地格杀!
叶亭睁大双眸,口中鲜血喷吐,身体一僵,没了气息。
叶渊丢掉长剑,仰望天空,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他双眼通红,口中喃喃自语:
“爹,娘,儿子为你们报仇了。”
“啊!”
情绪压抑到极点的叶渊突然崩溃,手刃仇人的他痛苦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发出一声长啸,哭的几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