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表白只是表面心意,而不是索取关系
翌日旦初,陆行知心满意足,醉眼朦胧,携酒香而归。府门甫启,银钗见公子归来,疾步迎前,礼数周全。
“公子,久盼得归,小姐可是在婚房里等了你一晚上了。”
“她那般模样,竟妄想与吾共度良宵?见之即生厌。”陆行知闻言,眉头轻蹙,嗤之以鼻,忆及昨日午后,木婉君之容颜,酒意与忧思交织,胃中顿觉翻涌。
银钗见状,温言相劝:“公子不知,小姐近日因心愿将遂,夜不安寐,面生红疹。然今其愿已偿,容颜自当复旧。”
陆行知将信将疑:“果真如此?”
“公子若不信,亲临闺房一观便知。”
言毕,银钗引陆行知至婚房。此时木婉君,涂抹【问安馆】之软膏,肤若凝脂,身披【三春晓】之香氛与胭脂,其容色更胜往昔,娇艳欲滴,宛若雪后初晴,更显动人。
陆行知见之,心动神摇,垂涎不已。
“银钗,你去禀告老爷夫人,至午时,我携新妇前去请安。”
言罢,他关上门扉,步履轻盈,趋至木婉君身旁,将其轻压于婚床之上。
“婉君,若你常如此,我必日日相伴。”
木婉君低眉含笑,柔声答曰:“夫君,婉君一切都是你的。”
须臾之间,房内温情脉脉,如胶似漆,不到半炷香的时刻,就干柴烈火,绵延起伏。
而那尚书府内,则是一片惊愕与恐惧交织。
木时安见牌匾下悬挂之血淋淋人头,心中惊恐交加,赤影之威竟不能挡木昕瑶之锋。更闻密报,黑风堂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三千弟子无一幸免。
木昕瑶这三年究竟经历了何种变故?他也暗地派人查过,这江湖上竟无一丝风声,她如幽灵般消失,又似魔头般重现。这木时安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巳时甫过,冰霜自后院轻盈跃入【问安馆】,心知此馆白日素不启扉,遂亦循规蹈矩,未敢擅叩前门。
此刻,青儿正忙于庭前花木之间,蓦地觉有凛冽寒风掠过,侧目望去,但见冰霜立于身侧。青儿心下一惊,未及细问,便以掌力挥出。
冰霜眉宇间掠过一抹讶色,随即亦以掌力相迎。两股内力相击,霎时间,园中花瓣随风四散,纷纷扬扬。冰霜身形微晃,退后数步,显是伤势未愈,内力不济。
“你家小姐邀我今晨至此,未曾想你这小丫头,竟不问青红皂白,便欲取我性命。”冰霜面色冷峻,犹如其名,冰清玉洁,冷若冰霜。
青儿嗤之以鼻,轻蔑道:“倘若我全力施为,你又岂能安然无恙?”
“青儿,休得无礼。此女乃昨夜救我之人,因中毒气未愈,我特请她前来服药。”此时,木昕瑶自厅堂步出,见二人剑拔弩张,忙上前调解。
“就她这点微末功夫,也能救你?”青儿闻言,满脸狐疑。
“青儿,你莫要小觑了她。”木昕瑶轻叹一声,“若非她中毒影响内力,今日之局,胜负难料。”
“既是如此,我便拭目以待。”青儿仍是不服,两人之间,战意再起,气氛愈发紧张。
“好了,休再多言,青儿,速将我晨间所熬之汤药呈来。”木昕瑶止语,微微颔首向冰霜示意,继而转身领其步入厅堂之内。
青儿手持药碗,虽面带不屑,然手却极稳,将那盛有上好中药熬制之汤药置于冰霜桌前,药碗落桌虽发出“噗通”之声,而药汁却分毫不洒。
冰霜倒是不见外,毫不迟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木昕瑶见状,心生好奇,遂问:“你究竟何人?为何要杀那赤影?”
“不瞒馆主,那赤影实为我杀父之仇敌,然其杀我父之余,我却心生欢喜。”
“何出此言?杀父之仇,你竟欢喜?”青儿不解。
“难道那嗜赌成性,卖妻卖女,此等恶行,天理难容之人不该杀?”冰霜说的倒是属实,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机缘被那云先生救下,带到了玄月门。
“那你现在又为何要杀赤影”青儿得知这女人跟自己的身世如此的一般,突然多了一份柔情。
“赤影玷污我娘亲,此仇不共戴天!若非昨日我中其埋伏,我必将其碎尸万段!”冰霜眼中泛起寒光,恨恨道,言罢,转向木昕瑶,深深一拜。
“馆主救命之恩,冰霜铭记在心。今心愿已了,见馆主医术高超,不知可否留于【问安馆】,跟随馆主学习医术?”
“你欲学医术,所为何故?”木昕瑶眸色深沉,审视冰霜良久,见她言辞恳切,不似作伪。
“馆主可知,见母亲身患重病,四处求医无果,只能眼睁睁见其日渐憔悴,最终含恨离世之痛?”冰霜眼角带泪,却不易察觉。
“你叫什么名字?”
“冰霜。”
“好,冰霜,你便暂且留于【问安馆】吧。” 木昕瑶点头应允,非因冰霜身世悲惨而心生怜悯,而是欲借此机会,探寻其背后之人。再者,冰霜武功高强,亦可为萧府增添一分助力。
端阳佳节至,京都繁华如织,市井人声鼎沸,彩缕缠粽,满街飘香。龙舟竞渡,鼓声激越,响彻云霄。菖蒲艾叶悬于门楣,驱邪避瘟,祈愿安康。香囊随风轻舞,才子佳人吟咏新篇,共庆佳节。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五月五,萧府外却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显见门庭冷落。然院内高墙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温暖和谐,生机勃勃。迎春已在厨房中忙碌,吴俊杰在一旁协助生火,宁华则忙于洗菜择菜,三人配合默契,忙碌而有序。
木婉君漫步庭院,见盈盈独坐一隅,目光迷离,似有心事。她轻轻走近,坐于盈盈身旁,轻声问道:“妹妹,有心事?”
盈盈闻言,连忙摇头,支支吾吾道:“小姐,我……我没事。”
“让我猜猜看,你是喜欢俊杰呢,还是喜欢宁华?嗯……我猜是宁华吧。”木婉君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调皮,她眨了眨眼,故作神秘。
盈盈闻言,脸色微红,连忙摆手否认:“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喜欢华哥哥。”
“那看来你是喜欢俊杰了?”
盈盈闻言,深知被人猜中了心思,更加羞涩,支吾道:“我……我……也没有……”
“妹妹,姐姐是过来人,喜不喜欢,我自然看的出。俊杰为人踏实,心思细腻,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木婉君见状,心知盈盈已露端倪,便不再逗她,转而认真地说。
“小姐,我……我觉得俊杰哥哥似乎对迎春姐姐有意。”盈盈又低下了头,满脸的愁容。
“可依我看来,那俊杰对迎春并非是喜欢,你不去问问,怎知他对你无意?表白只是表面心意,而不是索取关系。勿要让自己后悔,等下我帮你试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