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大盆冷水
许崇安以为,经过醉酒事件,他跟袁莱的关系有所缓和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一步一步的慢慢来,一定不能再搞砸了!
袁莱生日那天,许崇安给她发过短信,他发了短信之后,就等着她的回复。明知道她不会回,但在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时,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拿起来看,果然只是无聊的广告信息。
他不确定自己的号码是不是被袁莱拉黑了,又怕惹她烦,不敢随便再发,想了两天,终于被他找到一个不怎么高明的借口,但是能用就行。
收到许崇安的短信时,袁莱刚与袁爸爸通完电话,她心里还在焦虑着,不怎么在意的顺手就点开了。
许崇安:收拾房间,发现你的发圈落在我这儿了,一个黑色的发圈,上面有个小珍珠。
什么发圈?是那天落下的吗?她早不记得了。
袁莱淡定地回复道:你随便处理吧,我不要了。
许崇安很快回了短信过来:还是还给你吧,毕竟是你的东西,我不好处理。
一个不到十块钱的塑料发圈,值得许大明星这样计较吗?
袁莱回复道:那就扔了吧,不重要。
那边没有再回复,袁莱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谁知隔了几天,又收到了许崇安的短信——
许崇安:最近几天燕京气温骤降,记得添衣。
袁莱一阵无语:你不做演员改做天气预报员了?搞什么鬼?
许崇安:我就是关心下,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算朋友吧……
袁莱:我谢谢你,不用了,别再发了。
接下来的日子,许崇安总是隔上几天就发来一条信息,总有看似正当的借口。
而收到许崇安短信的袁莱,回复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心里愈发烦躁。
-----------------
10月底的一个周末,袁莱抽空回了趟家。
之前袁妈妈单位体检,查出来她的乳腺有点问题,袁爸爸很担心,就让袁莱回家一趟。
这次回到家里见到二老,袁妈妈仿佛瞬间苍老的面容让袁莱很是揪心。
在袁莱的印象里,袁妈妈是个很严肃的人,她在单位当了一辈子领导,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样子,此刻却面带病容,显得有些脆弱。
袁妈妈的病来的突然,体检时查出乳房有肿块,怀疑是肿瘤。虽然已经做了彩超,诊断为瘤样增生,但是也探及到了低回声区,不能完全肯定是良性病变。
医生建议做个微创手术,取得病理标本进行活体检查。
目前正在等待结果中,袁妈妈似乎对检查结果有些焦虑,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袁莱能理解妈妈内心的恐惧,她无法替妈妈受苦,只能轻声安慰她,可谁知袁妈妈却说起了别的——
“你身边还是要有个人陪着,我和你爸爸才放心。”
“妈妈,咱不聊这个了。”袁莱最怕说起这事儿,所以她都不愿意回家。
“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个话题,”袁妈妈继续道,
“但我还是要说,不说怕将来没机会了!”
“妈!就是做个穿刺检查,百分之9999是良性的,别胡思乱想!”袁莱有些难过地打断她。
袁妈妈不为所动,“你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孩子,别的家长担心孩子贪玩、不好好学习,我那时总和人家炫耀你又听话又懂事。没想到,小的时候没操心,等你长大了,又补上了。”
“我明白之前那段失败的婚姻,对你影响很大,”
“但是人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把自己封闭起来呀!”
“你跟小许的事,当初我和你爸爸就不太赞成,那么年轻就结婚,是被爱冲昏了头脑,彼此性格都不成熟,好多地方没有磨合好,冲动结婚的后果就是离婚收场。”
“你是我生的,跟我一样有个毛病,对自己越看重的人要求就越高,经常冷言冷语伤人而不自知。有时候明明做了很多别人却不领情,你想想,是不是吃过这方面的亏?”
“小许那个孩子跟你不一样,他小孩子心性,不够成熟,也不如你有上进心。你和他步调不一致,双方不肯做出改变,这样勉强的相处,你累,他也累。”
“吃一堑长一智,你得想好,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适合你自己的人,能跟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袁妈妈的话还是影响到了袁莱。
最近许崇安的短信“骚扰”不断,他到底想干什么?
和前夫这样的藕断丝连,实在非她所想。她开始反思自己对许崇安的态度,是不是要狠心一点。她自问,这份感情好的部分和坏的部分,她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她尝过的甜头,她受过的伤,难道都要重来一遍吗?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过去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呢?
许崇安发来的短信,她再也没回复过。
但许崇安并没有知难而退,又发短信道:咱们戏剧社以前聚会的老照片你还有吗,钟时问我要来着。
钟时怎么会突然问起多年前的照片?这又是什么烂借口?
袁莱终于不再忍耐,她琢磨着字句给许崇安发了条信息:
“你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我本来不想挑明,但你最近的行为让我很困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再重温旧梦也没意义。虽然我不想跟前任做朋友,但还是希望你好。勿回。”
所以,不要再联系了。
愿你今后星途璀璨,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
-----------------
许崇安看到那条信息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有多期待袁莱的回复,此刻就有多受伤。
他跟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神情僵硬,仿佛成为了一座冰雕。眼前的文字幻化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尖刀,刺得他低头一看,好像心脏被人刺穿了,正血流如注。
他甚至还没挑明心意,袁莱就给他设下了楚河汉界,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为什么啊?就那么讨厌我吗?
钟时陪他喝酒,“实在不行,放弃吧!”他那边演出结束就拎着水果来了许崇安家,美其名曰来看他,实际目的是八卦二人进展。
许崇安麻木地放下啤酒罐子,“放弃谁?袁莱吗?当初就是她先放弃的,我放了两年没放下,不如你教教我,怎么放下?”
钟时目光同情地看着他:“既然放不下,那就沉住气,耐心等待吧!当所有方法用尽,你还剩下唯一一个选项,那就是等。”
许崇安灌了一口酒,那就等吧,虽然不知道能等到什么,但就是想,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