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的份量还不够
马上就要举办开机仪式了，谢导今天的脸色却有点黑，“张礼，怎么外边有人在传我对资本妥协，就要晚节不保了呢。”
“啊……这，我没听说啊”张礼莫名其妙。
“哼！有娱记在网上爆料，说我们这次选角，在资方要求下换了男主。本来这种捕风捉影胡编乱造的事情，我是不在意的，不过，那天选角只有组里几个工作人员在场，这消息不会是我们剧组的人传出去的吧……”
张礼也觉得纳闷，他是跟许崇安的经纪人熊磊稍微夸大了一下，他在周回这个角色确定时所起的作用，顺便表达了对许崇安演技的认可，对他没当上男主表示了遗憾。但怎么传来传去传成这样，这可跟他没关系啊。不会是他们的谈话被谁听到了添油加醋写出来的吧……
“应该不会吧，这对整个剧组都没好处，对演员自身也没好处，估计是娱记乱写吧，要么就是演员的对家拉踩。”张礼猜测道。
“唉，这帮无良媒体就知道炒作，不是咱们剧组的人瞎传就行，旁人我也懒得去管。你准备一份声明，如果舆论闹大了就贴出来，哼！我谢华章的作品，还没有哪个资方能插手选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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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新闻发布会定在了蓉城会展中心举行，现场记者云集，毕竟是国民导演谢华章的新作品，而且有消息称这部电影将是谢导首次尝试刑侦犯罪题材，其国民关注度不亚于谢导刚刚在国际上斩获无数大奖的前作。有不少媒体闻风而来，当然这些媒体都是提前吹过风的，不会在发布会上问一些与电影本身无关的花边，比如莫须有的换角流言。事实上，除了个别娱乐营销号在传（后来被谢导的无情铁手律师团队警告了），熟悉谢导的媒体人，听闻这个消息都付之一笑，什么？你说谢华章会听资本的话？倒不如让我相信母猪会上树！
电影局领导，《追风》剧组的一众演员、导演、监制等剧组人员，以及发行方、投资方、赞助商等各方人马纷纷到场。袁莱作为投资方代表兼剧本顾问也要出席，她在发布会现场还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黄俊彦。
“师姐，好久不见。”发布会采访后，还安排了自助晚宴，正是行业众人拉关系增进感情的时间。黄俊彦黑西装小油头，微笑着跟袁莱打招呼，他似乎成熟了不少，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跟在她身后毛头小子的影子了。算起来，她和黄俊彦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俊彦，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混得不错嘛，这是在哪高就啊？”袁莱笑着打量他这身行头，揶揄道。
“哈哈，师姐就别打趣我啦！”黄俊彦眨眨眼，凑近袁莱耳边悄悄说，“这是我们这行的职业装，出门见客户必须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哈哈。”
黄俊彦拿出名片递给袁莱，“我回国之后在红枫资本做投资经理，因为之前的从业经历，现在的业务方向主要也是在影视圈，师姐手里有什么好项目的话，可要想着我呀。”
黄俊彦是袁莱的直属学弟，当年一同拜在老师曹泉友编剧的门下，当时他们还没毕业，黄俊彦跟在她身边做助手，袁莱当年创作《念念相忘》剧本时，他就没少出力。不过他很早就离开了编剧行业，去英国留学改读金融了。他对编剧这一行心灰意冷，可能就是因为那件事吧……
袁莱一直对这个乖巧懂事又努力的学弟很有好感，“当然，不过盛世自己的项目不缺钱，诶？你跟小孙他们还有联系吗？还有豌豆文化那边，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牵牵线……”
与黄俊彦聊了一会儿后，袁莱就有点想撤了。本来这次也不是她的主场，到发布会现场就是露个脸点个卯就行了，但走之前还得跟谢导打个招呼。她不想再应酬寒暄，笑得脸都僵了。找了一圈没看到谢导，算了，还是先找个地方透透气吧。
袁莱出了宴会厅，刚走到楼梯拐角，突然一声嗤笑吓了她一跳。
“跟你的小情人这么快就叙完旧了？也该轮到我了？”许崇安从楼梯阴暗处闪现，一开口就是老阴阳师了。
袁莱无语望天，有时候她觉得跟许崇安沟通不了，他只会犬吠，不会说人话。
“我说错了吗？他以前不就爱围着你转？袁莱，你身边的苍蝇怎么这么多？”
袁莱毫无波澜地看他：“也包括你这只吗？”
“你……”许崇安气结，憋出一口老血。他暗自懊恼，从发布会上他就一直注意着袁莱的动向，这次过来，本来是要跟袁莱放个狠话，再高贵冷艳地留下一个背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莫欺少年穷”，将来就后悔去吧你！可是，看到她和黄俊彦站在一起言笑晏晏，而一见到他就一副恶灵退散的模样，他就气冲云霄了。
情绪一上头，张嘴就胡说八道，“我知道你跟谢导建议换掉我，袁莱，这一行不是你们盛世一家独大，你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太无聊了吗？”
袁莱莫名其妙，她的确是有看到过换角的流言，但就直接略过，没跟自己联系到一起。不过想到许崇安那副自视甚高的德行，她很快就了解了许崇安的想法：“呵呵，你觉得把你跟宋书翰摆在一块儿，谁更像男主角？”
许崇安又气又委屈，艰难地开口，“你，你……真的……”他本来是不相信袁莱插手他角色的事情，但是袁莱真的这么做了吗？她怎么能……
袁莱不想跟他掰扯下去，看见他这样她就感到头疼，索性快刀斩乱麻，“做演员这一行，千万别人云亦云，谢导会让人插手选角的事吗？退一万步讲，为什么我能把你换掉，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的份量还不够呢？如果你有价值，别人排除万难也会用你，如果没价值，你就是可有可无，随时会被人取代的那个。”
袁莱还是决定给他一句忠告，“把你的迷之自信收一收，拜托进组以后跟宋书翰学学，好好看看你们的差距吧！”说完就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背影，效果就如许崇安想象中的那样，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