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祭祀
“其实，村民也不想这样的。”少年继续说道，带着无奈之色：“他们也很不舍，但是，没有献祭孩子给河神，干旱就会降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饿死。”
“干旱的时候，上天不降雨，所以村民们都不敬畏天道，反而敬畏河神，有了河神，他们才能存活下去。”
“用一个婴儿就能换取整个村子的丰收，让许多人不会被饿死，在他们看来，这是稳赚不亏的。”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沈青有些好奇。
少年想了想，先是想到了婴孩那的脸庞，然后亲眼看着河神把他们一口吞掉。
每年河神祭祀的时候，他都在场，为了不忤逆河神，每个人都会到场，献给河神最崇高的敬意。
“大概是产生了怜悯之心吧。”少年这么说道，嘴角扯出一道苦笑，自己光有怜悯之心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了。
沈青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正准备让少年带路的时候，远处一群人忽然走了过来，看起来神色不善。
他们走到了沈青与少年的身边。
领路的，赫然便是刚才沈青问话的那两个男人。
少年看向人群中，脸色煞白，像是一个秘密被发现的孩子。
这时，一位老者徐徐走了上来，看沈青其貌不扬，一身锦绣，缓了缓，说道：“这位公子，不知来这儿有何贵干。”
事关河神祭祀，他们不能马虎，是以，两个男人觉得沈青有问题，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
“晚辈只是想要了解下此地的风土人情，并无恶意。”沈青朝着老者躬身一礼，微笑着说道。
“真的只是这样？”
“真的！”
“那公子早些回去吧，这段时间我们愚人村不欢迎外人到来。”
“村长，别呀。”
见沈青死缠烂打，村民们顿时神色不善，围了过来。
沈青见状，也不装了，决定用仙门弟子的身份来让自己留下来。
“村长，我也不伪装了，我是碧华宫宗主的真传弟子，名为沈青，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解决愚人村的那只河神，我猜测，河神就是一只妖兽。”
刚听到沈青是真传弟子的时候，愚人村的民众都有些害怕。
他们见识短浅，可长在修仙界，对一些知识也是知道一些大概。
真传弟子，在整个宗门地位都不低，更何况还是宗主的弟子。
本来他们的情绪都缓和了下来。
可是听到沈青后面说的话，顿时怒气又冒了出来。
村长脸色阴晴不定，但念及对方是仙门弟子，位置摆在那儿，一个不小心就是灭村血案，于是只能把怒气埋藏在心中，恭恭敬敬的对着沈青行了一礼。
“这位仙师，这件事是我们愚人村的私事，可不可以让我们愚人村自己来解决。”他又补充道：“我们愚人村百年来都靠着河神来生活啊。”
“没了河神，我们怎么办，每年要献祭一个婴孩，我们也没有办法。”
看着露出自己的身份又可以交流了，沈青稍微安心了一点，他可不想与这些村民争斗。
眼看还可以交流，沈青把自己的猜测给村长说了一番，然后解释了下干旱的原因：“至于干旱，我猜测哪只妖兽动用了法宝和神通。”
“以它的实力，是不可能嚷这么大一块地方干旱的。”
眼见沈青还是对着河神念念不忘，村长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盯着沈青，一字一句的说道：“仙长，我说了这是我们愚人村的事，你不必插手。”
“我本打算让你继续待在愚人村，把你奉为座上宾，但是，你居然还想对河神动手？”
“我们在这里生活，只知道河神为我们下雨，你们仙门会管凡人死活？”
“我呸。”
在他们眼里，河神下了雨，那他就是河神，绝不是妖兽，要是妖兽的话，他们的父辈早就被吃了，哪里轮得到他们出生。
他们只是通过画本来了解妖兽，不知道妖兽也有这灵智。
把他们养在这里，只是为了竭泽而渔，每年只吃一个婴孩，又不会引起村民太大的愤怒。
毕竟一个婴孩救一村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人群纷纷骚动了了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上前，想要推搡沈青。
“修仙者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啊！”
“就是，河神不给我们降雨，你给我们降啊！”
一时间，村民们对着沈青评头论足，甚至有些人还破口大骂，说沈青枉为修仙者。
少年的父亲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领着少年的耳朵：“就是你这个小子把消息透露给他的吧，我养你这么大，你就不干人事了？”
“你不听话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想要害整个村子！”
“我……我，我打死你！”说着，就“哐哐”给了少年两个大嘴巴。
少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不言而喻。
他的父亲也是气的浑身颤抖，来者少年得手，就要带着少年离开的时候，忽然捂着心脏，露出痛苦的表情，倒在了地下。
口中喃喃道：“逆子啊，逆子啊！”
“我生你何用啊！”
少年脸上满是眼泪：“爹！”
“不好，他的心脏病犯了，快过来救人！”
围着沈青的人有离开，围在了少年的父亲面前。
从始至终，沈青只看见一个人没有动。
她只是抱着一个婴儿，眼泪像串了一起的珍珠，掉在地下。
不是把头蹭在婴儿的头上，享受着与孩子最后的时光。
她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要相信仙师，这样可以拯救自己的孩子，可是村子怎么办，这么多人呢，这样做太自私了。
沈青握紧双拳，他猜测这就是老许的妻子了吧。
他从妇女的眼中看出了迷茫，更多的是伤心，对婴儿的不舍。
本来该是幸福的一家，却被搞成了这个样子。
老许就在他妻子的旁边，陪伴着妻子，看着孩子粉嫩的小脸，握着妻子得手，露出慈祥的笑容。
可视线转到沈青身上，又满是不善，要不是顾虑沈青的身份，都要把沈青联手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