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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贬为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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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云山幅员辽阔达一千余里,山峦连绵起伏,山势险峻异常,可谓是一处天然屏障,极具防御优势,因此被人们誉为\"小天宫\"。即便是武艺精湛之人来到此地,想要攀上山顶也绝非易事,需付出巨大的体力代价。

    而在这座山上,更有五六万大军驻守其间。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优势,居高临下,严阵以待,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如此一来,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面对这样的局面,张寒曾多次发动猛烈攻势,但均以失败告终。每次进攻时,对方只需将山上的石块推落而下,便可给张寒一方造成沉重打击。然而对于山上的守军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毫不费力,甚至无需折损一兵一卒。

    贺朝阳眼见着张寒如此冒进地强行进攻,一万士兵竟然折损过半!他当机立断下达撤军命令,并返回军营对张寒严加斥责。毕竟,张寒可是他最为看重之人,但此番行事却这般轻率莽撞!

    此刻,张寒正双膝跪地于营帐之内,面对贺朝阳的怒斥竟不敢有半句辩驳之言。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位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自己的恩师啊!所以,他唯有虚心领教、诚心悔过罢了。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刘治脸色亦颇显尴尬,他自然明白贺朝阳这明面上虽是在责骂张寒,可实际上却是含沙射影地指责自己呢!在场诸人皆已洞悉其中深意,纷纷将目光投向刘治,只见其面色时而涨得通红,时而又变得惨白如纸。

    盛怒之下的贺朝阳甚至打算给予张寒更严厉的惩罚:\"来人啊!将此人拖出去重责三十军棍!\"

    然而就在这时,刘治率先开口替张寒求情道:\"张寒此举无非也是想尽早攻克腾云殿而已,稍加责备便足矣。\"

    贺朝阳对这一套根本不理会,他心里清楚得很,打张寒就等于是打刘治的脸,这分明就是在暗示刘治指挥无方,才致使军队遭受重创、损失惨重。

    此时此刻,刘治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毕竟是他亲自将总指挥权交予贺朝阳手中,如今却难以直接下令收回成命。而站在一旁的徐之水眼见形势逐渐失控,心知肚明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若当真让贺朝阳杖责了张寒,不仅会令皇上丢尽脸面,更可能使得军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于是,徐之水果断开口说道:“贺将军啊,张将军年纪尚轻,偶尔冲动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况且正值两军交战之际,若是在此处责罚大将,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军队的士气啊!”

    然而,贺朝阳似乎并不领徐之水的情,反而面露不满地回应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倘若今日不惩处张寒,日后其他将领犯下同样过错时,我身为一军统帅又如何能树立起威信呢?”显然,贺朝阳对于徐之水偏袒皇上的行为颇为反感。

    徐之水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看刘治,眼神传递信息,“皇上,微臣也无能为力了。”

    此时此刻,刘治的面色犹如熟透的紫茄子般涨得通红,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大帐之中,众多大将云集一堂,日后我该如何自处啊!”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向贺朝阳提议道:“贺将军,依朕之见,不妨将张寒贬谪为先锋官,命其戴罪立功。如此一来,既能彰显军法森严,又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言一出,众将领纷纷附和,齐声恳请贺朝阳从轻发落。他们深知,如果此时不替张寒求情,恐怕事后刘治会责怪他们没有尽到劝解之责。贺朝阳凝视着刘治,见他已然意识到自身的过错,心想自己原本也并非真要严惩张寒,不过是想借机告诫刘治不可轻敌罢了。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皇上替你求情,那本将军便网开一面,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今起降你为先锋官,希望你能奋勇杀敌,以功抵过!快快起身领命去吧。”

    张寒闻言如蒙大赦,赶忙叩头谢恩。由于长时间跪地,双腿早已麻木不堪,起身时脚步踉跄,显得有些狼狈。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瘸一拐地走出大帐。

    待张寒离去后,众人重新围坐在一起,继续商讨攻打腾云殿的计策。大帐内气氛紧张而严肃,每个人都深知此次战役关系重大,必须全力以赴,方有胜算。

    刘治扫视一圈后发现自己确实对行军布阵一窍不通,但这些将领所言句句在理、切实可行,如果采纳实行想必会事半功倍;然而这些建议却统统遭到了贺朝阳的否决,刘治不禁觉得贺朝阳有些过于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想到此处,刘治霍然起身向外走去。帐内众人见状纷纷起身施礼,并一直目送着他踏出营帐方才落座,继续商讨军情大事。

    刘治独自一人站在帐外,仰头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明月,心中却是一片阴霾,全然没有眼前这片夜空般清朗明亮——毕竟刚刚在众将面前丢了脸,此刻他的心情可谓糟糕至极。

    一旁的富贵自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敢默默地亦步亦趋跟随着。刘治迈开步子,朝着云熙所在的营帐缓缓走去。

    此时灵儿正在陪云熙闲聊解闷儿,见刘治来了便乖巧懂事地主动退出营帐回避。

    云熙看到刘治闷闷不乐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刘治看她知道了自己刚才糗事,更加觉得没面子。

    “皇上能把天下治理好就可以了,所谓各有所长,如果什么事都要皇上亲力亲为,那皇上岂不太累了。”云熙一番话语不多,却如同打开一扇窗。

    刘治看看眼前这个文武双全的女子,自己自叹不如,“熙儿,朕今生有你无憾。”

    “皇上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云熙觉得有些累了。

    刘治一看她又将自己朝外赶,“我们是夫妻,在一个营帐里怎么了?”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就要做出表率,如果夜夜在我得军帐,将士会说皇上是好色之徒。”云熙总是拿这个事情说事。

    “朕什么时候在你帐中睡过一夜,今晚朕就要在这里过夜。”刘治说完躺在床上耍赖皮。

    云熙一皱眉,外面那么多人不能跟他吵架,维护他的尊严只能选择不语。

    清晨时分,阳光尚未完全穿透云层,整个营地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突然间,一名神色慌张的士兵如疾风般冲进了贺朝阳的军帐,他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报告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约有三千敌军正暗中偷袭我方粮草!\"

    贺朝阳闻此消息,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瞪大眼睛,厉声问道:\"粮草情况如何?可曾受损?\"

    那名士兵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赶忙回答道:\"回将军,幸得守军奋力抵抗,粮草并未遭受太大损失。但我方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伤亡达三四百人之多。不过敌方此番偷袭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死伤惨重,据初步预算对方死亡一千,俘虏一千五,逃跑四百多人。”

    贺朝阳这才放心,自己最为重视粮草,怎么还能被偷袭,莫非军营之中有奸细?必须抓出内鬼,“知道了。”

    士兵看没事吩咐退了出去。

    贺朝阳将众人召集至营帐内,共同商讨进攻腾云殿的策略。此时,张寒站出来提出了一条建议,但话音未落,贺朝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张寒啊!你怎么还是这般莽撞行事?上次若不是皇上及诸位同僚苦苦哀求,此刻你怕是仍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呢!既然如此,那便免去你的先锋官职,去后方当个厨子吧!\" 贺朝阳怒声说道。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大惊失色,急忙替张寒求情。毕竟,张寒乃是宁城少有的猛将,如果被贬为默默无闻的伙夫,实在太过可惜。

    然而,唯有徐之水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仿佛默认了贺朝阳的决定。

    贺朝阳的面色愈发阴沉,他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厉声道:\"谁敢再为他求情,那就一同前去厨房烧火罢了!\"

    一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再多言半句。而张寒则满脸羞愧与懊恼,低头退下。尽管心中不服,但面对贺朝阳的威严,他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一惩罚。

    张寒来到后厨报道后,原本嘈杂忙碌的环境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上。如今的他身着朴素衣裳,与昔日战场上英姿飒爽、统领千军万马之时判若两人。

    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有些人甚至毫不掩饰地出言讥讽,引得周围一片哄堂大笑。然而,张寒并未被这些嘲笑所击倒,他紧紧握起拳头,眼神坚定而锐利地狠狠瞪向那些嘲笑者。

    \"我做什么\" 张寒冷冷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中一名看似领头模样的伙夫头,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情,回答道:\"做什么别小看做饭,做饭可是一门技术活儿呢!以你目前的水平,还是先从烧火开始吧。\"

    说罢,便有一人领着张寒前往炉灶旁,示意他开始生火。可张寒从未接触过此类事务,手忙脚乱间搞得整个后厨乌烟瘴气。浓烟顺着风向飘散开来,呛得那些正在忙碌的厨子们咳嗽不止,眼睛也难以睁开,一时间抱怨声四起。

    无奈之下,只得将张寒重新调配岗位,让他去负责劈柴。或许是因为有着一身蛮力,张寒在劈柴方面倒是表现出色。他每日挥舞着沉重的斧头,奋力劈开一块块坚硬的木柴,动作娴熟且迅速。

    夜晚来临,众人纷纷就寝,张寒也只能跟随大部队一同睡在大通铺上。然而,与他同宿的一名士兵却极不讲究卫生,散发出阵阵恶臭的脚丫子味、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以及时不时的放屁声交织在一起,令张寒无法忍受。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跑出营帐,大口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实在不愿再次回到那充满异味的营帐内,张寒便开始在营外闲逛起来。走着走着,他注意到有守卫粮草的人员不停地来来往往,心中一动,便决定自己也去找个地方歇脚。经过一番寻觅,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舒适之处,可以让他暂时远离那些恼人的声音和气味。草堆里要去睡觉。

    “谁在哪里?”一个巡逻兵大声呵斥。

    巡逻的士兵们紧张地抽出手中锋利的兵器,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盯着眼前的稻草堆,他们握紧武器,准备随时向可能隐藏其中的敌人发动攻击。

    就在这时,睡在稻草堆里的张寒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他迅速从里面钻出身子来,并以一种坚定而果敢的口吻说道:\"是我!\"

    他的声音带着曾经身为将军时所特有的威严和气势,但同时又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凉。

    周围的人们原本正要向他行礼,但突然想到如今的张寒已不再是昔日那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于是犹豫了一下后便停下了动作。其中一人怀疑地问道:\"你躲在这里干嘛?难道是想要偷窃粮食不成?\"

    张寒听到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瞪大眼睛,愤怒地质问对方:\"你们竟敢如此胡言乱语!我何时有过偷盗之念?又怎会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然而,面对张寒的斥责,那个士兵却毫无惧色,反而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应道:\"若不是贪图粮食,你为何藏身于此?\" 其言辞之间充满了对张寒的不信任与鄙夷。

    张寒心中一阵酸楚,不禁感叹世态炎凉、人心叵测。想当年自己金戈铁马、纵横沙场之时,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与猜忌?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他挺直身躯,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我只是在此处稍作歇息而已。\"言语之中透露出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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