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衰落的人族气运
信仰之力消散，代表着守护者的白羊座印记也消失了，这天梯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一片破败，荒芜至极，嶙峋的乱石间生着大量杂草，亦有染着鲜血的破败古物留下。
齐骁叹了口气，他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战斗的假面，是真正的人类吗？还是一道虚影，亦或者是念力形成。
这荒芜比不得东土，甚至连东土的厄域都不如，举世破败，没有一点人族留下的气运。
但抬头望去，第二座闪闪发光的金牛座又是那样祥和，囊括了人类极致的信仰，缔造着璀璨的盛世，与这现实的破败，完全融入不到一起。
齐骁整理一下心神，在他与假面战斗时，这金牛座的战士并没有出现，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单打独斗吗？倘若真的是在捍卫武者的荣耀，他也无话可说。
踏天梯而上，齐骁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宫，一名身形魁伟的大汉站在宫门前，看着走上来的齐骁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那里，才是真实的世界吧。”大汉指了指破败荒凉的白羊宫。
“金牛座？”
大汉点头，“亚当斯。”
“不想死的话就让我过去。”
亚当斯又笑了笑，“我在此守护了数百年，看着虚妄的世界，尽是无奈，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个对手，怎能不打一场。”
他舒展身形，双臂缓缓摊开，一瞬间，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自其体内流出。
“不错，很接近极尽之力了，但还是差了一点。”
亚当斯点点头，“人的极限就是用来突破的，多年来我所追求的只有这一点，今日已经见识到了极尽之力，便是死在你手上，也不枉此生。”
“你是……活着的人族？”齐骁道出了心底疑问。
“当然，卡尔，假面，我，以及上面的那些家伙，都是活生生的人，但在西土这片大陆，真正的人族强者，也就这几个了，破败荒凉的气运，已然无法诞生出更多的强者。”
齐骁有些不解，这信仰之力如此浓郁，为何散开之后却是那样荒凉。
“没办法，我等虽强，也不过是看门的罢了。”
亚当斯的话让齐骁愣了一下，看来他与卡尔假面等人真的不一样。
“来吧，三拳，你能打死我，便过去。”
亚当斯挥动左拳，慢慢向着齐骁压来，他的拳很平稳，没有一丝抖动，速度很慢，慢得像是自遥远的古代而来的呼唤一般，可对手却无法避开，如同因果，一定会砸在你的身上。
齐骁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这种状态，技，极致的技，当技达到完美之时，便可媲美道，两者在本质来讲，分不出孰强孰弱。
举拳向天，齐骁动用了全部的力量，他的拳同样很平静，没有任何异象，可将拳接触的刹那，这座宫殿直接被打崩了！
轰隆！！
浓重的信仰之力被打散了，连同亚当斯身上的铠甲也支离破碎，他的手骨折断，鲜红的血霎时间流下。
反观齐骁则分毫未动，五指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伤口出现。
“霸天绝地！”
亚当斯并没有放弃，双拳突然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紫色的闪电，极速而至。
这一次，完全不同了，双拳之上有苍天在流转，大地在沉沦，狂暴的力量引发了阵阵雷霆，苍茫天宇下，雷电如瀑，全部加持在了他的拳头上。
霸天绝地，这是真正的霸拳，以肉身之力引动天地异象，已然实现了技术的巅峰。
“好！”齐骁忍不住喝彩，此刻那天地之间，唯有一道紫光永存，像是从亿万年前流转到了现在。
齐骁同样双手握拳，给予了亚当斯最大的尊重，黑光泛滥，他的双拳化作一根撑天支柱，自下而上拔地而起，对上了亚当斯的攻击。
“嗡！”
震荡波横扫六合八荒，连天空的云都散开了，原本露出真容的白羊宫店此刻彻底变成了飞灰，那嶙峋的巨石被拳压碾碎，化成了齑粉，而后又被拳风吹散，剧烈的拳压甚至冲上了双子宫殿，将那金色的宫殿标志都打碎了。
待到一切散尽，两人立身风暴中心，亚当斯双臂尽数折断，十根手指全部粉碎，强大的力量击溃了他的肉身，让他丧失了所有的力量。
但，他还活着，意识并没有失去。
齐骁则捏着拳印，掌指晶莹剔透，依旧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还有一拳！”
他的话语清晰地钻进亚当斯的耳朵，后者那即将熄灭的目光竟然猛烈燃烧起来，极限，突破极限，那就是要在废墟上重建啊！
这一刻，他忽然明悟了，不打破自己这副肉身的禁锢，永远都无法迈出下一步，实现极尽之力的突破。
他的眼睛忽然有泪水滑落，这来自东土的对手，竟然给了他最大的敬意。
齐骁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亚当斯明悟了，这位追求极尽之力数百年的男人，此刻终于实现了蜕变。
伸手轻轻一拂，一股清风划过亚当斯的面庞，他眼中那炽烈的光逐渐平静下来。
“等着我回来。”
齐骁并没有再动手，这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也是人类在这个时代的希望。
“不要……看他的眼睛……”亚当斯忽然说了一句话，显然那个他，就是双子座的金战士了。
齐骁应了一声，将长枪插在地上，守护着亚当斯，自己则大步向前，踏上了双子天梯。
果不其然，与他猜想的一样，金牛宫的信仰之力也随着亚当斯的战败消散了，虽然那地方已经被两人破坏得不成样子，但比起那破败的荒凉，还是要好很多。
“看来情况比想的还要糟糕。”齐骁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所以更加坚定了前行的脚步，不管这天梯的尽头是谁，他必须要死！
光与暗在交融，双子，与生死之道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处，伟大的道，以不同的形式演化着，每一个角落都是殊途同归。
出乎意料的是齐骁在这里并没有见到人，空旷的宫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在回荡，一瞬间光芒璀璨，一瞬间黑夜降临，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