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紫的身世
刘天阳明白了人族为何百年无大帝。
“那当初我们有大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依靠大帝的力量来统治这方世界？”刘天阳不理解的问道，如果在帝兴时代出征，几十位大帝共同出战肯定能做到一统天下。
“没用的，界灵会出手干预。”红溯摇摇头否定。
“什么意思？”
“就是说，界灵允许有战争，而且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出手干预战局，但是如果是一个古族一家独大的话，这是违背了界灵的意愿，是不允许发生的，但是如果一个古族被一群古族消灭，这却是被允许的。”曹云山面色尽是无奈，现在的人族就面临这样的情况，界灵并不打算出手干预，人族的存亡现在全都看自己。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啊。”刘天阳气不过，摔了红溯的一只杯子，红溯拍案而起，怒道:“你生气干什么摔我的杯子？”
“唉，泄愤而已，一下子气不过，孩子还小，原谅我吧。”刘天阳愁眉苦脸，没想到一个怒气冲天就把红溯的杯子摔了，只好厚着脸皮说道。
红溯撇撇嘴不再说什么，其实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反应比刘天阳还要夸张。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度过这难关。”曹云山笑笑，随后对着身后道:“别偷看了，出来吧。”
刘天阳一懵，随后就看到曹云山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个女孩小紫，向这边走来，样子娇小可爱，一双怯懦懦的大眼睛不安的看着曹云山、红溯和刘天阳。
“你偷偷看了许久，怎么迟迟不敢现身？”曹云山宠溺的用食指轻戳了一下小紫的额头。
小紫揪住衣角，胆怯的眼神打量刘天阳和红溯。
刘天阳跟红溯对视一眼，之后大咧咧的道:“老头，你身上的气势吓到我师妹了，赶紧走远点吧！”
红溯白了一眼刘天阳，道:“我看是你一身的流氓气息吓到她了，该走远点的是你吧。”
“胡说，我才通玄境，就算气息外放也不至于吓到谁，你可是一个圣人，气息内敛也不怒自威，而且你一张刻板迂腐的脸，肯定是你吓到她啦！”刘天阳拍拍胸脯十分自信，下一刻就被红溯提溜起来带走了，山下传来阵阵刘天阳的惨叫。
“不用见怪，你这个师兄和那个圣人伯伯都这样，往后你就习惯了。”
曹云山显然是见怪不怪，给小紫笑着解释，小紫虽然不清楚这三个人具体的关系，但是通过红溯那若有若无的气势来看，还是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比曹云山还要强悍的存在。
一回想到当初的曹云山手刃神族修者的场面，小紫就心头一紧。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当曹云山顺手解救她出去时，她第一时间都不敢抓住他的手。
“你怎么了？”
见小紫迟迟不说话，曹云山上前关切的问道，小紫被曹云山从回忆中叫回现实，看着曹云山和蔼的脸庞，实在不敢想象那天大开杀戒的会是眼前这个老人。
她硬挤出一抹笑容，样子比哭还难看，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点事。”
“这样啊，那好吧…这里是人族的地方，我们都是你的同胞，不会再有人奴役你，你的父母已经故去，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曹云山看着小女孩，一股爷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尽管曹云山这么说，小紫还是没办法一下子适应过来，但为了不让曹云山多操心，就微笑着点点头。
曹云山见小紫笑了，一张老脸也宛若迎来了春天，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此刻红溯教训完了刘天阳，回到了启灵峰顶，俩人看着像爷爷和孙女一般的场景，都微微陷入沉默。
刘天阳沉默在自己从未见过父母，更不要提爷爷奶奶了，红溯则是回忆起自己的曾经。
“你们两个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曹云山疑惑的看着两人，听到曹云山的声音，两人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到现实，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道:“没什么。”
近日归墟圣宫内会议繁多，红溯和曹云山不时会离开圣天学府，现在，曹云山与红溯又得去一趟归墟圣宫了。
“天阳，你带小紫好好介绍一下圣天学府，好让小紫早点熟悉这里。”在两位圣人离开之前，曹云山对刘天阳吩咐道。
“是！”刘天阳态度端正，但曹云山怎么看都有一种人模狗样的感觉。
“给我老实点！”曹云山来到刘天阳的身边，师徒二人勾肩搭背，不让小紫看清两人的面容，曹云山对着刘天阳低喝道。
“那什么是不老实啊。”刘天阳装傻充愣，挠头提问，那样子让曹云山气愤无比。
“少给我装不懂，告诉你，这丫头我第一眼瞧见就倍感亲切，我们这些圣人大多无儿女，难得这次让我见到一个看着可以当孙女的，你可得给我好好照顾好了。”
刘天阳嘿嘿一笑，道:“肯定，肯定！”
看着刘天阳的表情再加上那语气，曹云山只能暂且相信他，于是转身就和红溯赶往归墟圣宫。
“小紫师妹你好，还没好好自我介绍呢，我算是你师兄，叫刘天阳。”刘天阳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将手伸出示意握手，小紫很有礼貌的握手上去。
“天阳师兄你好，我叫小紫，今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刘天阳笑着与小紫握手，感受着女孩柔似无骨的柔荑，道:“师妹曾经可是一直在神族那边倍受欺凌？”
小紫听到这话后，脑海里关于神族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是一段不堪入目的回忆，记事起神族的群神对他们的欺凌，简直可以用非人来形容。
见小紫的表情变化，刘天阳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当即扯开话题，提议要带小紫去逛一逛圣天学府。
整座圣天学府坐落在天谴山脉的末端，这里通过云山圣人的作法，与神族那边的天谴山隔绝开来，算为自成一派。
而整个圣天学府的真元，也都是因为有云山圣人的坐镇，强悍的气息能吸引真元的汇聚，云山圣人在创办圣天学府的时候，甚至还运用天地间的联系，强行将一批真元纳入圣天学府，这才有了圣天学府真元的浩瀚。
而圣天学府一共由几个部分组成，首先是藏典阁，藏典阁是圣天学府初步建立时就存在的东西，里面浩如烟海的典籍都是云山圣人与圣天学府的诸位长老理事辛辛苦苦翻找来的，随着岁月的积累，典籍的数量达到了一个高度。
而除了藏典阁外，还有比武场和修炼场，比武场一般举行学院的赛事，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例外，学生之间的恩怨也可以在比武场上解决，生死之战就连学院也不得参与管理。
而修炼场，就是长老等带领自己弟子修炼的地方，一般修炼场上有帮助吸纳真元的蒲团等器物，除了一个月一次进来修炼的机会外，学生们还可以从任务殿堂领取任务，得到奖励的元晶石，从而可以换取进入其中的资格。
除去了这些地方，圣天学府还有学员的宿舍，用于吃饭的万斋楼，锻造兵器的锻器殿，等等。
圣天学府一共分为十二峰，其中曾经最高的山峰，启灵峰，就是院长所在的地方，也是整个圣天学府最神秘莫测的地段。
很少有学员经过这里，因为院长有交代，除了理事长老等，不得有学员入内。
启灵峰的山脚下就是一片隔绝带，是曹云山亲手以天地之力来栽种的林子，林间有众禽百兽，算得上一个物种丰富的地方，人迹罕至。
“天阳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小紫看着四周尽是花草树木，放眼望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疑惑的问。
刘天阳默不作声，继续带着她向这片林子的深处走去。
“天阳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小紫声音有点颤抖，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不安的看着四周。
她的步伐也不再紧跟刘天阳，怯懦的样子让谁看了都生出怜悯之心。
“天阳师兄，你要是不认识路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着急的。”小紫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根本听不清楚了。
“好，这里也不错。”
刘天阳自顾自的说完，之后扭头看向小紫，眼神很不和善。
“天阳师兄，你干嘛这样看我。”小紫彻底慌了神，刘天阳此刻的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冷漠，好像…还带着杀意。
刘天阳扶额，不屑道:“我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骗过了云山师尊，但是我告诉你，想骗过我，不可能！”刘天阳说完就欺身而上，通玄境的威压散开，令小紫跪坐地上无法动弹。
看着刘天阳逼近的拳头，小紫慌乱无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能抱头大喊一声:“刘天阳！”
“呼！”
拳风拂过，可想象中的痛苦没有随之到来，小紫缓缓睁眼，刘天阳俊逸的面容离自己只有几寸的距离。
“你…”刘天阳眼神还是冷漠，死死的盯着小紫，似乎要将她看穿。
“你要干什么？！”小紫终于忍耐不住了，大吼。
刘天阳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的失神，现在又这么无理，连忙起身躲远些。
“云山爷爷让我把你当师兄，你却这么欺负我，我…我要把你告诉云山爷爷！”小紫委屈的撅着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泪水缓缓流下，样子惹人心疼。
刘天阳犯难了。
自从见到小紫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到她体内有神源的波动。
体内有神源波动的人？这怎么可能，神源只能存在于神族修者的体内，人族怎么可能吸收？
于是，刘天阳便怀疑小紫是来自神族的卧底。
可是小紫是云山圣人带来的，就算这丫头修为很高，那怎么可能高得过圣人？
大帝之下的最强者，就是圣人，能瞒过云山圣人的眼睛，神族中只有神主强者才能做到。
小紫难不成是神主？
不不不，这个猜测一出现就被刘天阳否决了，神主境强者，放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少见的，而且这些至强者的数量稀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圣天学府就自降身份呢。
于是刘天阳有了要亲自试探的打算，就有了刚才的情况。
“你到底是谁？”刘天阳厉声问道。
小紫一脸的委屈，听到刘天阳的这话更是平添一笔怒火，愤愤的将头扭过去，并不打算理会刘天阳。
“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神源的波动，你到底是人还是神？”刘天阳见小紫不肯回答，眼神冷冽，声音充满凶气。
“我不知道！”小紫受不了刘天阳这语气，大喊道。
“你不知道？可笑，人族体内有神源波动，这给人、神两族的修者都不会信，有神源的波动，就代表你肯定是神族，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刘天眼周身的气息更加强烈，显然，小紫要是不给个明白的解释，刘天阳真打算重伤她了。
“我说！”小紫被刘天阳的那股气势吓得小脸煞白，支支吾吾的说道。
“终于要坦白了吗，你这个神族的混蛋。”刘天阳一副得逞的样子，一旦小紫说出自己是神族人，他就会立刻扑杀向她，不能杀掉，也要重伤。
“我…我那个父亲…是神族…”
小紫的声音十分微弱，刘天阳没听清楚，不耐烦的道:“你就不能大点声吗？再不说清楚我可就要动手了！”
“我父亲是神族的！”小紫闭眼大喊，刘天阳闻言呆住了。
他想过很多种情况，但是没想到竟然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这…那个…”这下轮到刘天阳支支吾吾的了，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混血的情况不是没发生过，但是属实是少数，毕竟其他古族，都不愿与人族联姻通婚，所以他没向这个方向去想。
“现在知道了吧，为什么我体内会有神源波动，那是因为我那个所谓的父亲，是神族！”小紫歇斯底里的喊，这个秘密，当她母亲第一次告诉她的时候她也很震惊。
她母亲一次意外的情况被神族修者掠走，在一次那个神族修者醉酒后强迫与其发生了关系，生下了小紫。
混血的小紫能够吸收真元和神源，也能修炼神、人两族的功法，但是她一出生就是奴隶，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修炼一途的事情。
而这么多年来，小紫身处神族的领地，当然只能吸收神源，体内所以有了神源的波动。
看着小紫哭的梨花带雨，刘天阳尴尬的不知所措。
“那个，你…你别哭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感觉你不简单，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简单。”刘天阳慌乱中口不择言，哄人的话也这么令人容易产生歧义，小紫听完，哭的更凶了。
“呜呜呜，刘天阳…”
“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