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恶有恶报
据说金玉妍难产，直到夜里，才生下九阿哥，可九阿哥落地就没了气息。
弘历得知这消息后，便不忍心责罚玉氏王爷了，只罚了他三年恩赏，将他发配回去。
嘉贵人没了孩子十分难过，听说王爷即将离宫，连称自己要与王爷相见，这便拖着虚弱的身子跑到了宫门前，可那王爷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匆匆离去。
“主儿，这就叫恶有恶报！”
第二日一早，春蝉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一都告诉了卫嬿婉，卫嬿婉高兴不已，可当初她在启祥宫受了五年的罪，如今金玉妍不过是自作自受，哪里算得上是报仇呢？
“春蝉，端药来。”
春蝉低头轻声道：“主儿，这舒妃娘娘的坐胎药您都喝了这么久了，怎的还不见有孕啊！”
嬿婉只端过碗将药一饮而尽，她就是不想怀弘历的孩子，所以才故意让春蝉去找了意欢的坐胎药来，这表面上看着也是极想要一个孩子的，断不会让旁人发现端倪。
“许是我身子弱，想来再喝几贴也就好了。”反正这药是弘历特意让人给意欢配的，不会伤身。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王蟾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大喊道：“主儿，大阿哥……大阿哥薨了！”
卫嬿婉手中的药碗瞬间跌落，破碎的瓷片溅起一地，药液洒落在她华贵的宫装上，形成一片湿渍，她的脸色苍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蟾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主儿，大阿哥他……他去世了。”
嬿婉哀叹一声，上一世大阿哥也是不声不响的就没了，她并不知道永璜是怎么死的，没想到，这一世竟和上一世一样。
“走，我们过去看看！”
嬿婉说着便急匆匆赶往了养心殿，却正好撞上了正往外走的弘历。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急忙道：“你来这做什么？”
嬿婉心急如焚，“皇上知道的，臣妾曾伺候过大阿哥，如今大阿哥薨世，还请皇上准许臣妾再去看他一眼。”
弘历叹了口气，“罢了，朕也要过去，你随朕过去吧。”
“是。”
路上弘历只问卫嬿婉为何还惦记着永璜，嬿婉只答，“服侍大阿哥那段日子是臣妾这些年最难得的清静之日，且大阿哥为人和善，臣妾想去送送他。”
“是了，那时候的永璜还很单纯，若非……”
“皇上，到了。”
李玉唤了一声，弘历和嬿婉这才反应过来，只看着屋内，却迟迟不敢踏出这步。
“皇上，进去吧。”还是嬿婉轻轻抚摸着弘历的手，带着弘历进了屋子，却见到苏绿筠跪在永璜床前痛哭流涕，而如懿则淡淡的站在一边，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永璜……”弘历的脚步在迈进屋子的那一刻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他的目光先落在了苏绿筠身上，看着她为永璜痛哭失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而站在的如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如同石雕一般，对于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皇上。”苏绿筠哭道，“大阿哥他去了！”
弘历缓缓地走到永璜的床边，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永璜……”他低声呼唤，声音颤抖，就在他的手轻轻地抚过永璜脸庞的那一刻，弘历心如刀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后弘历又转头看向如懿，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曾经充满智慧与光芒的眼睛，此刻空洞而无神。
“如懿。”弘历轻声唤她，但他的声音在这悲痛的氛围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如懿缓缓抬起头，看向弘历，眼中只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消散了，她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
＊三日后＊
永璜的后事算不得隆重，但弘历好歹也给了他体面，不过他却不愿参加永璜的丧仪，这也是因为自己不愿面对在永璜病重的时候自己不愿意听到他一点点消息，甚至不愿见他。
这日惢心的腿刚好，只因江与彬说多行走有利于恢复，便在御花园内慢慢的往前走。
“唉，惢心，你的伤好了？恭喜你啊。”
惢心看到嬿婉过来，正准备行礼时，却被嬿婉拦住了，“不必行礼了，我前几日遇到了个太医，叫江与彬的，他看起来倒是对你很好。”
嬿婉话音才落，惢心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她低垂眼睑，掩盖住心中的波动，淡淡回应：“多谢娘娘关心，江太医确实医术高明，多亏了他的照顾，奴婢才能恢复得这么好。”
嬿婉笑道：“我听下面的人说，他这几日都在太医院不眠不休的为你配药煎药，本宫看你们这般都觉得相配，怎么皇贵妃没替你们二人向皇上求一道赐婚圣旨吗？”
惢心咬唇笑道：“皇贵妃说，等翊坤宫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便让奴婢嫁与江太医。”
春蝉不解道：“惢心姐姐年纪也到了，本该离宫了才是，为何皇贵妃还要让你留在宫里呢？且惢心姐姐既然与江太医两情相悦，这求一道赐婚的圣旨想必也不难吧，再说了，这圣旨下来后，也不是立刻就要完婚的呀，难不成翊坤宫的差事还要姐姐你交代几个月吗？”
嬿婉不满的看向了春蝉，“谁让你多话的。”
春蝉撇了撇嘴，默默看了惢心一眼，这才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嬿婉则笑道：“没事，你若是喜欢江太医，本宫可替你去向皇上求一道圣旨，也算是报了当年的赠伞之情了。”
惢心听完这话，微微思索了一会儿后才看向了嬿婉，“奴婢是皇贵妃的贴身宫女，炩主儿若是为奴婢求旨意，恐怕会让皇贵妃对炩主儿生疑，还请炩主儿为自己计。”
卫嬿婉轻笑一声，“你倒是心细，也难怪皇贵妃舍不得你走，不过本宫一直都在永寿宫，你若是日后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本宫，本宫会帮你的。”
“谢过炩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