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章 吴夜心受难困黄门,凌干雨一心取奇画
凌干雨走回城里,揣着那把度一春,内心五味杂陈,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刚才的事,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心境来接受这件事。
他喜欢韩停月,这是肯定的,但他对于能和韩停月在一起这件事并没有多强的欲望,所以当尘埃落定时,他的内心虽然是被狠狠冲击了,但那种感觉并不是悲伤,而是难以言表的心情。
或许是他生性凉薄,或许是他的浪子心态。
他觉得这件事其实必然会发生,许行风和韩停月,青梅竹马,理所应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韩停月的弟弟。
这份感情大部分是惊讶,还有紧紧裹挟着的,不为人知的,藏于内心深处的窃喜,他从今往后没了负担,尽可以处处留情了。
想了半天,自己宽慰自己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嘛。”
继续往前走着,恰逢集市,街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凌干雨正走着,忽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又传来“哎呦”一声。
因为凌干雨习武,所以练得下盘很稳,这撞一下,自己没什么事,撞他的那个人倒翻了个四仰八叉。
凌干雨转头看去,地上那人生的肥胖,肥头大耳,面相看起来老实,但眉宇间却透露着狡黠,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第一印象很不讨人喜欢。
那人双手拿着一幅画,展开的,撞了人不道歉,反倒对着画嘘寒问暖起来:“夫人,你没事吧,夫人。”
脸上的五官因为焦急都挤在了一起,眉目间流露出的全是爱意,但对象是一幅画。
这景象看的凌干雨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眼神不自觉瞥了一眼那幅画,都没看清画上是什么,但就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一股异香扑鼻,有一种说不清的魔力吸引着凌干雨。
凌干雨刚要开口说什么,那胖子却飞速地爬了起来,嘴上说着:“夫人,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快回去,夫人。”
说罢,双手捧着画,一溜烟跑了,边跑却还边看着画。
“什么人啊,走路还抱着个画,怪不得路这么宽都能撞到我。”凌干雨皱着眉头吐槽道,也无心去管他,回家去了。
但心里却莫名挂念着那幅画。
回到家里,与老陆闲聊解闷,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事来,便跟老陆说起这件事。
老陆听了,也啧啧称奇,说道:“这是什么事,还有管画叫夫人的?”
凌干雨摇摇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这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这些都不关键,关键是那幅画”
说到这,凌干雨顿了顿,双眉皱着,陷入沉思。
老陆笑道:“难道少爷看上那幅画了?”
凌干雨说道:“只是看了一眼,便总觉得那幅画有什么魔力一般,引的我不得不去想它。”
老陆点头道:“这事简单,少爷想要我派人取来便是。”
凌干雨没说话,算是允许了。
老陆很快派人出去,没去取他那幅画,先是派人四处打探那人的底细,半天时间,事无巨细,把他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所有事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再派人去取那幅画,哪曾想那胖子软硬不吃,给钱不行,刀架脖子上威胁也不行,就是死死护住画,一边护着一边喊:“谁也抢不走我的夫人,谁也不行!”
老陆犯了难,只能回去禀报凌干雨。
凌干雨不是很高兴,冷着脸说道:“那幅画对他那么重要?再多给点钱不就行了?”
老陆为难地说道:“还真不行,这画对他来说确实意义非凡。”
说罢,将那胖子的事情一一告诉凌干雨。
那胖子叫黄门,父母都是农民,早年死了父亲,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
这人不学无术,是个十足的懒汉,整日就在家里混吃等死,但偏偏他母亲又十分溺爱他,导致他不成气候。
乃至他都二十五六岁了,还是娶不到媳妇,她母亲日夜焦急,竟然将自己棺材本都拿了出来,给他买了一个媳妇。
那媳妇叫吴夜心,据说是四川人,被人拐卖至此,屈身于了黄门,自己心里难受,是日夜哭嚎。
那黄门是好不容易得了媳妇,十分地疼爱,自己也学的勤奋起来,洗衣做饭什么的,他全做了,不让媳妇干一点活。
他母亲虽然看不惯吴夜心整日享福,自己花钱买来的,居然搁家里享清闲。但自己的儿子却处处护着媳妇,他母亲也无可奈何,看着自己儿子不仅天天乐呵呵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好,自己心里也开心。
但没过一年,吴夜心得了病,没出几天就死了,听说她被拐到黄家之后,一刻也没笑过,整日哭,至死都挂着眼泪。
凌干雨听得生气,骂道:“本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被逼着整日面对那么一个男人,难道还指望她能笑吗?”
老陆耸耸肩,没有反驳,继续说着。
吴夜心死后,黄门就跟失了魂一样,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就是躺在床上,人都饿瘦了好几圈。
没几日,也得病了,请了郎中来看,说是病入膏肓,没得治了,让她母亲准备后事。
她母亲也是整天以泪洗面,但又没过几天,门口来了一个跛脚道士,说是过路,想要讨口水喝。
她母亲人本来就心善
凌干雨冷着脸又打断道:“心善?强迫女子也是心善?”
老陆笑了笑,改了口,继续说道。
她母亲平日喜欢帮助他人,不仅给了那道人水,还招待他吃了饭。
那道人说要报答她,她看那道人气质非凡,便将自己儿子的事跟他说了。
那道人听了,问了吴夜心的身形相貌,提笔作画,在纸上画了一个美人出来,与吴夜心是有十二分的相似。
并跟对黄门母亲说:只要令郎见了这幅画,就痊愈了。说完,留下那幅画,道人飘然而去。
他母亲半信半疑,将那画拿给儿子。
没想到他儿子前一秒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见了那幅画,立马跳了起来,生龙活虎,脸上也有了红润,全然没了生病的样子。
病是好了,但人却魔怔了,整日都抱着那幅画,吃饭不离,睡觉不离,还带着那画逛街,就好像真是夫妻一样。
周遭人都认为他疯了,离的他远远的,他自己也不去招惹别人,就跟那幅画耳鬓厮磨。
他母亲也是十分担心,但好在儿子的命保住了,精神问题只能日后再说。
听完了这故事,凌干雨惊讶地嘴都合不上,沉默了半晌,消化了半天,说了一句:“这什么玩意?民间传说啊?神话故事是吧?老陆你别编故事糊弄我啊。”
老陆赶忙对天发誓:“这都是我四处搜集到的消息,虽然听起来离奇,但事实确实如此啊,那黄门的精神状态,公子你也亲眼看过了。”
凌干雨听了,不由得不信,他确实亲眼看见那黄门疯魔的模样。
站起身来,对老陆说道:“老陆,跟我一起去看看黄门,我就不信拿不到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