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师父,我是女人,不是贱人。”
苏在在走进了地牢,冷不丁说出这句话,脸上面无表情,但内心里醋意酸涩,苏在在看到谢予修安详的睡在那里一动不动,真的难受,谢予修居然爱敖班衣如此,呆在这种地方都能睡得如此安详。
血含春已经被妖丹的力量抵消掉了,谢予修感觉到苏在在的靠近,身上并未有不适。
“师父,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对吧。但是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是个女人,我对你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不是师徒之间的敬爱。我也不是贱人,我知道你喜欢敖班衣,我不会插足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你现在被囚禁,被虐待,我于心不忍。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接受不了你受伤害。”苏在在一通诉说着心肠,话说完,她实在是太疲怠。
可谢予修早已被敖班衣弄成了哑巴,如何回应她?
他也不能动弹。
安静的连屋檐上蜘蛛结网的声音都依稀可听见,苏在在有些恼了,师妹成了尸人,师弟反目成仇,让她的身心精力惮洁。她在这里一番真心话对着师父说完,还妄想拯救师父,可谢予修什么反应都没有,把她当做空气。
即使谢予修骂她也好,说她不要脸也好,可不理她是真的不在乎吧。
苏在在眼睑黑了下去,像是空洞的深渊,被墨色染黑无尽。她又接近了谢予修几分,看着地上躺着的谢予修,对上了谢予修的眸子。
还似往日,不卑不艾,似一片冰雪清寒。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师父。我一定要带你走,你最好也别反抗,反抗也没用的,你知道的,我向来是倔强的。”
苏在在承认,她太过贪心,本来想看一眼就放下,就走。可真的来了,真的见到了师父,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不要脸的事她也做过不止一回,还差这一次吗?
苏在在蹲了下来,她怕谢予修恼她,不敢去看谢予修脸上的表情,她伸手想捞谢予修起身。
可当手触碰到谢予修的皓腕时,苏在在彻底懵了,谢予修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苏在在感到怪异,看到了谢予修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她心惊问道:“师父?你怎么了?这是什么?”
动作略微有些粗暴,可谢予修仍是毫无任何反应,苏在在急色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可还是平静如水,谢予修也很想回应她,可他已然成了哑巴,只能摇了摇头。
低下头去看谢予修的手腕和脚腕,苏在在已然明白,谢予修可能是被敖班衣弄成残废。
“太过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苏在在气的冒火,头脑一热,就想找敖班衣算账。
可刚迈动脚一步,苏在在又停驻在原地,她刚刚和谢予修对视,谢予修有伤心,有难过吗?
是不是谢予修乐意如此?被敖班衣折磨?这是不是他们情侣玩乐的一环?师父恋爱脑如此,她再清醒有什么用。
苏在在又蹲了下来,眼睛里闪不住的失望和落魄:“罢了,师父你乐意这样,我无话可说。况且,我去杀了他,你又会心疼……”想到这,她隐隐作痛,“保不齐,您还会恨我,现在只是讨厌,我不想我们反目成仇。我只想您好好的。跟我走吧。我会治好你。”说着说着,苏在在倒是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师妹成了尸人,师弟也讨厌上我了,我在仙门留着也没有意义,没有人听我的。师父,你要好好的,别恋爱脑了,恋爱脑没有好下场的。您何必呢?为了留在他身边,被折磨成这样,也不哭一声,叫一声的。我带您走,治好了您,答应我好好爱自己,别再这样低贱的爱他了。”
从始至终,她都很孤单,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执念很深重,很固执。师弟如此,说和他翻脸就翻脸。师妹也如此,她都护师妹周全,可师妹还是选择离开,和她分别。
“您不愿意说话就不说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讨厌我,觉得和我说话恶心,可是,我一定要带你走的。”苏在在抹着泪,一腔子又把话说完。
可谢予修被弄哑,脸上愁云密海,苏在在也看不懂,他好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可还是徒劳无功,只能听着苏在在一人独自伤心。
“以前,在老君村,您说过,没有力量就不要乱救人。可我性子就这样,固执胡搅蛮缠,我想救得人我就会救。”
说完,苏在在振作起来,将地上的谢予修搀扶起来,将一缕魔气附在了他手上,魔气扩散将谢予修包围住。
“师父,你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在魔气里,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说完,苏在在毅然决然的带着魔气里的谢予修离开了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