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
敖班衣想起今日还没有去看谢予修之后,离开乔唯尘和清风二人之后,就转身向地牢投去。
一进地牢,敖班衣便看见被地牢被强制打开,破碎掉一地的木门。他便知道,一定是苏在在来过来了,毕竟现在除了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苏在在,还有谁在意谢予修的死活。
他乐呵了起来,走进了谢予修,却见到谢予修受伤的额头。
敖班衣也没想到,血含春的威力这么大,居然能让清醒自持的谢予修,用自残的方法来保持一丝理智。
谢予修现在几乎处于游离的状态,半梦半醒之间,他奄奄一息,若不是真有一尚气息存在,还真能错认为一块上好雕琢的羊脂玉人。
饿了三四日,加之天天受酷刑,早晨又被血含春的药效发作。谢予修早已连说话的力气也无,只能破碎的躺在发霉的草席上微弱的呼吸。
敖班衣走的越来越近,谢予修的药效也起了作用,身体里隐隐发热,那种催情欲发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受伤的身体根本克制不住。
谢予修轻启双唇,隐隐约约的又念起超度咒来。
幽闭又黑暗的空间,穿来他柔声但敞亮的声音,但念着超度咒倒是悲壮的很,有点杜鹃啼血的意思。
待敖班衣只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谢予修的咒语越念越急,身体的燥热,他理智去克制。血含春的药效一步一步攻克他的心理防线,他口干舌燥,脸畔早已红透,看着实在可怜怜人。
白皙的额头上冷汗微微冒了出来,像是清晨雾霜凝结后的露水,冰甜可口。
敖班衣倒是越看越痴迷,深深觉得以前是思想走错了路,什么默默守护师父,尊重师父,敬爱师父。
只有像这样囚禁,占有,控制,才算爱。
敖班衣越想越爽快,看着谢予修躺在草席上挣扎的样子,他开心的不得了,他不急,他可以等,他可以慢慢等药效发作,让师父跪下求着他。
求他用力的操。
这样想着,敖班衣笑的合不拢嘴,眼睛眯起一条缝来,笑看着底下的谢予修。
可正当敖班衣笑着低头看谢予修时,他却大惊失色!
谢予修为了保持理智,居然咬舌自尽!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敖班衣慌乱的手足无措,脸上也害怕的不行。敖班衣连忙蹲下身子,将谢予修半扶了起来,迅速的封住谢予修身上的几处穴位,并用灵力将谢予修的口舌封了起来,止住了血。
谢予修本来就昏昏沉沉,发着低热,这一咬舌又晕死了过去。
这下敖班衣倒是急了,看着谢予修满口的鲜血,像枝枯萎的山茶花,上面带着棕色的腐烂痕迹。敖班衣带着哭腔,跪了下来,拼命摇晃着怀中的谢予修:“师父!我错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只是太爱你!太在乎你!我只是单纯的想救你!从来没想过让你死!”
“你睁开眼睛,看看衣衣好不好?”敖班衣哭着撒起娇来,可谢予修了无生气,头还无力的垂了下去,怎么会回应他。
此刻的敖班衣真的慌了,他忙不迭的擦了擦谢予修嘴角的鲜血,看着谢予修白净俊朗的面庞惨败又毫无血色,他心痛起来和怀疑自己起来。
这么多天,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逼师父成魔自毁,又想逼师父放下苍生百姓,毁了师父的名声,如今把师父囚禁于此,折磨成这样。
他究竟在干什么?!
敖班衣心痛欲裂,搂着残破的谢予修,嚎啕大哭了起来,可此时他心底的魔气又开始在他心底响了起来:“你做的这些?难道不是为了救师父吗?为什么要怀疑你自己?你想想,要是你一开始告诉你师父关于未来的真相,知道魔尊将会出世,按照你师父正义凛然的性子是不是会和魔尊拼命?最后惨死?所以,收起你的眼泪!振作起来,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你的师父。”
魔气在心底盘旋响彻了之后,敖班衣又动摇了心中的念头。
他收起了眼泪。
对,只有他,才可以拯救师父。
现在的谢予修处于生死边缘,昏死了过去,敖班衣虽封住了穴道,可这么多天伤口反反复复溃烂,加之今日的咬舌,谢予修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敖班衣想的是又强行将魔气灌给谢予修,但又怕谢予修成魔自杀,又怕谢予修的身子承受不住。
不过敖班衣还有其他的方法,他心一狠,右手直直向自己胸腔的心脏掏去,他面漏苦色,强忍着掏心之苦,终于在心脏之中,找到了那颗妖丹。
“额……”
妖丹被掏出胸腔那一刻,敖班衣呻吟一声,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
他将妖丹一分为二,一半继续放回心口,一半向谢予修的嘴里喂了进去。
妖丹对于妖来说可是极其重要的,少了一半,修为也削减了一半。最近他可能也会很虚弱。
果然,妖丹进了谢予修口中之后,谢予修面色恢复了许多,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他的眼睛微微颤动,像是有要苏醒过来的意思。
敖班衣见状,立刻又使了魔气,将谢予修紧紧束缚了起来。
敖班衣又害怕了起来,害怕师父得了妖丹的力量会逃跑,会傻到去找魔尊,最后被魔尊杀死。
所以,他要做好万全之策。
既然谢予修得了他的妖丹,那也要付出点代价。
魔气死死的将谢予修束缚住,趁谢予修还没醒,敖班衣默默的掏出流霜剑,敖班衣笑魇如花了起来,像是哄孩子一般朝昏迷的谢予修说:“师父……乖啊……不痛的……”
随后,敖班衣撩起谢予修如玉一般成色的手腕,找准那根碧色的手筋挑了下去。
像是上好丝绸被剪短的声音一般,谢予修右手的手筋被敖班衣轻易的挑断。
被魔气死死禁锢的谢予修虽然在昏迷之中,但是也隐隐感觉到不安,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滚落,眉头紧锁。
接着是左手手筋,敖班衣挑的极其温柔,不知道的人看他面色,还以为他对谢予修做及尽善意之事。
随后,又是左脚和右脚两处脚踝。
悉数挑完之后,敖班衣又撕下身上的衣裙为谢予修包扎完整,现在谢予修吃了妖丹,疼是不会很疼。
敖班衣又担心谢予修太过聪明,失去了手脚的行动,但是会念咒施法,敖班衣又用手指贴近了谢予修的脖子,轻轻朝喉结一处穴位一点,谢予修会哑一段时间。
一切做完,敖班衣像摆弄玩具一般,将残废的谢予修平躺放在草席之上,看着如今动弹不得,甚至发不出一丝声音的谢予修,敖班衣倒是深情的告白谢予修:“师父,你现在就乖乖的等我每天来喂你吃饭,喝水。等我休养一段时日,将魔尊放出来投靠魔尊,到时候,我能保下你的。你就会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