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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成于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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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当你的船长’

    之前大脑因避险本能遗忘了这句话,现在我必须仔细思考,艾斯是几个意思?

    大脑重播一次当时的情形,我就明白问题出在了哪。

    看见波吉他们为小奥兹jr赴死,我想到了什么?

    ——我当时是什么表情

    环顾四周,不知从何时起艾斯的身影就消失了,去哪了?要找吗?不行,找到了更加无法思考。

    责任感和良心见鬼去吧,这群人哪还需要我,我要如北风孩子一样自由!趁艾斯还没回来开润!

    避开月色,我追上了走到半路的费特费尔,说突然改变主意要回去给盖亚喂零食。费特和费尔完全相同的脸上同时露出嫌弃的神情,与我保持五米距离漫步于我的身后。虫鸣十分吵闹,夏岛的炎热温度在夜晚也没有下降丝毫。

    “手电筒就不能照在我前面吗?”

    “早在阿尔瓦·托马斯发明电灯前,人类就在进化中丢弃夜晚工作的能力”“副老板不需要光也看得见,灯光应该照在像我一样工作者归家的路上,”

    “你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饿死的?”嫌弃我需要那么多装饰词吗。

    “那当然是因为费特费尔有能力”“而且一天百分之百的时间都在为自己考虑”

    “成为海贼后变得自由散漫了你”

    “费特拥有敬业的美德”“费尔是以自己的理解诠释着自己从事的职业”

    似乎费特费尔从我们认识那天起就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有我们间的关系。费特费尔很矮,只到我的胸口下,在曾经的身体改造中,他失去了让身体与年龄相适合的权利。我对此抱有怎样的想法呢?虽说是同伴但终究还是他人的事,无论是否说出口决定左右的只有我的想法——我什么都没想。认为只要我保持不变,就只有时间能冲淡联系。

    所以,我从未因人之间的关系询问过他人的意见。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船上根本没人擅长这玩意儿,都是淳朴到可以高呼野人的关系。

    “副老板要被解雇了吗?”

    “噗!咳咳!嗯?!”

    “白天艾斯老板是认真的,请一定避免发生被解雇这种事”“不然十七亿三千万欠款就得由我们七个人分担”

    费特费尔很淡然地说这话,并列出各类数据计算,得出我被解雇后黑桃海贼团会陷入何等程度的经济危机。

    “这么说来,被解雇也不错”

    “只是是换个地方生存,不会有太大变化”“但仅是如此,费特费尔也没有加入黑桃海贼团的理由”

    “”

    我停下脚步,ns湛蓝晶体发出的光落在我的脚底,只照出我影子的一部分。

    “我有跟你说过吗,我在四大洋的交汇处,见识过红土大地雄伟恢宏的高峰”

    “费特出生在伟大航路”“但如果说是神秘的红土大陆,费尔还真是想见识一次”

    海贼王死后,大航海时代正式开幕,现在我们是黄金的时代的齿轮。舍弃性命,重拾梦想。时代宏达到能让我蒙蔽其中。

    眼前的大海上漂泊着一只设计独特的船,无人知晓满载黄金宝藏的船何时沉没。我自认为可以躲进去,但看来只有我是来逃难的。

    费特费尔静默无声,我将充斥肺部的空气挤压出去,屏住气息开始思考。留给我回顾前半生以及审视自己的时间很短,但我能得出最适合我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一秒或许是半刻钟,呼吸的需求没有成为异乡人的桎梏。等我再度像人一样呼吸时,我的大脑前所未有的冷静,身体前所未有的炽热。

    “费特费尔,你回去吧”

    “好耶!”“费特费尔要回去啦”

    费特费尔突然开心起来,拉起对方的袖子迫不及待地冲回骷髅女王号。我取走他们刚刚安在我背后的贴窃听器,丢回他们身上。

    “小孩真是无聊,最多能听到我们吵架掐架”

    我可能没脸继续待在船上,但我没错,这点要和艾斯好好争论清楚。有些人的想法是根深蒂固到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的。

    ——————

    黑桃海贼团会同他的名字一起名震四海。

    在那之后,他会彻底忘记那个令人深恶痛疾的男人,获得第二次新生。

    看着渐渐增加的同伴,他时常在想自己是否与那个男人走着同样的轨迹上,那个男人在某个时刻是否会和他拥有同样的感受。

    他在航海途中无数次感觉从自己未见过面的父亲擦肩而过,与同伴相处中,本以为亘古不变的东西产生了缝隙,微小到难以察觉,但他隐约察觉了这点。再航行下他会不会彻底忘记梦想,还是说他能得到某种答案?

    瓦塔丽、阿吉尔、巴特里尔、盖亚、德、费特、费尔、克安格兰。他们是群有意思的人,身为船长引导他们是他的职责,哪怕丢失指针困入迷雾也要指出方向。

    他真的能行吗?他能不能正确指引他们?无论是这次还是下次?

    他的记忆回到了克安格兰体检之后的面谈

    “是和当初海贼王哥尔·d·罗杰同种绝症,今后要比以往更珍惜生命,或者说艾宝更想放手大闹一顿?如果是遗愿嘱托老身可以鼎力支持”

    仿佛从看见他第一眼她就确认了一番,克安格兰乐观积极地向他讲述绝症是无药可救的,原来还有克安格兰治不好的病。

    “你也毫不惊讶咯咯咯,你们果然很有趣。放心,你还年轻,还能活很——长段时间。你可以尽情挥霍青春,毕竟无论能活多久,每段时期都只能经历一次。沉没在时代中的豪杰都是在最辉煌的时刻死去,这样后世才能记住他的亡命之所”

    “老身不会跟任何人说,毕竟是患者隐私”

    “问老身的梦想?咯咯咯早忘了,但那有什么关系。当老身抵达终点会记起来的,在老身惨死在某个阴暗角落前,无人可以对老身的行为评头论足,连老身自己都不能”

    在从库洛卡斯那儿得知罗杰在出海前就得了绝症时,他想过这种可能性虽然只有一瞬,但他只要在他生命结束前完成梦想就行,对,还要带上他们,在尽他的诺言带领全部人见证那天前绝对不能。

    他真的可以吗?不是罗杰、不是任何人的他?

    从这个悬崖可以看见变成树叶的骷髅女王号,艾斯独自坐在这里,他的眼底映出大海,回放着迄今为止的冒险。他一直都在看向前方,很少回望过去。

    “艾斯”

    艾斯肩膀一震,视线有些飘然地对漆黑的来者回应道“瓦塔丽,你来做什么?”

    ————————

    波特卡斯·d·艾斯站起来,刚才惆怅得不似他的气息被海风吹散。

    “我们来聊聊白天你说的事吧”我单刀直入,想尽快彻底解决我的问题。

    艾斯按下帽檐,单手叉腰视线停在海平线,冷淡地回应道“瓦塔丽,我可能不适合当你的船长”

    “如果有误会就解除,说说原因,没有是真的理念问题,不必顾及我的感受,”公事公办模式开启一半台词就乱了,结果准备了和没准备一样,我沉默片刻改口说道“稍等,艾斯,我们坐下聊?”

    我就着石块坐了上去,艾斯则回到他刚才坐的石头上。我又掏出巧克力给他当零食,他同往常一样接过说了声谢谢后。

    “瓦塔丽不吃吗?”

    “我不是很喜欢甜食,吃多了头会痛”

    “你以前好像说过,吃东西都会头疼,真辛苦”

    “艾斯,你说的我忘的话,是不是‘我的梦想是体验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冒险!’这句话”我特别将那句话讲得激情高昂,随即露出笑容嘲笑刚才的自己。

    “原来你还记得”艾斯语气说得好像我泯灭人性了一样。

    “当然记得,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踏出家门,当初可能只是想要个离开的理由。见识到东西越多,身体就会越轻,总有一天能装下更为宏大的东西。那时候,过去无法正视的事情都能坦然接受,过去令我痛苦的事都能笑看而过”

    “现在如何?”

    “如你所见,它们仍旧是构成我的核心。你呢?艾斯,当你的副队后我从来没问过你,今天天气正好,你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决心要当海贼吗?”

    我想听眼前的人亲口讲述他的过去,任何时候重要的都只有眼下的人。

    “哥尔·d·罗杰是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海贼王”

    “嗯、嗯?呃?!这是我能听的东西吗?”

    “说给你听也没关系。那男人改变了我的一切,因为怀上罪恶的血脉,我的母亲不得不边躲藏边生下我,最后死在我现在都毫无印象的北海”

    艾斯撩下橘色牛仔帽,让碎发被海风扬飞。他的双眼似乎在寻找他遥远的降生之处,北海。

    “而我也因此不得不活在被他踏横过的时代,被所有人诅咒着,我的出生不被任何人认可”

    艾斯静静说着,情绪近乎淡泊,但似乎每样都有。

    有海贼王的父亲,孩子只能当海贼。

    “我恨我的父亲,我恨那个男人。我要向他复仇,就从他出生地东海开始,我要让我的名声凌驾于罗杰,得到one pice然后否定它,让我的威名凌驾于他曾经霸占过的一切。最后我会重获我该拥有的一切”

    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稀薄的怨恨,但依旧不强烈,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恨着罗杰。

    沉默或许是对这番话最合适的回应。

    “所以,这次航海是复仇的航海?”

    “这是取回我的一切的航海,同样是我的梦想”

    艾斯朝向我,话语低沉,眼中似有微弱的炉火在燃烧。

    “知道我是罪人的子嗣后,你们依旧愿意跟随这样的一个船长吗?”

    我作思考状,实则什么都没想“结果我们俩都有问题,我觉得你是船长挺好的”

    艾斯没有怀疑,而是追问道。

    “可是瓦塔丽,待在我身边,你无法完成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我会自己走完全程”

    “自从因摩特斯后,你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都不好,我们早就知道了。你没必要为了我们拼尽所有,我不能因为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将你拖入死亡”

    艾斯回应之快,我来不及反应精神震了一下,因为贴近现实而冷汗直冒,我捂住嘴,思索片刻嘴中不停呢喃。

    “我知道,我很清楚你们在担心什么就算你今天不说,迟早会有人提出来,为什么会是你,还是以这种形式。”

    这个人在回顾了自己前半生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是正确的,恬不知耻的程度连我自己都羞愧汗颜,也只剩我可以指责我自己。我对此无法妥协,就算敷衍这一次下一次只会更快到临。

    “不一样,我们的思考方式从来都不合适。我很清楚就算对某件事倾尽所有,也不一定会得到回应。我见识过无数怀揣着梦想却死在故土的人,我一直都在做有得有失的事情,这已经很好了,所以你能视而不见吗?”

    我从石堆上起身不自觉地睁大双眼看着他,艾斯同样站起来用带有某种情绪的眼神看向我。

    “我从来不会视而不见”

    哈、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变成这种局面的契机是什么呢我的恐慌?是我这种人啊”

    原来被解雇会是这种心情,我慢慢体验着这股心情,试着去平衡它。

    “瓦塔丽,最后作为船长,你想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完成”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爽朗地笑了起来。

    “看来已经不止观念的矛盾了,艾斯,还记得我提过的davy back fight吗?我们决斗吧,如果你输了,你的海贼团就归我了”

    davy back fight

    这是在很久以前,流传于某个海贼乐园的游戏,海贼们为了从别人那里得到最好的船员,而互相争夺海贼,即所谓的“抢人大作战”,比赛以三局定胜负,失败者要跟“戴维琼斯”发誓,一辈子效忠胜者。如果没有中意的船员,也可以夺走被视为船之生命的“海贼旗”,是一种赌上“同伴”和“尊严”残酷比赛。davy back fight的三大条约:

    1在davy back fight中失去的东西,必须用davy back fight赢回来。

    2被胜者选中的失败者船员,必须马上向敌方船长宣誓效忠。

    3失败者被夺走的旗帜永远不再挂起。

    违反此三项规定者,将被视为海贼之耻,送进大卫琼斯的保险柜里。传说大卫琼斯是很久以前被恶魔诅咒,活在海底的海贼,所有沉入海的的船和宝物,都会被以前担任甲板长的他,收进海底的保险柜里。

    虽然不知道大卫琼斯是哪位关系者,但与恶魔相关的神秘总能吸引我的关注,所以我想到这个办法。

    “嗯,我会制作自己的海贼旗,同伴的话,盖亚肯定会追随我,游戏三局两胜,两场你们决定,最后一场我决定,三天一天一场正午开始。那我先回去拿东西”

    艾斯如他所言,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他与我都是认真的。

    ————

    骷髅女王号

    [小孩]

    “恭喜和好,可喜可贺”“总算不用担心赤字问题无人解决了”

    看见费特费尔和盖亚互通一气的样子比艾斯还令人火大,不对,艾斯那时候我根本不生气,现在也是。

    “问题并没解决,我们决定用davy back fight的方式决出谁的信念更强大”

    “诶?什么东西?”“全新的吵架模式吗?”

    我向盖亚发出劝诱邀请,它很自然地选择了我。

    “母亲的体贴?”我抱住盖亚,打趣道“兄弟间的不愉快罢了,劳烦您费心”

    [那确实没怎么担心]

    “我会赢”

    “真的假的”“等等,副老板你是认真的?”

    脑袋空空,什么都没想,两段轨迹截然不同的人生,没人能争出对错。将自己清理完毕,我朝着展示柜内的东西挥手告别,如同上一次一样。

    最后向阿吉尔他们汇报这件事,费特费尔路上很慌张地讲着各种事情,直到见到阿吉尔与奥兹海贼团他们。

    “昨天真是谢谢你们,黑桃海贼团,我们欠你们人情”病好了话都好听多了点金毛波吉代表奥兹海贼团跟我讲道“我还想拜托你们治疗我们的船长,多少报酬都行”

    “猎犬已经脱离黑桃海贼团了,你可以跟这俩谈报酬的事”

    我把费特费尔推给奥兹海贼团,自己走向我的朋友们。

    “副老板!哎,我不要你们的钱”“格兰医生已经治好你的船长了”

    “嗯?什么鬼?”

    “嗯?!艾斯大哥在哪?盖亚,瓦塔丽姐说的真的?”

    [吾不喜欢重复别人的话,吾跟谁都无所谓]

    “瓦塔丽小姐,你和船长可能都需要冷静,不必那么快做决定”其实德也不够冷静。

    阿吉尔保持一贯沉默的作风,垂头思索着。随后张开形状较好的双唇,灰蓝色的眼眸充斥审视“就算这次算了,只要你们间没人改变,迟早会有下一次”

    阿吉尔很擅长分析找出问题的关键。

    “说实话,我不清楚你们间到底在吵什么,我不会站队。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

    阿吉尔没有解释,她的态度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最后连巴特里尔也没再多说什么。

    隔壁奥兹海贼团八卦的样子让我好想揍他们一顿,所幸小奥兹jr苏醒的动静吸引了他们全部注意力。

    “谁?!”

    只见一只血人从小奥兹的肚子上滑下来,落地时溅落的血块之多,好像刚从尸山血海爬出来。

    “呸!”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随着血泥剥落,从中怪物露出了她漆黑肮脏的脸“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医生弄一桶水”

    “还有骨头,什么骨头都行,然后给老身弄点胶,或者什么东西的尸体”

    虽然有点对不起他们,但我感觉到艾斯在靠近,这种场面只能交给他们自己解决了。啊,我也好想和小奥兹jr贴贴。小奥兹jr是个好孩子。

    [你们今天中午就要比赛?]

    “难道不是吗?嗯,还有五小时”我算出大概的时间,琢磨着怎么消磨三天的漫长的准备期。

    “既然有山攀岩也不错,这里地形蛮丰富的。特产生物也想保留几只。调查附近海域资源和是否有海王类活动痕迹”

    [哼,真无聊]

    “一年前我光是横穿这座岛都得死里逃生多少次,但观光也有观光的好,能看见的东西更多。比如岛上是否有过某个大海贼留下的宝藏,环境对海王类选择栖息地的影响,这座岛是多久前诞生的”

    [吾在听]

    “艾斯变得能使用黑色火焰,是我的原因吗我变成如今模样,是因为艾斯吗不对吧,都是自己选的。好奇怪啊,好奇怪”

    能闻见空气中潮湿腐烂的味道、眼睛能辨别色彩、双脚能行走、手指还很灵活、沉下心还能听见心脏鼓动的声音、大脑还很活跃——

    正午如约降临。

    今早我和盖亚找到一种树脂很甜还具有麻痹效果的树,小奥兹jr移动产生的地震害得我陷入虫子窝,那可真是地狱。

    骷髅女王号停靠的避风口多了一艘四桅大船,是奥兹海贼团的船,周围的空地残留了烧烤的痕迹,还有巨大生物冒着骨香的遗骸。

    多数人站在甲板上,奥兹海贼团的人也爱看戏了吧!属猫吗?小奥兹jr更是藏都藏不住,虽然看出有努力地抓几棵树遮掩。这如果不弄好点我以后怎么在海上混。

    很难无视这群人的目光,为削弱尴尬感我只能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艾斯身上。还没开始比赛我就快精神死亡。

    艾斯脸上充满肃穆,早没有平日的嘻哈。视线下意识偏移了一下,我咂了砸嘴立刻回视过去。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比赛的内容”

    “对”

    “由老身出第一场的比赛题目!”

    恐怖巫婆从骷髅女王号甲板上跃起,落在我与艾斯中间。克安格兰面貌与身形已经恢复如初,就连腥臭都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第一个找到‘宝珠’的孩子将获得本次游戏的胜利!”克安格兰轻盈地着地,大幅度舒展肢体,宣告出第一场游戏的内容。

    这东西我怎么昨天就听过这不就是一切争端源头的东西吗?!

    “等等,所以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啊!”

    克安格兰纤细的双手插入兜中,笑嘻嘻地歪头“‘宝珠’就是宝珠,样貌、生产地、药效老身都写得清清楚楚,快动起来塔丽,艾宝已经先你一步咯,咯咯咯”

    ‘宝珠’的资料上面就画了一个圆,‘宝珠’这个名字也只有形像可言。

    奥兹海贼团的人不嫌事大的为自己支持的对象加油,我瞪了过去,稍微有点过,猎犬的气息吓到了他们,连在装山的小奥兹jr都没忍住出声。

    “宝珠在沼泽里?被那些无眼大鱼守护着?”

    “咯咯咯谁知道呢”

    从克安格兰表情确认不太可能,我示意包里的盖亚,它悄无声息地变成影子,边抱怨边离开观战。

    猎犬潜入黑雾。

    “哇,那样的船长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副船长,不过现在分道扬镳了”

    “猎犬虽然果实能力邪门了点,人还是挺好的,她把差点沉入沼泽的哈斯里和佩塔拉了上来”

    “都是挺好的人,之前还好好的”

    “不像我们,我们可完全不想和船长比赛!因为根本赢不了!”

    小奥兹jr肩上的佛能老头将他同伴的话复述到小奥兹jr耳中,他有些害羞地挠挠头。

    {最好不要吵架}

    ——

    我在沼泽的战场废墟旁走出黑雾,故意与艾斯撞个正着。挑衅的话还没想好,艾斯就像察觉什么,朝某个方向奔去。

    流泪猫猫头jpg,咳、艾斯去的方向有只半死不活的无目大鱼,他应该是去找它。在昨日死斗中有不少无目大鱼没有参战,或许是正值生育期又或许是它们受指示留下,无论哪种,它们都身处此地数十米,甚至百米之下。

    倘若它们真有宝珠,也只有可能在那里,不,它们肯定有。

    赢了,艾斯根本不可能潜入沼泽,即便是积水形成的沼泽,海的束缚还是会令他失去力量。而猎犬潜入任何地方,哪怕是星球夹缝都易如反掌。

    没有犹豫,我模糊身形变成另一种生物。

    黄昏

    胜利者将宝珠交付判官手中,恐怖巫婆宣布。

    “塔丽,胜利!”

    被克安格兰摆了一道,宝珠只是无目大鱼的卵,可谁知道它们是将卵放入动物尸体内,和虫子一样让尸体养它们的孩子,结果是我白走了沼泽地一遭,与无目大鱼祭礼进行无意义的缠杀,上岸后千辛万苦与艾斯拉回同个起点,最后借速度优势抢先一步提交。

    “格兰奶奶昨天果然是故意为难我!”

    “不对噢,老身将宝珠带到这座岛前,可不知道里面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

    这个恶魔愉悦地勾起嘴角,像抱好久不见的孩子一样抱起无目大鱼的卵,轻柔地抚摸着。

    如果我不是人类,我应该有资格将这个恶魔在此手刃。

    “哈,输了”艾斯按下牛仔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让你先赢一场,明天可不会再让你赢”

    “贴心地替前船长考虑也是优秀前役船员的美德,我会适当地放水装作差距很小”

    意义不明的挑衅,算了,就当把之前没将的讲出来。

    我接过今天下午都如往常一般晒太阳的盖亚,用手仔细搓了搓,球体还有阳光的温度,是块好桑拿石。

    “瓦塔丽姐!你快回来!啊啊啊!快回来!”

    棕色的人影半身趴在栏上,激动地挥舞四肢好似不在乎比赛胜负。我感动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巴特里尔噢,姐现在是自由人!姐知道你想念我!要不这场就选你当瓦塔丽海贼团的船员好了!”

    也不知道巴特里尔听没听见,他突然身形不稳,不慎掉入海里。事后我才知道阿吉尔在做晚饭。

    “明天见!

    “噢,明天见”

    啊,艾斯居然自然地回应了。

    因为看着他们睡床我睡大地很不爽,所以我靠超能力建造了一个小屋。敲了敲,榫卯结构很坚固。

    [没眼看,吾要在这片大地里安眠]

    盖亚只要有机会就会黏着土地,既然如此就不要勉强自己当海贼啊喂。

    “拜托,超能力超酷的”

    “我们要永远住在这座岛吗”

    “巴特酱,再说些有的没的就把你丢海里”

    “哇、哇!我还以为瓦塔丽姐会直接播放‘当当当~当~当~当——’的音效,直接拿出一栋房子,但现在也很厉害”

    “啊哈哈,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往door里放那种东西”我把拼接型室内装修板按回door里,木屋就该有木屋的亚子,搞什么现代化装修。

    “比我想象中的还豪华难怪每次需要什么你总能拿出来”

    桌子椅子、床、床单被褥、油灯、煤、火炉、食物、书、存着音乐的音贝、甚至装饰品。

    “只是削减我们船上储存空间的负担罢了”

    “那是瓦塔丽海贼团的海贼旗?”

    “呃、嗯!”

    为展示这里是我们海贼团的地盘,我将我们的海贼旗挂在空旷的墙上以作装饰。

    “那不是瓦塔丽姐为我们嗯、黑桃海贼团画的第一幅海贼旗初版?当时因为过于写实被驳回的”

    “不是哦”

    “啊对对对”

    离深夜还早,为打磨时间我与巴特里尔玩起我最近研究的桌游,有些零件还有请他雕刻。巴特里尔挺感兴趣地提了些意见。准备座椅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这副桌游如果大家一起玩肯定”

    夜深,烛光中的少年放下手牌,如琥珀的美丽双眸栩栩生光,神情忐忑。

    “瓦塔丽姐,davy back fight结束后,你和艾斯大哥中的某人必须离开吗?既然结果是这样那么比赛有什么意义”

    “——”我盯着自己的手牌,用一只手把弄着角色棋子“davy back fight是赌上‘同伴’与‘尊严’的比赛,如果非说我这种连海贼旗都蔑视的海贼而言还有什么尊严,那就是自我肯定”

    “我狡诈卑鄙,贪得无厌,无所作为,视而不见。艾斯可以凭任何一点赶我下船,但他没有,反而对我为数不多的追求指指点点,这点令我不服”

    巴特里尔有点傻眼,他没有理清关系。

    “瓦塔丽姐,的追求?”

    “给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盛大的冒险一次盛大的结尾”我说着露出笑容,既然被艾斯察觉,我也不装了“面包,满足好奇与我的死亡”

    “呃?”巴特里尔垂下亚麻色的头发,不停眨眼试图理解刚才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语,最终他的大脑着重处理了最后一个,少年抬头目光疑惑并带着恐慌“瓦塔丽姐,会死?”

    “嗯,如果可以我想和罗杰一样伟大地死去”

    或者说,谁不向往那一刻?

    “我要回艾斯大哥那边!艾斯大哥干的漂亮,就该暴打你这种人的脑子!”

    巴特里尔刚起身就被我按头抱住,我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davy back fight中失去的船员要一辈子效忠胜者!你想被丢进大卫琼斯大叔的保险柜吗?!”

    “我是唯物主义者!就算真的被丢进去也让艾斯大哥去救我!”

    “你个小崽子对我们积极牺牲主义者有意见吗?!神教会那群人比我还极端!你咋不当他们面否认他们的教义!”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就是要吃吉尔姐做的饭!救我艾斯大哥!呜、呜呜!”

    为避免他真的把艾斯奥特曼召唤过来,我捂住巴特里尔的嘴强行把他绑在床上,对着他就是一顿训斥,也不想想是谁把他养大的。

    骂完孩子,我拉过椅子想跟他讲道理给颗糖,巴特里尔却睡了过去。我取出他嘴里的手帕,突然想起这张手帕昨天喷了催眠剂拿去捂晕佛能老头,放在角状空间内还残留着催眠剂。

    看样子他明天又要闹

    第二天早晨,巴特里尔还有点迷糊。我装作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说他打完牌就睡,然后端上加了昏睡红茶的早餐,借口昨天玩得很晚让他浅睡一会儿。

    [你在干什么?恶魔]

    “自我反省,放心,巴特里尔醒来不会记得任何事”

    [?]

    第二天正午,奥兹海贼团附近巨大尸骸没增反减,可能是被丢入海底,海里的清洁工会以不逊色陆地上的速度处理它们。

    “喂!加油啊火拳!”

    “今天输了可没机会了!赢回来!”

    {加油,艾斯}

    艾斯自信地勾起嘴角朝奥兹海贼团的方向举起拳头,随后认真地面对今天的对手。人和人之间区别怎么那么大,我光想想就快哭了。

    本以为今天还会是克安格兰来提出什么离谱的比赛内容,但克安格兰安静地在艾斯身后看着戏,反而是阿吉尔走了上来。

    她仿佛是在午餐后的闲聊一样,说出了今天的比赛内容

    “我昨天想从仓库中找我买的种子,可是不见了,你们谁有头绪?”

    “?”我甚至都没觉得这是比赛内容,似乎阿吉尔只是想在所有人都在场的场合随口一问。我理性分析后问道“费特费尔查过录像吗?”

    费特费尔挥挥白色衣袖,摇摇头“录像只能保存三天”“种子是在三天前失踪的”

    “这下麻烦了”艾斯挠了挠头“种子有装在什么东西里面?”

    “这里”阿吉尔拿起很普通的玻璃瓶,可能是想很快播种,所以并没加入草木灰。

    “能让我们调查下案发现场吗?”

    “请随意”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再次回到骷髅女王号。

    很普通,很熟悉不过的杂物仓库,再往后就是骷髅女王号能源转换室。

    “费特不是每天晚上都蹲在能源室”“费尔也有想一个人看星星的夜晚”

    我突然看向杂物室对面的食物储藏室,想起储藏室的钥匙还被我藏在厨房内。我赶过去拿出冰箱的钥匙打开冰箱,又在冰箱里找到储物室钥匙,在其他人挣扎扭曲的视线中交给了阿吉尔。

    “平常种子都直接放在温室,当时把其他东西帮去杂物室后,因为船体突然受到冲击,顺手放在里面了”

    “我记得是一亿(海军)的埋伏,是12天前,这真的能找到吗?”

    “有凶手就能找到”

    “等等,让费特翻下费尔的工作笔记”“12天前,那天费特费尔刚好没在能源室,让你看?诶~内容稍微有点隐私”

    “早晨检查中午被傻子海军袭击真烦大老板烧了一个老头海军的头发胡子光秃秃卤蛋(乐)晚上检查”

    真是十分具有个人色彩和情绪的工作笔记,短短一天的笔记内容却比与费特费尔相处一天更能让我深入内心,文字果然奇妙。多亏费特费尔充满形象的记录,我回忆起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距离真相只差一步。

    等我调查完准备去找阿吉尔进行推理时,刚好赶上艾斯讲出我的推理。

    “对不起,我想起来了,那天因为我搞砸了些事情,被瓦塔丽禁止晚饭加餐,半夜肚子叫得不行,冰箱和贮藏室都被锁住,我迷糊间摸到杂物间”

    艾斯在真诚地道歉并反省,可为什么?!艾斯甚至不记得他深深伤害了一位老骥伏枥海军的心!还有一名年轻侦探的心!

    艾斯双手合十,垂头讲到“是我吃了你的种子”

    我双眼黯淡地盯着图上种子,这种植物的花茎同时也是种子的部分确实有甜味。

    阿吉尔看我的眼神似乎在问‘这也算数吗?’虽然但是,好像也算。

    “艾斯,胜”

    “好!不对,阿吉尔我会赔偿你的”

    阿吉尔插着手,冷淡的回应道“不必,我只想知道真相,没想追责”

    “呼用排除法或许能在艾斯想起前”

    “瓦塔丽,今天这场胜负是我赢”

    艾斯比个手枪的手势,指向我身旁的巴特里尔和我手臂上的盖亚。

    “别急,明天赌得更大”

    巴特里尔和盖亚爽快地从我身边离开,我也调整心态愉快地笑起来“明天,可是我定比赛内容和规则”

    独自一人的归途,不用想他们肯定都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的背影。岂可修,我要在凌晨三点在你们船边放鞭炮!

    ——

    davy back fight最后一场比赛,堂堂开启!

    在我演绎完《小丑》《孤独》《癫狂》三部曲后,漫长的夜晚终于被观众撵下舞台。主演与背景板依次到位,这次是黑桃海贼团来我的地盘。

    我画了新的海贼旗,所以被看见偷工减料海贼旗的尴尬并不存在,还有,太大不便移动就不要来看戏啊小奥兹jr!

    “该说不愧是瓦塔丽姐你是一晚上增建了一栋城堡?”巴特里尔面对我膨胀数倍的基地发出赞叹。

    “顺手而为”我尴尬地将碎发撩至耳后“我家还蛮大的,你们要不要进去坐坐?小奥兹jr就不用了不是我不想请你,而是现阶段还有许多结构问题没解决”

    “我们还是进行最后的比赛吧,瓦塔丽”

    火拳艾斯如此说道,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我与这位友人必须这里决出胜负。

    “也是”

    手握起海楼石锁链,双眼审视火拳,我的心中充满决意。

    “天气正好,我们决斗吧,直到其中一方倒下或者认输,场地不限,手段不限。赌上‘尊严’”

    火拳艾斯全身都燃烧起来,他摆正帽檐,垂首抬眸将我的动作尽数收入眼中。

    “——赌上‘同伴’,现在——”

    开始!

    两字在虚空中一晃而过,下一刻猎犬(我)的腹部就与火拳撞了个满怀,猎犬在空中如高速撞到玻璃的水母般炸开,飞溅的肢体如熄灭的烟花灰烬落在地面。

    几乎是同时,漆黑的残肢凝聚成实体,黑雾如从海绵中挤出来般喷出。艾斯虽然靠见闻色在死寂无声的黑雾中躲过锁链藤鞭,可他真的能躲过吗?

    回忆起瓦塔丽曾经使用锁链的手法,艾斯蜷曲身体变成火球,热量在方寸间被无限压缩,并在瞬间爆发震碎半径五米内的空间缝隙,破坏了连锁攻击的源头。

    在艾斯喘息之际,他的视野蓦地倾斜,双脚的部分被啃噬了部分。他立即转动躯体旋转的烈焰变成龙卷,没有给猎犬更多可乘之际。锁链被卷入火龙卷,他胸口一紧蓦地恢复人型,海楼石锁链险险擦过他的手掌,那感觉像是被鸟笼困住的兽禽。

    从锁链中露出猎犬的角质的双眼,随后黑雾入侵视野,来不及躲闪,锥型的利爪握住他的头。不,没有握住,只是轻轻一碰利爪就直接将他的身体撕成了火焰碎片。

    重新凝聚成一团的火拳艾斯深吸一口气,□□与精神的恐惧将他拉回第一次遇见廷达罗斯猎犬的风暴云间。如果刚刚他被海楼石困住,猎犬还会切碎他吗?

    “瓦塔丽?”艾斯试探性地叫了他曾经同伴的名字,确认她的存在。

    回应他的是脚底展开的裂缝与四面八方而来的锁链,在防御躲闪中海水的咸味钻入他的鼻腔,这些锁链像刚从海水中捞出来,带有尚未蒸发掉海水。能想到这也是瓦塔丽有意为之,虽然微小,但确实会削减他的注意。然后混杂在无数锁链中真正的海楼石锁链会刺穿他。声势浩大却又悄无声息。

    而计划这一切的猎犬,藏匿在无法触及到异空间。就算在某个一瞬揪住了猎犬的影子,猎犬也能很快逃匿。

    战斗激烈到大地变成焦土,铁水形成水塘,黑桃与奥兹海贼团的人不得不退而观战。

    火焰烈烈呼啸,风吹起干燥无比的木灰,飞禽走兽相继逃窜。

    “真的假的?那俩人是认真地想决出胜负,而不是你死我活?”金毛波吉将竖起的毛皮梳平,用纸捂住鼻孔抵挡空中的焦味“你们船长和副船长真是狠人,难怪悬赏金能和我们船长齐平”

    热风吹过,巴特里尔双目刺痛,他悲怆地抱着盖亚问道“盖亚能阻止他们吗?”

    [你是想要让吾去死直接说]

    “吉尔姐”

    “我还是个凡人”阿吉尔稍微进入状况,但依旧摸不清她的想法。

    德摸着剑柄,踌躇片刻抬起黄金眼眸,用轻柔又坚定的语气讲道“如果事态严峻到某个程度,我会去拦下他们”

    “德先生,我们一起去!你不要勉强自己”

    “好想要艾宝或者塔丽的尸首啊,咯咯咯”

    “格兰医生,你该在他们比赛前找他签字”“不然是犯法的”

    这是何等状况的战斗呢?早该分出胜负,猎犬有无数次机会杀了火拳艾斯,猎犬放水了?没有,火拳艾斯是凭自己的本事对抗到现在,拥有如蟑螂般活跃旺盛的生命力,还是说,是因为他是火拳艾斯?

    最后一截锁链如融化的奶油,不成样地从我手中滴落。再怎么说这也拼不回去了。

    空气的温度能使人体瞬间自燃,就连这片大地都悲戚地冒出淡淡橘色火花,拖延战术效果如期,火拳艾斯每次喘息都只会令他更加疲惫。

    我张了张嘴唇,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道“变成火焰形态的时候,你不能呼吸?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没空凝聚出躯干呼吸吧?”

    火拳艾斯双肩剧烈浮动,他如果能讲话还是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哈、瓦塔丽为什么不用呼吸?”

    空间足够空旷,流散的空气又重新涌入这里,我试着吸气,还很炙热。

    “因为我和盖亚一样足够特别?你别拖了,我可不认为我们能打上七天七夜,既然觉得不行就认输”

    “你不是还没从我这里占到好处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打?还准备藏着吗?”

    我无奈地合上双眼,摊开手锁链顺着我的手掌滑落。

    “艾斯,既然你跟我讲了你父母的事,那我也跟你讲我家的事吧”

    我站在黑土上,看着艾斯缓缓直起身。或许刚才是个击倒他的好时机,头好痛我不能肯定是否能行。

    “我不记得父母,可以讲讲我的故乡。我虽然没在那里出生,但那是我父亲的家乡,我父亲在当地挺有名,所以父母不在后我就被送回那镇子,镇子上有房屋,学校,河,集会堂”

    在那生活的记忆变得暧昧,可每次去回忆都能记起一些片段。

    “在回故乡前,我都不存在。在那个地方,我度过了漫长的十三天,随后我熟悉的人就悉数死在那天夜晚的大火中”

    手指颤抖着掀开外套,揭示出右肩的大片黑色裂痕。

    “我的老师落入枯井,我的同伴被刺穿心脏,我朋友的疯了,我的照看者被枪击……他们都无不例外的死在大火中。而我是被拯救的、唯一的幸存者与加害者”

    他们的死/牺牲有意义吗?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证明死者的价值。

    “我对你的故乡发生的事表示可惜但你不应该更努力地活着吗?”

    艾斯同样在过去失去了他的兄弟,他能感同身受。艾斯左臂的纹身提醒着我这点。

    “完全不一样。我不能代替他们中任何人,正因如此艾斯,我才不在乎牺牲,我才不敢从死亡上移开双眼”

    ——能闻见空气中焦土腥辣的味道、眼睛能辨别色彩、双脚能行走、手指还很灵活、沉下心还能听见心脏鼓动的声音、大脑还很活跃

    一个决定掺杂众多原因和情感,我绝对不仅因逃避才登上骷髅女王号,也绝不是为了成为牺牲者才数次濒临死亡。

    ——有声音告诉我:我必须用生命去证明。

    “死是伟大、不可逾越的存在。但总有人能越过死亡,证明他的价值”

    “不怕风、不畏雨、不惧死亡。我想成为这样的人”

    猎犬的视线跨越遥远的时间与空间,最终落在年轻的波特卡斯·d·艾斯身上。日后会为拯救他人而死的火拳如今却因为这种小问题与我争论。

    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词藻难以剖露一个人的所有,便也作罢。

    “谢谢你,和你一起的航海十分愉快,我第三次的家人”

    现在站在艾斯面前的不是过去的梦魇,而是怀揣理想之人。如果我能更快意识到这点,而不是选择视而不见,这场纷争可能不会发生。但现在都无所谓了。

    火拳艾斯深深地吸食一口稀薄的氧气,目光充满决意,倏地朝我发起冲刺。

    他的爆发力几乎与认真时阿吉尔媲美,就这还是我豪撒所有资产削弱的结果,刚才就不该让他得到喘息。半身刚潜入缝隙就感觉爪被人拽住拽住猎犬的爪?

    我整个人被强行撤出角状空间,差点保持不住猎犬的存在。武装色覆盖的手稳稳抓住猎犬挂在半空的部分肢节,明明刚才为止凭他的武装色还抓不住的!挂逼!

    在另只手的拳头到来前,我分割身体,扩散成网状躲过并瞬间收缩空间,相当于几个大气压的力量将艾斯振飞。廷达罗斯猎犬光存在于现界就消耗巨大,要不是我的身体早就成为它的部分,根本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在此基础上,还要被艾斯在神秘程度上超越,牙白牙白牙白。

    火拳艾斯从地上爬起来,将落下的牛仔帽重新戴回头上。

    “瓦塔丽!”他大喊着我告诉他的名字,那一直都是我的名字。

    ——火焰缠绕,如果他是太阳,我就是影子。

    “我还可以变强、变得更强、强到可以实现我自己的梦想,实现所有人的梦想。波特卡斯·d·艾斯,对自己发誓,在那天到来前绝对不会停止航行”

    ——黑桃海贼团影子的大小,取决于他们太阳的大小

    或许是大火后在空气中的烟尘提供凝结核,使水气凝结变大成为水滴。潮湿的夏岛上突然乌云盘绕。

    缠斗仍在继续。

    我们不知道第几次次在虚空相撞,握着海楼石锁链的手被死死抓住,我眼睁睁的看着手臂的缝隙消失,身体愈合成人型。我双手与艾斯的双手对持着,我迸发使出全身的力量从下往上朝他刺去,摇晃的锁链只差丝毫就能碰到他的皮肤。

    视线与他撞了个正着,我咬紧牙关在僵持之际借力将他往下拖,我们交叉的四手调换位置,锁链也如愿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可艾斯手上的力度丝毫未减,无论怎么抡换姿势都无法挣脱。对不起阿吉尔,我不该咕掉力量训练的。

    “已经是、我赢了、你已经被抓住”

    “你不也一样吗”

    “我这不是不想做太绝吗!”

    折叠脚底的空间,我迅速调换动作猛地沉下身体,抓住手与地面的空隙,释放空间朝上将艾斯侧顶起来并按倒在地,该死的还不放手。

    “非得看着我咬掉你的头才肯认输吗?!”我做出呲牙咧嘴的样子。

    “你变成猎犬必须先通过角,无论是手还是脚,你都会先将那部分放入三角缝隙里,现在你做不到吧?”

    “”我想说什么否认,但这段沉默时间足够让他确认真假“啧、但你也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赢你”

    说着,我卸下力,但艾斯依旧没放手,甚至武装色都未松动丝毫。

    “是啊”艾斯十分诚恳地承认道。我们两人非常默契地协调配合起身,又和平的地面对面站着。

    “艾斯是想被剑刺穿,还是想被下毒?别怪我,就只剩这些”看着被抓青的手腕,我心中冷汗直冒“果然选择投降吧”

    不知为何我看向艾斯时,身为生物的本能在预警。我咽了口空唾沫,想从他自然的表情中找出端倪。

    “瓦塔丽,你还有什么想完成的梦想吗?”

    “有,我想体验前所未有的大冒险”

    “好”

    说出这句突入其来的“好”时,艾斯有些擦伤的脸上蓦地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紧绷的身体本能地后仰,却被艾斯强行拉住双手拽了回去,记忆中最后一幕是艾斯用武装色覆盖的额头撞向我剧痛的头。

    谁能想到他这时还要负偶顽抗。

    “卑鄙”

    艾斯深知我的顽强,很快无情地补上了第二次头锤。

    ————

    低气压席卷全岛,风雨将至。

    “艾——斯——”我的双手痛苦地在空中抓挠,像神经没彻底死亡的蛇身一样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爬起来“卑鄙小人——我要把你的皮——扒下来——”

    那猴子料定我不会下死手,趁我心软的时候暗算我,不可原谅。

    “瓦塔丽说直到某一方倒下,还说不论手段。按照规则davy back fight最后一场我赢得实至名归。现在我要遵守规矩拿走你的海贼旗”

    艾斯扛着理智濒临消散的我来到基地,可瓦塔丽海贼团基地早就被战斗波及,烧得烧,塌的塌,他把我放在旁边绕了好几圈只找回海贼旗的一角。

    面目可憎的猴子拿着黑色的布角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两眼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我才是船长”

    “嗯?”

    我睁开眼皮,艾斯带着重影蹲在我面前,挂在他脖间的深红色佛珠摇晃撞击时的响声很像雨点声,让我错以为已经开始下雨。

    “你只能当船员,不过我的海贼团还没有副船长”

    雨水从天而降滴在我的脸上。我的喉咙突然酸痒。

    “瓦塔丽很聪明又很能干,就让你当你黑桃海贼团的副船长”

    “被胜者选中的失败者船员,必须马上向敌方船长宣誓效忠,是的,船长”

    “开心点,你面前的男人可是要创造出超越海贼王的伟大事迹”

    “我只是展望未来,觉得两个恶魔后裔同行的未来黑暗罢了”

    “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无所不能”

    ——————————————

    在罗格镇,艾斯在罗杰的处刑台前问我如何看待罗杰。

    我其实是憧憬的。因为出生便与坟墓相连,对于『我』来说,没有比死更具意义的时刻。

    我也憧憬过艾斯。

    现在也如此,他让我见识了一种活法。

    ——————————————

    大雨瓢泼,雨水浇灭那些未熄的火焰,天色黯淡,脚下的泥水溅在我的小腿上,我搭着艾斯的肩膀走在回骷髅女王号的路上。昏沉的脑袋即便大雨也浇不醒,黑发流着水贴在我的双眼前,看不清路任由艾斯前进。

    头顶突然一重,一顶橘色牛仔帽戴在了我的头顶。大雨的声音好像静了点,能听见艾斯的喘息声。

    和他们在一起,有时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很短暂,又会庆幸这次航海不会太长我能陪他们走完全程,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其实输赢我都准备一个人离开,只要有我在,必定会吸引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我也会不自觉地朝它们靠近,直到我们全部沉入泥潭。

    事实上已经有征兆了,那就是艾斯掌握的黑色火焰。艾斯很聪明,并未在与我的决斗中使用这招,或许他感觉出我不会受到影响。

    现在真的就是最好的结果吗?我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刻为现在后悔?

    回船的路漫长又短暂,刚好能讲完过去。

    “监视期过后,我和收养我的监护人约好一起旅行一起去其他地方冒险”

    “他是你第二次的家人?”

    “嗯,是他把我从故乡带走,但他却没有信守最后的约定”

    “我也有个兄弟,我们一起约好要成为海贼,他信守了我们间的约定,在那天挂着黑色的海贼旗出海,然后他的船就被路过的船击沉,他的名字是萨博”

    “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叫路飞,经常提到”

    “嗯,我们三个是结拜兄弟,路飞比我小三岁,总是戴着香克斯给他的草帽跑来跑去,我们约好在17岁出海”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不知道,但我现在只需要向前走。路飞那小子很厉害,很快就能追上我”

    “大海很广阔,你们迟早能在这片大海上相遇”

    “会的”

    强撑着精神,终于走到能看见骷髅女王号的桅杆的位置。

    愉快的伙伴们在雨中朝我们跑来。

    ————

    我们从正午战斗到天黑,比起伤口更多的艾斯却是我先支撑不住。使用能力的代价在身体冷却下来后返还回来,今后这几天都不会好过。艾斯也好不到哪去,回去就被克安格兰拖进医务室进行治疗。反倒是我没有手段治疗,逃过一劫。

    擦干身体后德递了杯热茶给我,我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将它带回厨房。今晚还没做晚饭,我打算动手做点东西。

    “奥兹海贼团说今晚请我们去他们船上喝酒,我回答想去就去”阿吉尔倚着桌柜,拉来滑椅坐下看向厨房内并丢给我冰箱钥匙。

    “可是还下着雨,小奥兹jr他还在淋雨”

    “他们好像每次下雨都固定要开聚会,在室外和他们船长一起淋着雨喝酒,他们间的关系真好”德突然定住,似乎在体贴我的立场。

    “兔子先生说过越吵架越亲”“副老板和艾斯老板关系其实很好”

    我熟稔地打开冰箱取出食材放进水槽。

    “这次事件很严重,我不知道该如何对此负责所以我会做好能面对所有事情的准备,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竭尽所有。

    我将简单的饭菜端上餐桌,克安格兰和艾斯很快从医务室出来,艾斯肯定是被强制吞下奇怪药物,满脸苦涩。见到晚饭露出得救了的表情,飞跃上椅,双手合十念了句“我开动了”就抄起叉子吃起来。

    “感谢母亲,感谢瓦塔丽姐”

    [嗯,好好感谢吾]

    “感谢上帝”

    “土豆居然切了,而且里面是熟的”“饼,居然是用面粉做的”

    除艾斯外的四人都跟吃圣餐似的,怀着对食物虔诚含着泪进餐。他们有没有想过,其实阿吉尔早就察觉她手艺不精,所以才执着于练习做饭。

    “什么?!小奥兹居然在开宴会!不行,我得去参加!”

    从阿吉尔哪儿得到消息的艾斯立刻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离座,然后被德叫住。

    “艾斯先生,顺便拿些酒过去,而且我也想看看盗贼的宴会,请让我跟着你”

    “我也要”巴特里尔从座位起身,我掏出储藏室钥匙递给他“b3对吧,我记得还剩三桶酒”

    “全拿给他们吧,费特费尔会记得价钱”

    “副老板都这么说”“费特费尔可要去凑个人头减少我们的损失”

    “虽说雨不大你们也盯着叫他们收敛点”

    帮阿吉尔他们递完最后一盘点心后,喝着餐后茶的克安格兰在座位上念叨我的名字“塔丽看起来很精神,咯咯咯真好真好”

    阿吉尔、盖亚、克安格兰分散待在b2中,娇小的恐怖巫婆忽地指向b2中心的那架白色钢琴,低语道“塔丽还有其他乐器吗?”有时能看见克安格兰摆弄乐器之类的物件,她或许在音乐方面所有造诣。

    “没有,这架钢琴是艾斯拿回来的,我也不是专业音乐家,怎么了吗?”

    “咯咯咯那没事了”似乎是为了堵住我的好奇心,克安格兰从血色隔离衣中掏出一件东西推到我面前。“会使这个吗?”

    我用手指抚摸这个眼睛盒般大小的盒子,感受它的年龄随后打开,里面躺在一只十孔口琴,它的盖板闪烁着昂贵的色泽,很难想象会由从内而外散发陈旧气息的克安格兰携带。

    “又新又旧的口琴,会是会一点格兰奶奶喜欢吹口琴吗?”

    “老身不会吹那玩意”克安格兰脸枕着手腕翘起二郎腿,打了响指笑着讲道“如果你愿意为老身吹首曲子,那么它就是你的东西了”

    “我也不是特别想要二手口琴”

    “可是老身拿着这玩意儿说不定会忘在哪,就当帮老身这个老人一个忙”克安格兰根本没打算听我的话,一副期待表演的表情。

    “又不是过节给亲戚表演才艺的小孩”我边回忆每个音类音阶,边逐渐熟悉手中的重量。凑过去的鼻尖感觉到簧片的冰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味。凑近观察后发现有些部位有修补痕迹。

    “55 65”

    hi~,英雄,你为何追逐太阳~当太阳再度升起~海浪将卷起你的骷髅~能铭记你名字的只有岩石和大海,hi~我朝天投向尖矛~朝地插入刀剑~我的尸首将变成大地与海洋~

    我放下口琴,金毛波吉他们好像唱过这首叙述歌,曲子比宾克斯的美酒还要短太棒了。克安格兰也看上去挺满意的。

    “如果我不小心把它断了我会被解体吗?”

    “咯咯咯老身想解体不需要理由。那是老身老师赠送的毕业礼,不像皮肉是迟早会丢掉的东西”

    “格兰奶奶要去向海军自首忏悔自己的罪孽了”

    “让咱们来玩镰刀女人的游戏吧”

    说着,克安格兰站起来抽出石刀,幸好她不是动真格。

    距离骷髅女王号一公里外地宴会相当狂野,远远望去还以为是非洲酋族的神秘仪式,他们将一盏巨大足以照亮半个小奥兹jr的发光巨石摆在中央,一群人在雨中围在一起歌唱,从小奥兹jr的动作产生的地震中找到节拍,跳着怪异的舞蹈。

    场景过于诡异,我被吓得心禁胆战。

    “当当作没看见好了”

    或许是红色的伞太显眼,我远远地听见艾斯的呼喊声。一转身就被某个在醉于氛围的猴子拽住手腕。

    “住手!这件干净衣服还是我管吉总借的!”

    “待会儿洗干净就行,比起这个过来一下”艾斯在我扭曲的嘶叫下大大咧咧地搭上我的左肩,朝奥兹海贼团阔步走去,我一步分三步走都停不住。“介绍一下,我们的副船长!”

    这个人比喝酒的人更酩酊大醉,我唐突感觉到社恐人被社牛同事拉出去团建的恐慌。

    “哦!猎犬,你和你船长的决斗真是精彩,哈哈!”

    “难怪波吉会输给你!听说你又回黑桃海贼团了?你也看出跟着艾斯这小子有未来啊”

    “以后的敌人变强了你怎么开心,哈哈!”

    奥兹海贼团的人就着雨水将杯中酒痛饮而尽,他们的音乐家弹着吉他站在高处放声歌唱,围绕他的人唱着副歌。雨声将空气中的酒味冲淡,他们的歌声中夹杂着更令人迷醉的酒气。没想到嘈杂的雨居然能沦为他们的陪衬。

    “喂!小奥兹!这家伙你认识吧。瓦塔丽,这家伙是小奥兹jr,你们还没正式打过招呼吧”

    咕!不得不说被巨大的视线盯着颇有压迫感。

    “你好,我是瓦塔丽”

    盯了我一会儿,小奥兹jr眯起眼笑了出来,友好地朝我问好。

    {你好,我是小奥兹jr,艾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况且你们还帮了我们,今后无论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小奥兹,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明天是我们欢迎瓦塔丽回归的宴会,到时候你们绝对要来参加”

    我将自己缩在艾斯身旁,听着他们间的讲话,感觉到一丝命运的流动,不对。

    “什么宴会?我怎么没听说?”

    “刚才定的,我想你也会开心”

    因为这天嗨过头,第二天克安格兰家访了每个奥兹海贼团成员的头,“老身有好好敲门”克安格兰如此说道“坚持不懈上门问诊患者,老身真是砂糖心肠”。奥兹海贼团很倔强,没有屈服于淫威发誓身体好后会继续举办雨天宴会。

    今天,艾斯与小奥兹jr要比赛谁先抓到海王类(瓦塔丽提供的情报)做今天宴会的大头菜,看着无人岛上被猎犬与火拳践踏的痕迹,我的良心有些许不安。比赛的胜负很好猜,小奥兹jr理所当然拔得头筹,成功拿到海王类首级。艾斯你个果实能力者跟古代巨人比什么摸鱼。

    我拍了拍空军一整天的艾斯,安慰到“下次咱们换个鱼饵”

    今天夜晚也色正好,温度也恰好合适。宴会说开就开,真不愧是娱乐至死的海贼。此时克安格兰送的口琴派上大用场,可以用来和奥兹海贼团的人合奏,可以轻易融入调节氛围。昨天只喝了几口牛奶的巴特里尔在报复性消费,未成年不能酗酒,但美食管饱。

    “为我们天长地久的友谊干杯!”

    “干杯!”

    “耶!干杯!”

    “hi~,英雄,你为何追逐太阳~当太阳再度升起~海浪将卷起你的骷髅~能铭记你名字的只有岩石和大海”

    “hi~我朝天投向尖矛~朝地插入刀剑~我的尸首将变成大地与海洋~”

    虽然一次宴会下来的消耗能使副船长胃疼很久,但他们丝毫不在意呢。我收回口琴,找到吃饱喝足的金毛波吉,他假寐着靠在圆木上打了个嗝。闻见我的气味立刻睁眼,厌恶我的气息难道成他本能了吗?

    “两个记录指针一个永久指针,还有《猴子和狗都能学会的医疗知识》上中下册”我掏出袋子放在他腿上。“以后小心点别弄丢记录指针了,不是每次都能找到无人岛并恰好遇见我们”

    “并不是恰巧”金毛波吉用手向后梳理了下他的毛发,摇了摇醉酒的脑袋说道“我们随着鱼群来到这个岛屿,船长他带着我们的船在海上走了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就连听者的我都感受到这份情谊的沉重。

    “别看我们船长长得凶,他可是个胆小鬼。为了船长,我们可以去死。”金毛波吉说完扳了扳脖子,砸了砸嘴“说多了,物资谢啦,酬金我会想办法支付给你”

    “那颗发光的石头,你们从哪得到的?”我指的是昨天雨夜被他们当做灯的发光石头。

    “我们在某个岛屿发现会发光的海面,船长觉得稀奇敲下来就得到了那个”

    “用它支付就行了,我们船工对它很感兴趣”

    “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就当我们赚到了,之后会送到你们船上”波吉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眯起眼像欣赏艺术般看着眼前的景色。我们不再言语,远处的巴特里尔在叫我的名字,我轻奏乐曲走了过去。

    艾斯好像烧着了佛能老头的胡子!!

    ————

    连续两天办宴会,我们今后几天都只能靠取之不尽的海产过日子,只不过要去很远的海域捕鱼。有生命卡寻找方位很方便,奥兹海贼团的财务策划折服于我高明的未雨绸缪。

    “瓦塔丽,教我编草帽”

    艾斯阳光灿烂地找到我。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编草帽”

    “不会吗?”

    “你似乎对我有误解会是会,关键的草可要费老大劲,你先收集两吨沼泽地附近的草过来晒干,如果想要制造惊喜,关键编织步骤在森林中进行比较好”

    “噢,偶尔会觉得瓦塔丽能读懂我内心想法”

    “偶尔也会读不懂,准备好了再叫我”

    费特费尔在发光石头送来后就火急火燎地蹲进能源室研究,只有快饿死了才出来。

    阿吉尔因为感兴趣加入了临时组成的鱼人搜查队搜寻海底资源,我一直对阿吉尔是否是人抱有一丝怀疑。巴特里尔跃跃欲试的加入陆地挖掘队,他们从来没带回除草根外的食物。从盖亚加入指导后情况些许好转,能带回一些天然香料。

    我没有沦落到生火艾斯那般闲散,每天都在高强度用猎犬捕猎海兽。可以说为无人岛生态毁灭做出来不可磨灭的贡献。虽说小奥兹jr自己就能捕猎,但身体太大鱼群会逃散,不是每次出猎都能有收获。

    猎犬就不一样了,无论猎杀还是搬运都轻松地如抬指头,拿出来血都是热乎的。

    “呼,一头两万贝利如何?”

    “拿去”

    “谢惠顾,这下这个月的欠款完全不行,要去香波地群岛找些海贼”

    “之前果然在撒谎,你明明是个海贼却在狩猎海贼啊”

    “咕!你不觉得我是在从官僚阶级那捞正当钱吗,而且我瞄准的都是些酒杯掉下去都不会接住的垃圾海贼!是在净化我们海贼的tag!”

    “快速搞钱的话你怎么不试试赌博呢?每个城市暗处都有为赌猪们开设的圈笼”金毛波吉像提到他擅长的领域,稍微热情了些“我有些‘必胜’的奇技淫巧,可以让那些昏猪赔上他们的猪腿”

    “请务必教我赌博的规则和奇技淫巧”

    我和波吉间达成了某种协议,相信黑桃海贼团的未来变得光明了点。凭借猎犬能力赢过赌局很容易,不出半天我就荣誉出师。

    “猎犬能力本身就是作弊吧”波吉在小赌的牌局上输麻了,整个狗都失去精神“你其实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而是外星人吧”

    “咕叽叽!波吉你终于输牌咯!”

    奥兹海贼团船内聚集着一些人,佛能老头和其他闲散人士也喜欢参加此类娱乐活动,赌上一把哨子或者一瓶酒的牌局是打发闲暇时间的好办法。我们这桌人多少都沾点千,只比谁更高明。

    我们还可以在牌桌上聊点正经话题,比如奥兹海贼团驻留无人岛期间海上大事,香波地群岛、超新星与新世界。

    “据我所知‘运国’在冰国的尸体被七武海的月光莫利亚偷偷带走,很难不保证他或者更多人不对小奥兹jr产生兴趣,单走很危险,我的建议是加入四皇某一方的势力,四皇中可能对小奥兹jr无所企图的,有白胡子和红发”

    “嗯,黑桃海贼团打算加入四皇某一方吗?听说你们船长挫败无数精锐海军,一直挑战强大海贼在新世界也名声大噪,论危险境遇可不比我们好”

    “咳咳、还得看艾斯的意愿”

    “所以你们真的打算挑战四皇?”金毛波吉不知何时从艾斯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我不禁汗颜。

    “艾斯他还年轻,现在并非他的鼎盛时期,可不能让他现在去送死”

    “也是,过两年你们会如日中天”

    艾斯学得很快,烧得也很快,本以为夏岛的高温能平衡他的体温,没想到温度算法是加法。

    “你上次不还跟我炫耀你黑色火焰说已经领悟大道,这不还是易燃品吗”

    “只是有点急”艾斯狡辩道,丝毫不气馁的拿起新的草搓起来。

    开始的工作基本都我完成的,艾斯甚至在做负工作,所幸他通过不断练习逐渐轻车熟练,甚至进入了悟化的专注状态,不再需要我的指导。

    费特费尔满心欢喜地从能源室跳出来,在瓦塔丽餐厅点了豪华营养套餐,津津乐道他的研究成果。

    “果然没错,那颗发光的石头是陨石!”“它们中的粒子已经处于被激活的状态所以才会发光”

    “陨石会发光很正常吗?”费特费尔谈论的话题触及到地球人无法理解的领域。

    “石头不会自己发光噢,准确说是陨石内能量流动产生的光”“关于ns的由来和简欧喏讷由的故事你们有听费特费尔说过吗?”

    从费特费尔之口倒是没有,但听锁链岛的人念叨了很多。

    “简欧喏讷由的祖先循着‘从天而降的宝藏’的消息,潜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在漆黑的海底发现了制造ns的原石,他立刻投入对这天外来物的研究”

    他投入不计其数的财宝建造当时还不被人们认同的潜水艇,乘着载着象征属于他时代的‘独角号’数以百次潜入水下探索,然后在深海发现了星球的秘密,他在他苍颜白发之际进行了最后一次潜航,他在海底穿越红土大陆,被漩涡卷入抵达了星球的中心。

    ‘地底世界’,他也是在那时创造出ns,他的冒险没有被任何人认可,因为他未从地底带回证明其存在有价值的东西。但他发明的技术却成为了属于简欧喏讷由家族的财富。

    “故事里的他是位令人尊敬的冒险家,但我们遇见的简欧喏讷由完全打破故事面纱,将剥削摆在餐盘上”我摇头叹息道。

    故事有众多疑点,也正是这些疑点令这个故事具有可信性。

    “副船长知道些什么吗?”

    费特费尔用亮闪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我,我不禁背脊发凉。

    “呃,你们为什么都有种我无所不知道错觉,格局大的事问盖亚更合适”

    “因为副船长对不了解的真相很积极”“对已经知道的事情则会摆出一副没兴趣的态度”

    一张模子里刻出的两张脸让我有些目眩,费特费尔的特殊性或许是我不擅长对付他的原因。不对,只要是个活人都难对付。我干脆坦白了。

    “没错,我是有一两个猜想。但我并不着急,我们迟早会揭开地底世界的一切秘密,我们已经有钥匙了”

    费特费尔听罢更开心了,哼着歌离开座位去找我们的钥匙。

    ——

    随着记录指针吸收磁力的进度接近完成,大草帽的制作也接近收尾。有点感叹当初睡觉都会烧枕头的艾斯,居然成长到能独自完成作品的地步,我身为一路被折磨过来的同伴十分欣慰。

    在这几天中我们与奥兹海贼团间培养了深厚的情谊,那群家伙甚至大大咧咧地勾引未成年饮酒,阿吉尔当时就冲过去把他们臭扁了一顿。

    成功编成草帽的喜悦与结交朋友的欢喜同时出现在艾斯脸上,在小奥兹jr开心地接过草帽后,他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像小孩子一样紧张。他应该把小奥兹jr当成需要照顾的弟弟了。

    “这样无论太阳还是下雨你都能找到庇护所啦”

    {谢谢你,艾斯}

    小奥兹jr笑起来很和善,有新春的绿草一样的鲜活感,能让人感受到他纯朴的善意。在潸然泪下的同时我耳边还传来命运的滚轮声。

    艾斯与小奥兹jr关系太好,我还以为得知我们不能同时前往香波地群岛时会大喊大叫,结果他很清爽地与小奥兹jr道别,反而是小奥兹jr勉强接受了金毛波吉与佛能老头的劝解。

    很显而易见的道理“一条线上不能存在两个超新星海贼团”,理由想往深处想也可以。总之为避免麻烦我们最好不要同时行动。双方副船长靠赌博决出了出海的顺序。

    我人生中第一次见运船巨人,当时脑海只剩‘原来格列佛游记是自传’的古怪想法。看着奥兹海贼团留下的一片狼藉,我怎么也涌不出伤感之情。或许这就是正常海贼。

    三天后,骷髅女王号按约定驶离无人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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