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因落
坐标+,地上
“再往后撤!”
撤退的哨声在暂时组成队伍中响起,微不足道的防线被巨树腾空的根轻易攻破。我们不得不再往坑洞的更远处后退。现在正值凌晨,然而头顶依旧空荡一片,金色的光晕与地平线交接,秘境好似笼罩了整个世界。
就在刚才,沉默的大树突然复苏,毫无目的地胡乱扭动它巨大的身体,仿佛小孩在撒野。
大树周围地壳突然喷发出白色雾气,从中冒出鼓动着的黑色脓状物。如果我没记错那里是神教会布置过的地点,白色雾气接二连三地喷发出来,没错,那些黑色玩意儿是神教会搞出来的。
既然地上的塞斯托尔亚种这么激动,门罗那边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恶,要不是我刚才跑两下就双脚打滑,就不至于被阿吉尔和克安格兰抛下。不过军队也没心思再关照我,我得自己找凉快地待着才行。
“贝特利特刚才逃走了?!他那样也能逃走?他在哪没的?”
大树在脚底冒烟后不再那么精力充沛,仿佛牛顿的铁锤终于砸到它头上。
阿吉尔扛着一名传教士跳跃在翻腾的树根上,目盲的荷兰特则被另一名伙伴背着,他的贝雷帽也不知道落在哪。克安格兰朝着与她不同的方向去了,现在不知所踪。
他们好不容易落到地面,从地底而来的袭击始料未及。这个智慧生命已经知道是他们在削弱它的力量。抱着之前未有的目的性朝领域内所以生物展开追杀。
藤蔓直接刺穿阿吉尔的后脚,突如其来的肌肉损伤使她倒向前方刺向她尖刺上,阿吉尔瞬间振奋全身,鼻尖与尖刺擦过,她一把拽住尖刺接力正身稳住了肩上的传教士,按住尖刺的同时未受伤的脚猛地蹬一脚地面,暂时脱离了险境。
“哈哈哈哈!解体!解体!把你磨成粉磨然后制成药!”
“克安格兰?”
后方传来了克安格兰歇斯底里的声音,因为她的声音很特别阿吉尔立刻听出来了。
转头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克安格兰,头上血淋淋的一片头发被凝固的血缠成一团,像野兽般与大树的根系死斗着,切断一根又一根比她庞大几十倍的根。
“黑桃的!”身旁的传教士喊住阿吉尔“我去克安格兰那把对策给她,我的同胞交给你了”
阿吉尔瞟了眼传教士身上的荷兰特,反手将自己背上的人丢给传教士。
“这是你的人,她是我的人,我去”
“克安格兰现在可能失去了理智,算了”传教士那坚实的身体扛起两个人很轻松,将一个装满黑色药丸的瓶子交给了阿吉尔。“把这瓶子给她,我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回来”
阿吉尔点头随后像弹头般冲了回去,原地仅留下飞溅的血迹。
被大树集火的克安格兰周围是重灾区,更不要说克安格兰疯子的行动逻辑让人根本猜不准她下一步会往哪走。阿吉尔仅是追在后面都费尽力气。
“克安格兰!”
喊声被飞沙走砾掩盖,阿吉尔用跳跃极限躲过甩来的根,翻滚着地后迅速确认克安格兰的位置,只需要三个健步就能到她身边。阿吉尔注意力分散的那刻,她的正下方猛地涌出数根根条。她的躯体像破烂风筝般甩过半空,侧滚着在地面磨出血迹。她的头像摆钟般不停地撞击着地面,现在眼冒金星。
但根本无需去看,她身体也感觉到列车行驶时的震动正向她靠近。正当阿吉尔靠骨气支撑起上半身时,锋利的刀割破肉的声音撕破上空,列车沉重地倒在地面。
“谢谢”
克安格兰听不见她的喊声却能知晓她的危险,很奇怪,但阿吉尔不在乎。
“真是有礼貌的伤员,嗯?你额头上的刀伤超过十二年了吧?咯咯咯”
左边半边脸已经乌黑的克安格兰笑得似曾相识,她抓起阿吉尔的手将她从原地拽起,以她的身高只够抱住阿吉尔的腰,她灵巧地用后垫步躲开了侧边滚来的树根,传教士给阿吉尔的瓶子不知何时落到了克安格兰的手中。
“咯咯咯!裁枝的时间到了小可爱!”
在阿吉尔恢复行动后,克安格兰再次朝视野尽头横着的庞然巨树冲锋。完全不明白她想做什么,阿吉尔还是紧随其后。事实证明克安格兰十分需要掩护,她似乎自信着自己的生命力比眼前的幻想种更旺盛,肆无忌惮地冲锋。
沿途白雾喷射,要不是白雾没有温度和湿度阿吉尔都以为挖到火山温泉了。她隐约看见克安格兰嘴里含着什么,下一秒从克安格兰的方位飞来个东西。阿吉尔接住,是装着半罐黑色药丸的罐子。
“朝冒烟的地方咻地丢过去”听声音果然含着东西,好像是罐子里的药丸。
恐怖巫婆向她比了个方向,阿吉尔眼珠飞速漂移将远处地形信息纳入眼中,轻轻一跳落在滑动的树根上,滚动卸力并调整身体,脚一踏飞了出去,灵巧地飞跃在被翻弄得陡峭崎岖的地表上。
药丸碰到那些白雾会变软化成脓状物,随后像细胞分裂般疯长,和这颗白色大树一样令人十分不适。从破碎的地壳中透出点奇异的光芒,阿吉尔没有再细看。
效果很明显,黑色脓状物覆盖的地面附近不会有树根冒出来。半小时后,大树甚至支撑不了自己身体的重量,枝条无力地耷拉下去,看着真像辐射对称的海洋植物。
阿吉尔胸口剧烈起伏,她很想否认自己的身体处于疲惫的状态。在白雾中行动比平常更累,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头顶亮晃晃的白日,这种感觉像回到那座充满野兽的迷幻岛屿。
咔哒
灰蓝色的双眼内映射着水晶般的光芒,仿佛变成了蓝宝石。变成宝石的不是阿吉尔的眼睛,而是大树。
“这到底是”
从大树的底座开始皲裂,裂□□出透明粘液,粘液迅速凝固,那种物质似乎形成空间立体网状结构,变成纯净的晶体覆盖在大树上。不到数分钟,几公里长的大树像困在树脂内的虫一样被定格起来,变成如这片大地墓碑的化石。
“啊嗯?!”阿吉尔震惊于塞斯托尔亚种变成化石过程时,身边堆满淤泥的缺口突然鼓出泡泡。泡泡越吹变越大,最后成为一人高的彩色气泡漂上高空。
不仅此地,因摩特斯全岛的地面都开始吐泡,这些泡泡甚至能将人带上空中。
阿吉尔警戒地朝变成水晶的大树前进,在最接近大树的地方一个短卷发男人赫然伫立与此,他身披前短后长的布裁披肩,里面似乎是西服。他站在明显人为制造的坑洞中央并背对着她。
这个男人实力强劲,阿吉尔衡量着对方的实力。他俩的实力不能放在同一个天枰衡量,敌人?朋友?在双目对视后阿吉尔确认了安全,男人那双苍青色的眼睛能轻易让人放松戒备。
虽然瓦塔丽说过门罗也拥有这种幻象,但男人胸前的十字架标志很特殊。
“神教会?”阿吉尔站在洞外提高音量问道。
肤如红岩的男人回答道“对,我是神教会的约翰”
“香波地群岛啊”嘴角在我不知不觉中勾出弧度,旺盛的好奇心驱使我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这是什么?!”
心中虽然喜忧参半,但我更相信这是好兆头,毕竟塞斯托尔亚种再也没有行动过了。
之后又一个现象证实了我的想法,那就是天空开始变暗,象征秘境的白日云消雾散,因摩特斯终于找回正常的夜晚。
随后阿吉尔他们也回来了,阿吉尔中伤以上重伤未满算好的,荷兰特和神教会几人被抬着送上了克安格兰的手术台,进去帮忙的医疗人员在里面待了十分钟就像用完的废品一样被丢出去,为他们祈祷,盖亚门。
“刚才的传教士说艾斯他们已经成功逃离地下,但不确定会出现在哪。他说自己还有工作就走了”
我边剪着阿吉尔与血肉黏在一起的衣物边清理伤口,她冷不伶仃地说了一句我差点手抖。
“哪个教士?普利莫、森次巴立”我连说了几个名字,阿吉尔都摇头。
“他说他叫约翰”
“我不认识”
首先排除遇到鬼的选项,我开始思考众多可能性。临时帐篷外传来欢呼声又让我小手一震。
“首领回来了!都回来了,公主也找到了!”
!!!
真差点剪到肉了,小心点我。不,等等,谁回来了?
我按住还没穿衣服的阿吉尔,给她披了件衣服,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帐篷。
回来的五人加一球,都被担架抬着浑身上下沾满淤泥,我冲上去扶着担架跟着跑去icu“振作点啊你们,不要睡着!医生马上就到!你不要走啊,没有你我怎么活啊,你带我走吧!”
我和阿吉尔目送他们被送进医务帐篷,我比送他们去跃迁通道时还要担心他们的安危。刚刚浅看了下艾斯的身体没有大碍,甚至保持着意识。其他人也差不多,不过最终决定他们是否完整地回来了的人还是克安格兰。
“你们在哪找到他们的?”
“十公里外的大道上,他们就那样趴在路中央”
“省去了搜寻他们的时间,挺好”
帐篷里传来克安格兰的大笑声,韩塞尔和格雷特兄妹晚上肯定是听见这种笑声才醒过来的,是货真价实恐怖巫婆的笑声。我抱着手中的球,心中默念盖亚门。
盖亚维持着休眠的状态,如一团晶莹剔透的黑珍珠。我掂了掂手中的重量,盖亚肯定比之前轻了不止一倍,即使现在的我抱起来都格外轻松。
“辛苦。神不会救你,但盖亚可以,从此我将遁入盖亚门”
天边微晞,盛大的回归。
虽然没有时间与物资去庆祝这惨淡的胜利,但点亮的希望开始蔓延。至少今后不会比昨天还黑暗了。
出席当初那场会议的大半号人都躺在病床上。得文王子得知失踪的公主正躺在回归队伍的担架上,直接从王宫杀到了医院。
“再嚷嚷打扰老身的患者恢复的话,就把你舌头割了”恐怖巫婆如是说,得文只能待自己妹妹从医院出院才能教训她。
“你们五个的身体或多或少缺了点东西,别担心,老身已经拿其他东西顶替了”克安格兰挠着鸡窝般的卷发,嘟囔着之后要洗个澡“医生可是除裁缝外最擅长缝缝补补的职业了,你们半辈子内应该出不了什么大毛病”
接下来只需要躺板板休息,话说回来为什么要把艾斯、利玛窦他们和青雉安排在同一病房,让艾斯拉开隔壁遮帘问青雉要不要四排吗?身为四人内唯一一个得不到探望的人,这个海军大将太可怜了吧,什么海贼霸凌。
我跟着克安格兰从病房出去想去探望下荷兰特他们,刚巧遇到了恢复健康的德和费特费尔。
“克安格兰”“医生”
本想和德打招呼,可费特费尔与克安格兰间的氛围压死了我的念头。克安格兰嘴角依旧带着弧度,猩红的眼睛中却毫无波动,仿佛两方都在看陌生人。
我走过去挽起德的手腕把他往艾斯他们都病房里拉“我可怜的德美人,你的病终于好咯,别站着,快去我屋里坐坐,外面天凉”
不愧是我们中情商最高的人,德顺着我的话离开了。
“德!你终于醒了,大家都很担心你!”艾斯刚起身就啪叽落回枕头里,怎么看两人都半斤八两。
“德先生刚醒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多休息一会儿”
阿吉尔点头认可。
“不用担心,其实我醒了很久了,因为睡了很久所以出来恢复身体机能”德披着的淡金长发柔顺地搭在他的肩上,病后有些无精打采的眼睫毛微微煽动。他继续讲到“谢谢你们的关心,并且、谢谢你们”
德说得有些生涩,很像想好答案却组织不好语言说出来的学生,听得我耳根痒痒的。
“当然的,毕竟我们是同伴”
也就艾斯那样的人能真诚说出这种话了吧,换作我光想象就难为情。对于在海上只能互相依靠的我们(海贼)将性命交付彼此是很正常的事,德已经能坦率地接受这点。
“对了德,在你生病期间发生了很厉害的事!”
希望还有人记得隔壁遮帘后还有个海军大将,我先撤了。
回到走廊,费特费尔互相牵着衣袖迎面走了过来,两个半身关系还是那么好。
“不知道格兰跟你说过没有,她要加入我们黑桃海贼团了”
“知道喔,真好呢,医务室终于有主人了”“我们再也用担心受伤只有半吊子治疗了”
“”我不好说,因为我怕他问我要ns。
你看你看,他们摊手了!
“啊,我要去找神教会了,他们神出鬼没的,万一找不到人怎么办才好”
“老板借的时候就猜到结果了”“老板居然想蒙混过去,脑子坏了吗,一个数一亿”
“唔!咳咳咳!啊嘶、咳咳!没办法,那时候救人,ns好厉害啊!就连地脉爆炸都能挡住!不愧是费特费尔的ns,神兵利器!”
“以发展的眼光看ns可不止一亿”“想复刻也没有原材料,少一块就是科学界的巨大损失”
“我会为你找到很多更珍贵的材料的!今后只要你说想要,哪怕是凯多手中的东西我都给你抢过来”
下一秒我就反悔了,但费特费尔先我一步答应,并亮出长袖下闪着灯的魔方。
“录音了”
在表演了捡芝麻丢西瓜的猴戏后,我精神低落地走到神教会的病房。利玛窦与其他的病症不同所以与艾斯他们安排在同个病房。其他传教士是在与塞斯托尔亚种搏斗中受的伤。
我刚打开门就想关门,与他们一同战斗的时间长到我都忘了我不喜欢圣职者。顶着他们试探的目光,我找到被绷带缠住双眼的荷兰特。
“你是荷兰特,不对,你本体的贝雷帽呢?你把荷兰特落哪了?”
横向对比下,荷兰特是传教士中受伤最轻的,他旁边的那人现在还游离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
“你是来就是为气我吗?”
“别这样说,利玛窦说如果没有你艾斯他们根本下不去。神教会手段真多,括号褒义。我出于礼貌性地代表黑桃海贼团表达我们的关心与谢意”
口头上表达谢意后我便询问他们今后的打算,传教士说等利玛窦稍微好转立刻离开王都。虽然他们算是拯救因摩特斯的好人,但大秘境消失,很快外界的人就会进入因摩特斯,再考虑到青雉他们决定速战速决,又说了什么稳固地脉,清除残渣,当地环境地质调查等等,我逐一记下并希望今后不会派上用场。
“还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不必,主教和其他同伴此时已经登岛,我们会与他们汇合”
“哦,走之前最好和得文王子他们打招呼,这是基础礼仪”
如果神教会能与得文王子间建立微弱的联系,或许能帮助到这个曾信仰宗教的国家。……不,这希望只是出于我的私心。
我抱着还未苏醒的盖亚走在楼道上,医院已经人满为患,我最好不要占床位休息,去外面随便找个长椅睡会儿我是这样想的。与我擦肩而过的男人突然出声叫住了我。
“女士,请留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不禁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苍绿眼眸,呢喃道“圣人”之前的经验使身体下意识绷直。
“我是神教会的约翰,你也可以叫我老约翰”
“约翰?”阿吉尔见过的那位,看绅士等级在神教会内部肯定是高层大人物。“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找我有出于何事?”
跟绅士讲话时我的舌头也转行打领结,所谓话术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瓦塔丽女士,您估计猜到神教会对您和你同伴的事投以关注,也可以说所有这边的人都很在意你的情况”
知道我的名字,理所当然不当然,我或许是个大麻烦?
“我们与您已经接触了两次,第一次您和您同伴的行为改变了我们原本的计划,第二次也是现在,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能否请你回答?”
“请说,我会尽力回答”
平时人来人往的走道此时竟仅有我与他两人,想必此次邂逅早是必然。与我相隔八米称不上老的老约翰身长七尺有余,从西装袖口露出的小块筋管凸起的肌肉含蓄地宣告着西装下久经锻炼的躯体,他的脸庞属人类中最刚毅的那类,目光似学者又似野心家。
我已经准备好用我是外星人来回答我从哪来的终极问题。
“你为何会为其他人拼上性命?”
啊?
“虽然你对你自身抱着半消极的态度,但也没理由轻易浪费生命。那你又是为何愿意用自己性命去赌别人的性命?”
这种按顺序填空算好答案老师突然挑了一个人问问题的憋屈感。
“‘死亡并非终点,我的灵魂将于死后重生踏上旅途’你们的传教士曾经这样说过。
我的人生是由他人堆叠而成,他们(黑桃)是我的部分,想要帮助那些人(陌生人)也是我的部分。无论违背哪个都比割肉等死还难受”
老约翰听完回答突然笑起来,笑声与他沉稳的脸对比十分爽朗。“您并非滥用力量之人,并非对生命无所敬畏之人,并未嘲弄信仰之人。您是充满人性极其普通的人,您和您的同伴是一支令人羡慕的团队。”
很不爽,圣职者人上人的态度令我火大,虽然但是神教会在做人方面确实在我之上。所以更不爽了。
“瓦塔丽女士,我们为我们之前的无礼而道歉,希望你不会因此不高兴。这是我个人给你的赔礼”
老约翰递给我一袋东西,我的身体感受到内容物的气息,手指颤抖。
“谁的?”
“并不是谁的,只是反召唤仪式中会使用的诱饵罢了,普通的恶魔果实提取物”
我不知道手中这袋东西在神教会手中能发挥出多大的价值,但我很明白老约翰把它交给我意味着什么。被神教会信任的感觉很奇怪,是种约束。
“收下了,谢谢”
“愿您的航行能寻找终点,也愿您能与世人相互关爱”
老约翰说完转过身向楼上走去,随着他的离开走廊又回归匆忙。
盖亚醒过来后又臭骂了我一顿,这么臭的盖亚不要也罢。
小小的庆祝聚会在病房里进行,青雉被转到其他病房,利玛窦被他同伴扛走,克莱斯特被他的下属抬去办公。这里只有我们的人。吃喝的只有还站着的那几位,躺着的甚至滴水不进。看艾斯痛苦面具好像在说他不能吃喝开什么聚会。
“回骷髅女王号后会开格兰老师的欢迎会”
“好耶!”
骷髅女王号现在还卡在王都的护城河中央,等休息几天就去把它收回去。我还被费特费尔骂了一顿,怎么都是我在挨骂。传教士说得很在理,恐怖集团和海贼都不宜在王都久留,毕竟我也猜不透青雉会不会转头就正义执行,尽快离开比较好。
得文和西夏像刚从其他病房慰问完,金发的兄妹一人提着果篮,一人捧着鲜花走进来。
“刚刚在走廊被克安格兰薅走一只花和一串葡萄”
得文解释了为何花束和果篮都缺点什么的原因,克安格兰还在医院乱晃,走到哪到哪动刀混得如鱼得水,院内没人能拦得住了现在。
“你们是因摩特斯的恩人,今后无论身份,我与因摩特斯的人们都会竭尽所能去帮助你们”
“如果我们被青雉抓住了呢?”
“”
逗小孩真有意思。
似乎是为弥补我们,西夏带来一箱物件。明明王家宝库中肯定滴米不剩,他们还是收集了些珍贵的物品。以海贼角度最合适的馈礼。宝石工艺品都是国宝级别,我真的看时都不敢大喘气更不要说拿手去碰。我收集的都是些弄坏也不太心疼的原石,过于金贵的东西放在屋里会睡不着觉的。
“至少可以拿去换钱”
“不,这种必须放在国家展览馆的东西我不愿看见它们流入黑市”
“瓦塔丽老板很有原则,说不收就不收。”“就算还有21亿的负债也必须活得尊严”
“明明只有18亿了!”
“没关系,等我拿到onepiece,打败四皇就有数不清的就有数不清的财宝”
“啊对对对,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两年后我债都还完了,人都要没了。还完债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钱了!”
送走西夏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来了五个陌生男人。他们好像与艾斯和克安格兰相识,是之前遇到的伙伴吗?
绿头发的名为梅的少女也找了过来,她代表王都的居民来表达对因摩特斯英雄的感谢。
“帕克它现在很健康,等一切恢复之后它会跟着我回去,我打算用城里的房子换郊外的空屋这样就有空间为它搭个家”
少女神采奕奕地描绘着未来,幻想着自己和马奔跑在空荡无人的大地上。
梅将手中的捧花交给我,因摩特斯的土地不适合养花,加上时期特殊居民们凑不出鲜花,所以用丝线编织出了有梅半个人那么多假花,并且用喷香赋予花束芬芳。
西夏公主作为王族代表与梅见了面,好久不见的克安格兰也回来坚持艾斯他们的情况,四床的病房显得十分拥挤。
克安格兰看见假花束,发现薅不走于是把放在花束中间的纸筒拿走,完美诠释了海盗这个概念。她扳开盖子将内容物拿了出来,是几张平平无奇的纸。
“”克安格兰沉默不语,平时上扬的嘴角此时僵在脸上。她一张一张看完后边将它们塞给了我们,自己坐在空床位上看向窗外。
“什么什么,我也要看!”
“我也要!”
“没礼貌躺回去!”
西夏公主好像也不知道纸上是什么,好奇地接过低着头看了几秒交给了我,并拿起扇子遮住了脸。
我看见那稚嫩的画法不禁愣神,又仔细看了画纸的全貌。作者肯定不超过十岁,我翻了背面一看果然。
“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海贼吧”
绿发的少女微笑着讲到“目前黑桃海贼团的事只有一些大人知道,孩子间的如何传的就不知晓了”
“真好啊神教会那群人跑那么快真亏大发了”
画上的天空飘着两个金色的太阳,地上站着四个人,穿着裙子的公主站在最后歌唱,守护她的骑士拿盾挡住了黑手党攻击,法师朝巨大的怪物射出火球,拿剑的勇士冲上去劈断了怪物的左右手。
完全是想当然的画面,不过真有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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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世界政府与海军的人即将登岛,我才终于成功把骷髅女王号放进door,我们一伙间必须有人倒下是吗。想到过会还有再打开door我就想脱离□□苦海。
得文计划了我们的出航地点,保证不会遇见海军和世界政府的船。我们的骷髅女王号啊,就算换了海盗旗都能看出是海盗的船,所以不需要掩饰直接冲出去。得文和西夏这几天与青雉打拉扯很好隔绝了我们间的联系,虽然不太可能背着青雉离开王都,但有王子与公主的庇护他至少得给他俩面子。
正午,得文拉着青雉商讨今后的规划,西夏为我们送行。西大门打开,人也被清光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总有一天在大海再会!”
方向指针已经转向下一个岛屿,海岸线已经出现在视野内。
“我可能会昏迷几天,这几天你们要好好活着”
“瓦塔丽小姐,我会和巴特里尔轮流掌勺,你放心去吧”
“要不要把大脑换到新的身体里?老身可以马上动手术”
“盖亚!快动手!”
我听见船只落水的声音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