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没出息！不就是个女人。
沈家，沈家府上的府医来给王玉茹瞧了手，上药包扎好后。
王玉茹问她的手还能不能好，府医支支吾吾，含糊其辞，说了一堆废话，就是说不到正点，要看以后恢复得怎么样，先好好养着或许会好……
说了和没说一样，让她的一颗心始终悬着，烦躁地直接把人赶出去了。
府医偷偷告知沈老夫人，她的手可能永远也好不了了，十有八九会废。
被她派去偷听的丫鬟听到了。
王玉茹听到丫鬟的禀报。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神情呆滞，接着又哭喊着砸东西，梳妆镜前的胭脂水粉和桌子上的茶具，架子上的花瓶、装饰用的花瓶全部一扫而空。
“砰砰砰！！！”
“噼里啪啦！！！”
“不可能断了！他是个庸医，一定是他医术不精，要是本小姐的手断了，就砍了他的脑袋。”
刚包扎好的手指又出血了，染红白色的纱布。
她娘王沈氏听到动静带着丫鬟赶来，“玉茹，你这有事在干什么？怎么又发脾气，你的手还想不想好了？”
她自暴自弃地怒吼着说，“反正已经废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说着自己就蹲下身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都怪那个贱人！”
王沈氏赶忙上前抱着她，“玉茹，王家已经倒了，这里是沈家，你就安分点成吗？再折腾下去，沈家也容不下咱们娘俩了。”
王玉茹慌了，连忙追问，“是谁要赶我们？是谁？”
一定不是澈哥哥，他不会对自己这么残忍无情的，一定不会！
王沈氏眼里划过一抹恨意，“还能是谁？在沈家敢给我脸色不就是那个贱人，带着沈府上下都妾室和丫鬟排挤咱们就是想把咱们逼走，之前还有您外祖母挡着，如今出了你这事，你外祖母和舅舅也已经容不下我们了，说是要派人送我们回你爹的祖籍去。”
“她们怎么敢？澈哥哥还在这里，我绝对不能走。”
“你以为娘就想走吗？咱们娘俩手无缚鸡之力，没人会给我们撑腰，世态炎凉啊！”王沈氏无奈地摇头，曾经她也是风光无限的刺史夫人，娘家还得仰仗她。
一朝落难，回娘家寄人篱下，处处遭人白眼，索幸太原王氏的显赫身份还能有点用处，不至于被赶出去流落街头。
王玉茹咬牙切齿瞪着眼睛，态度强硬，“我就不走，我看谁敢赶我！”
“你奶娘的那个废物儿子还在牢里，他一天不死，你留在是朔州可能会没命，要不我们还是回太原去，你依旧是王家的小姐！”
王玉茹坚决不肯走，“不，路途遥远，谁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要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勾引了澈哥哥怎么办？我必须留在朔州！”
“你为了沈澈不要命了是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啊，命都没了要男人还有何用！玉茹啊，你就听娘一句劝，赶紧收拾东西跟娘连夜离开朔州吧！”
“我不走！那人不是在衙门牢房吗？直接把人杀了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离开朔州！”
“沈澈派人把大牢看得死死的，根本没法下手啊！”
“他对我承诺过，事情败露会服毒自杀，说不定他会自己撞死呢！”
王沈氏是过来人，知道什么人都靠不住，关键时刻保住自己最重要，“承诺有个屁用，人到生死关头想的还不是自己，他要是死了消息早就传出来。”
不管她说什么，王玉茹就是不肯走。
……
沈澈派人给将军府送去拜帖，很快就有了回信。
将军府，昏暗的书房。
昏暗的书房中，一道身影显得神秘莫测，脸上一副精致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线条流畅的精致下颌和薄唇，还有深邃而锐利的双眸。
“下官沈澈见过少将军！”
“裴大的贴身侍卫当街纵马的事情本将军已经知晓，不知沈刺史找本将军还有何事？”裴沉舟明知故问。
他换了一身黑色衣裳，脸上戴着面具，气场强大。
任谁也认不出他和跟在柳云鸢身边的体贴入微的‘表弟’是同一个人。
沈澈，“下官还有一件事想找少将军商量，应州和云州富商运来朔州的粮食卖不出，下官想先跟他们赊一年，不知道少将军的意思是……”
“正是本将军派人散播的假消息，既然有傻子送上门就收下！”
“他们不愿意！”
“只要诱惑够大，就不会有人不心动，之前查抄几个府上的银钱作为息钱按月分给他们。”
沈澈，“那息钱该怎么定？”
“比寻常息钱翻倍！”
沈澈连忙谢道，“是！多谢少将军！”
先前把沈家的粮食偷偷捐了。
沈家防他跟防贼一样，收了他所有库房的钥匙。
他自己的私房钱拿出了大部分给百姓们卖粮和给衙役们发月钱，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财。
裴沉舟心里有些莫名有些不爽，替他背负了骂名，还挨了一顿打，还能说谢他。
难道他不是伪君子，还是真君子！？
他突然来了一句，“难道沈刺史就不好奇是谁散播的消息？”
故意试探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澈一愣，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下官已经猜到了。”
“的确是本将军，难道沈刺史不觉得冤？替本将军背负了骂名？”
沈澈坦荡地说，“属下不觉得冤枉，都是为朔州、为百姓做事，柳大夫身为女子一心为了百姓，沈澈身为男子都觉得自愧不如，只要有粮食，让百姓不再挨饿，下官愿意背负骂名。”
裴沉舟心里很不爽，他竟然如此坦荡的表明了心思。
若是他藏着掖着不肯承认，还能嘲讽他个伪君子。
不屑地冷哼道，“不就是个女人？没出息！天涯何处无芳草！”
沈澈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下官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控制不住。柳姑娘是个好女子，是下官配不上她。”
沈家规矩多。
他身为沈家长子，即使享受着人人艳羡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过得极其压抑，婚姻也不能自己做主。
所以配不上柳云鸢，可若是他足够强大。
是不是就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裴沉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着说，“配不上就不该惦记，到头来只会苦了自己！”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
还算有自知之明！
“好！很好！你若是镇不住那群人，本将军的名号随你用，本将军只有一个条件，绝不能让粮食跑出朔州！”
用他的名号，柳云鸢就能知道这个‘好主意’到底是谁出的了。
沈澈前脚刚离开，牛校尉就来禀报。
“少将军，城门口的侍卫来报，沈府花银子跟弟兄们打听今日为何关闭城门，明日又何时打开。”
他问，“是谁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