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杀那两个废物易如反掌
裴家的老大老二奉裴家家主之命,来朔州监督挖矿。
紧赶慢赶今日也终于抵达朔州。
两人出场高调,排场极大,还提前去信让裴沉舟亲自带人到城门口迎接他们。
在朔州城外的不远处。
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两千将士。
老二裴继骑着马看着不远处的高大城池,阴阳怪气道,“老三运气就是好,趁着突厥出兵攻打应州,让他捡了漏,轻而易举攻下朔州,再次一战成名,恐怕今后世人只知晓裴家后辈中的裴家第三子了。”
他为人好美色,心狠手辣、性格古怪,做事不按常理,嫉妒心极强。
常常觉得自己才华不输老大、老三,就因为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少将军,他这个老二只能被人忽略。
提起那个来路不明的三弟,作为大哥的裴徊有些自愧不如,摇头叹道,“即使是靠运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何况他也不只靠运气,之前立下战功无数,还是有些天赋和能力的。”
裴继从鼻腔里发出一身冷汗,“哼!他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即使本事再大,未来的裴家家主只能是大哥您啊!”
即使满脸不屑也遮不住眼底的嫉妒。
裴徊何尝不想当家主,只是能力远不及老三,“裴家家主向来是能者居之,我们父亲是二叔的嫡兄长,裴家也不是我们父亲说了算,二叔才是家主。”
裴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哎呀,我的好大哥啊,您怎么能这么想,他是不是裴家的种还不一定呢,连个名字都没有,就一直叫裴三,裴三叫了十年。脸也不敢露于人前,应该是丑得不敢见人,
况且二叔也不待见他,待他还不如我们这两个侄子亲厚,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做错了事,向来是往死里罚,提着水桶扎马步、抽鞭子、罚跪,一整天没饭吃,连口水都没得喝,像条狗一样活着,那日子比我的狗过得还惨,就连二弟我当时看着都是于心忍心呐!”
裴徊神情微动,“你也觉得二叔不待见他?”
裴继眼眸微眯,点头继续道,“那是当然,裴家上下谁还看不出来,知道的以为他是二叔的私生子、野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叔的仇人之子,整日放在身边整日折磨。
如今重用他,也是看中他有利用价值,若是哪天不好使了,就是时候该卸磨杀驴了。”
裴徊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比不上裴三会带兵打仗,怕死想争又不敢争,听他这么说瞬间又扬起了斗志,“二弟说得是,我们才是裴家未来的继承人,又何须怕他。”
“大哥,您说错了,您才是裴家未来的家主。”
“二弟!”裴徊一脸感动地看着他。
“大哥!”裴继也眼含感动回应
到了城门口,发现城门口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侍卫在城门口站岗,竟然没人来迎接他们。
“来人!信确定送到三少爷手上了?”
“回二少爷,属下万分确定,信的确是送到牛校尉手上了。”
牛大力是裴三在军中的左膀右臂,倘若信交到他手上,自然就传到了裴三手上。
“裴三那个混账!竟敢不把大哥您放在眼里,要不二弟即刻带人进城把人押过来跪下给您请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轻视我们裴家未来的家主。”
“押过来就不必了,叔父给我们的任务是负责监督挖矿,把运回应州,要是闹的太僵,事情办砸了,回去不好交代,或许是有事情耽搁了,再派人去通报一声。”
裴徊吩咐,“来人!再去通报!”
“是!”他身边的贴身护卫陈勇即刻领命。
骑马朝城门口而去,在城门口被守卫举着长矛拦下,“停下!停下!进城必须下马搜查!”
陈勇坐在马背上微仰头,姿态傲慢,亮出裴家的令牌。
守卫小兵大惊,立马让路放行。
裴继见状又开始拍老大的马屁,“大哥,你也瞧见了,你的手下拿着你的令牌进城,裴三的人面前多威风啊,拦都不敢拦,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就听命于您,裴三算什么东西!”
裴徊听了,心中更加感动不已,果然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才会与自己是一条心,为自己着想。
被老二拍的马屁就差快要上天了,仿佛现在他已经是裴家家主,对他许诺说,“二弟你放心,等大哥坐上了家族诸位,今后一定不会亏待您,与你平起平坐,共享裴家权势富贵!”
都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传信使进城后一路疾行,即使路上有行人在路中间也没有减缓马速或勒马停下,就跟没看到人一样。
大周律法规定,除八百里加急信件外,不得在人才涌动的街道疾驰。
在京城的纨绔子弟也不敢这么放肆,他一个下人竟敢这么嚣张。
路中间,一位年过六旬、耳朵不好使的老伯带着孙子捧着手里的碗让孙子喝粥。
没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没能及时躲开。
陈勇看到了他们,还是直朝他们撞去。
有人见状大喊,“快躲开!”
路边的施舍粥棚,裴沉舟和长风、万里几人在帮忙,刚好看到这一幕。
裴沉舟抽出万里腰间的刀,一脚踏上桌子,飞身朝那边奔去,看准距离丢出手里的刀,大刀直朝马蹄飞去。
“噗嗤!”刀切断马前蹄。
这时,战马已经行至爷孙俩身后,刚要抬起前蹄踩下去。
前蹄一阵剧痛传来,马重重地摔倒在地。
“砰!”扬起一片尘土。
那老伯才听到不对劲,扭头见状,被吓了一大跳,怕马砸中连连后退,又被扬起的尘土迷了眼,站不稳往后倒去。
即使倒地,也把孙子抱在怀里,一手护着手里剩下的半碗米汤,另一只手捂在破旧的碗上,怕米汤撒出来。
陈勇在地上翻滚几下停下来,看到倒在地上失去双腿的爱马,怒气冲冲地质问,“是谁?咳咳咳……是谁杀了我的马?给我站出来!”
“是我!”
陈勇朝他看去,一身伙夫打扮,腰部围着一块大方巾厨裙,手里还拿着个汤勺,一看就是个低贱的平民百姓。
“大胆刁民!你竟敢杀了我的马,就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裴沉舟沉声,“按大周律,在城中闹事街道不可骑快马,你差点踩死行人,是你有错在先,我才杀了你的马,何错之有啊!”
陈勇反驳说,“我是裴家大少爷身边的贴身护卫,进城通传急信,马蹄那么大声,他们耳聋听不见在路中间挡路,自寻死路,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沉舟眸底阴冷邪肆,语气冰冷反问,“通传急信?是朝廷的八百里加急信件吗?”
朝廷规定只有八百里加急信件才可在街上疾驰。
“不是!”
裴沉舟狭长的眼尾微挑,眸底的阴鸷尽显,“既然不是!那你的马就该杀!你也……该死!”
语调平淡,却裹挟着让人心生恐惧的阴冷气息。
陈勇自知自己说不过这人,直接点弄死他算了,“我是未来裴家家主的贴身护卫,此次是奉我家主子的命令进城给裴少将军传信,你杀了我的马,就用你的命抵吧!”
他眼神轻蔑,微仰头用鼻孔看人,仿佛他的主子是什么了不起的王子皇孙。
裴沉舟满脸不屑,气势张狂,笑道,“原来只是裴家……未来的家主啊?是多大的官?是一品还是二品?”
裴家那两个废物前世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反杀他们易如反掌。
他们手下的狗也敢冲他叫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连裴家都没听过的乡野村夫!废话少说,拿命来吧!”侍卫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他废话,抽出马背上的刀。
瞠目欲裂,满身杀气,朝他刺去。
……
医馆。
柳云鸢刚用完午膳,大家都忙着去领粥和馒头,没有什么病人,也没闲着,正在案桌前整理案。
“不好了,柳大夫不好了……”门外有人一边跑到门口一边喊着,累得气喘吁吁,扶着门框喘气。
还没缓过来就急着说,“您的夫君,哦,不是,是表弟,有人在路上快马疾驰,险些把两个爷孙踩死,他为了救人,用刀砍断了马前蹄,那人瞧着盛气凌人的模样,好像还大有来头,看样子怕是不会放过您表弟。”
她闻言,赶紧站起来,“在哪里?”
“就在施粥蓬那不远处的那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