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残了废了,我跟别人生孩子去
“……想要!”他点头嗓音低哑,仍旧垂着眸,像是被她吓到了。
柳云鸢见状,再冷硬是心也软了几分,语气也不由放柔,“摘个草药怎么把手弄成这样?”
她不过是提了一嘴,城中不仅缺粮还缺药。
他就带人去买粮摘草药,还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他要不是傻,就是有阴谋。
刘军医听到墙倒塌的动静也走了过来。
看到裴沉舟的手,也吓了一大跳,“这这这,手怎么伤成这样了。”
对许多医者来说手和性命一样重要
都说妙手回春,没有手还妙什么回春,什么都白搭咯。
“裴公子,您的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你长得如此俊美,若是手废了,成了废人,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你们年轻人就是如此不知道爱惜身体。”刘大夫又是念叨又是数落。
还好心提出帮柳云鸢坐诊,催着柳云鸢先带裴沉舟回去医治。
裴沉舟决定一装到底,移动脚步挪到柳云鸢身后,低下着脑袋,整人病殃殃的,小声呢喃,“阿鸢,手,疼……”
又觉得刘大夫骂得不够狠,偷偷密语传音让骂得再狠点。
刘大夫眼里闪过一抹幽光,机会难得,当即越骂越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要是手废了就彻底成废物了,还想娶妻生子了呢,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你,你也就只能在白天做做梦了。
还有,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一回事,落一堆毛病,后悔都来不及,下雨天骨头关节疼得死去活来,夜不能寐,肠子都要悔青……”
谁让裴沉舟不仅天天奴役他,还逼着他上街义诊,折腾他这把老骨头呦。
晚上回去沾着床就倒头就睡,累死累活。
每个月就给那几两,还不够酒钱,太狠了!
追着要加俸禄,就让他自己去挖矿。
他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活够,想多活几年呢。
就在刘大夫骂人的功夫,柳云鸢已经帮他把黏在手上的药草和倒刺清理掉。
清理得差不多了,对方还在骂,气都不带喘的,她觉得裴沉舟也应该吃到教训,差不多就得了。
她开口说道,“刘大夫,回头我再好好说他,您就别骂了省点口舌力气,他的手指还能灵活动的,应该没伤到筋骨,我先带他回去包扎伤口,那些病人就麻烦您了。”
刘军医连忙摆手说,“好好好,快去吧,没什么麻烦的,我闲人一个,忙点没什么。”
柳云鸢把人带回家,仔细检查他的手,没有伤到骨头。
主要是藤条倒刺扎出来小孔和受到重物撞击的皮外伤,需要时间恢复。
仔细地处理脏污,再把插入手心里的刺挑出来,清洗伤口、剔除死皮和烂肉时。
十指连心,他疼得忍不住发颤,死死咬住下唇,“阿鸢,轻点,有点疼~”
“疼就对了,记住这次疼,好好的一双手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动作还是放轻缓了。
他发现柳云鸢吃软不吃硬,就吃这一套。
只要装装可怜,她就会心软。
勾人的丹凤眸眯,眸底深不可测,唇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像是拿捏了柳云鸢什么把柄。
“现在可以说了吧,手背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
他老老实实回道,“是砸那堵墙弄的。”
柳云鸢冷笑,“一拳把墙砸倒,够厉害的啊,要不我给你报个名去挖矿,一人顶几十个人,每个月能比别人多挣几十份月钱。”
“阿鸢,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解下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像是献宝一样递给他,“你看这是顺手摘的烈火花,你快看看。”
柳云鸢打开包袱,拿出盒子。
打开,里边有几株红色的小花,是烈火花。
看完就把盒子合上丢到一旁,埋头收拾自己的医治工具。
裴沉舟有些慌了,难道自己猜错了,她也不吃这一套?
伸出被白纱布包裹着的粗大的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阿鸢,我用绳子绑在身上,非常安全,不会有事的,你别生气了,生气就打我,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柳云鸢不想理他。
他又用两手捧起盒子,“你快把烈火花服下,既能解毒还能治愈宫寒。”
将来才好生孩子。
柳云鸢眉目冷淡,没有感动得稀里哗啦,嗤笑着反问道,“将来才好生孩子是吗?”
裴沉舟垂眸,“……”
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她美眸半眯,抬手,指腹轻触上男子的俊脸,划过脸颊抬起男人的下巴,红唇轻启,声音裹挟着冷意。
“整天就知道孩子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有皇位要继承,非得生孩子,才让你不惜冒险下悬崖去摘烈火花,要是手折腾废了,或是摔下悬崖成了死了、残了或是废了,说不定,我会跟别人生孩子去。”
裴沉舟想到前世她另嫁他人,眸底戾气翻涌,语气森冷强势,“不行!我不许!”
他要孩子才不是为了继承皇位,只是想要回前世那个和自己同样被生母抛弃可怜的孩子。
皇位原本就该是他的,是他的生母嫌弃他刚出生时,身量瘦小、身子孱弱,命人把他放篮子里出宫放河里沉了。
柳云鸢闻言,好笑地盯着他生气嘶吼地模样,美眸骤然冷眯,冷声反问,“你以为你不许,我就不敢做吗?”
两人对峙着,气氛凝滞。
裴沉舟想到自己的目的,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自己的戾气,竖起三根手指,保证道,“阿鸢,我有分寸的,我还没娶你呢,不会把自己折腾成废人,而且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柳云鸢顺驴下坡,语气缓和了几分,“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的手剁了,省得浪费药材。”
身为医治,最见不得病人不爱惜身体,乱搞,自己不爱惜身体,找什么天下神医、大罗神仙都没用。
她早知道会有那个副作用,只是想慢慢调理,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只为这几株药。
“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要是没有顺便沐浴更衣,风尘仆仆的,头上掺了风沙,还得洗头,别弄干净别想上床。”
他闻言,吓得两手捂着腰带,“你,你替我沐浴,这,不太好吧,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