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犯贱才会非她不可
柳云鸢顾不得追黑衣人,救人要紧。
转身纵身一跃,双脚踩着树枝借力,飞到他的屋顶上方,拽住他的手臂把人拉上来。
一手环着他的劲腰,带着他飞掠过屋顶,几个起落间,就来到将军府后门,看到他们府上的马车,纵身一跃,落到马车上。
原本在下边僵持的双方人马,看着屋顶激烈的打斗也停了下来,就看着他们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些人还感慨,这才是高手对决,杀人如切菜,他们就跟过家家似的闹着玩呢。
校尉已经猜到黑衣人的身份,刀指着百姓们怒吼,“是突厥人!你们今天敢来闹事,是不是被突厥人收买了,或是探子,快来人,把他们围起来,今天要是今天少了一粒粮食,就拿他们的命抵。”
将军府里的几百士兵们倾巢而出,把百姓们团团围住。
前门那边,下边的百姓们看到屋顶已经停止打斗,又开始闹腾。
牛校尉已经猜到对方的阴谋对百姓们说,“你们都看到没?黑衣人用的是胡人的弯刀,他们想用调虎离山之计,挑唆你们来抢军粮,吸引士兵的注意自己好放火烧粮仓。”
有一些不怕死的激动地说,“哼!粮仓被烧了也活该,谁让他们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们死,烧了好啊,要死大家一起饿死。”
“对,反正我们也要死了,就算他们是探子,说的也没错,抢了也是死,不抢也是死,死也要当饱死鬼!”
众人又开始大喊,“死也要当饱死鬼!”
牛校尉扯着大嗓门一吼,“我们军队粮食有限,要是将士们吃不饱力不足,怎么打仗?你们先搞清楚,你们的苦难到底是谁造成的,你们应该恨的是突厥人和官府。
是我们少将军率领裴家军把突厥人赶出去,不然你们早就成了他们刀下鬼。”
士兵们都替自己委屈,真是好心没好报,“就是,我们为了攻下朔州死了那么多弟兄,你们还要抢我们粮食,还有没有天理!”
牛校尉,“只要你们挑唆抢粮的人交出来,就饶了你们的狗命,不然全部抓起来斩首,省得我们不仅要防着突厥人,还要防着你们帮突厥人烧我们粮食。”
牛校尉大手一挥,“来人!动手!”
百姓们一听要把他们抓起来杀了,也慌了。
他们被人挑唆脑子一热才敢正面硬刚抢粮。
一听说要被抓起来斩首,就想到王无德他们的惨状,吓得半死。
已经有人开始动摇,连忙摇头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也不是我,军爷饶命啊,我们也是被奸人挑拨,再也不敢了……”
“是他,就是他……”
人群中有人指认几人,那几人站起来转身就跑。
几个士兵们追上去,“站住,站住!再不站住杀无赦!”
他们还在跑,士兵们也不追了,您可杀掉也不放过,弓箭手准备,“嗖!……”
“呲!”
全部一箭毙命,不留活口。
百姓们也吓坏了,膝盖一软跪地求饶,“军爷饶命,饶命啊,我们也是受奸人挑唆,才犯下大错,军爷饶命啊。”
牛校尉没抓他们,把他们抓起来还得管他们饭吃,浪费粮食。
把参与打斗的打了十板子就放过了他们。
……
马车里,裴沉舟身上的伤口裂开。
柳云鸢要替他止血。
他不依,要先看她手臂上早上的刀伤,在打斗中伤口裂开流血了。
小心翼翼地包扎地给柳云鸢替他包扎。
柳云鸢想起刚才侍卫们都不见了人影,“你的手下侍卫呢?他们去哪里了?”
裴沉舟解释说,“黑衣人武功不低,他们轻功不好、武功一般,上去了也是帮倒忙,就让他们留在那看住挑唆百姓的奸人,不让他们溜了。”
他抓着柳云鸢的手放因惊魂未定、砰砰直跳的心口处,深情丹凤眸满是担忧,“阿鸢,你答应我,今后可不能像今天那么冲动了,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她要是死了,上辈子的仇谁报去!
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柳云鸢抽回手,垂眸不作回应,淡道,“今天的确是我冲动了,但眼下朔州,正是缺粮之际,粮草比人命重要,不想看着百姓们被奸人挑唆利用丢了命。”
裴沉舟,“可他们为了活下去已经丢了人性,他们根本不会感激你,你这么做值得吗?”
“有些事想做就做了,哪里还管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不后悔那么做。”
他虚弱的靠在她的肩上,低声说,“我懂了,阿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说的对,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突然,马车碾压过什么东西,颠簸了一下。
裴沉舟撞到她怀里。
柳云鸢刚要推开他。
柳云鸢垂眸看到他紧皱的眉头、苍白的俊脸,“你怎么了?是不是撞疼了?”
“有点疼。”裴沉舟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声音微颤,“阿鸢,能不能让我抱一下,今天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柳云鸢点头。
要是自己多管闲事,也不会连累他受伤。
她轻轻拍了拍埋在怀里的脑袋,“我有能力自保,倒是你,打不过遇到高手能躲就躲,别傻傻地往上凑知道没?”
他用力抱紧她,“阿鸢这么厉害,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柳云鸢,“……”
还真是个傻子!
还有,他一个大男人被女子保护难道不觉得丢人!?
她想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当,“那个黑衣人还说我是母老虎呢,你就不怕将来我不让你纳妾,或者是揍你?”
要是把她惹怒了,忍无可忍真的会揍人。
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惹了她,照打不误。
在她这里没有什么女戒也没有三从四德。
他抬眸眼神坚定,摇头道,“不会有妾,我只要你,我发誓,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阿鸢,你能不能也发誓只能有我一个。”
柳云鸢眸光清冷,不想轻易许诺转移话题,“这些以后再说,先好好养伤。”
“哦!”裴沉舟语气失落,垂眸长睫毛遮不住眼底的失落,脸色更加苍白。
他就知道,这个狡猾的女人连骗都懒得骗他。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幸好他只是在演戏。
一手环过柳云鸢平坦的腹部,上半身蜷缩在她怀里。
好软、好暖、好舒服,要是能抱一辈子就好了……
不,他在想什么?
难道前世的仇他都忘了吗!?
“身体怎么这么冷。”柳云鸢感觉怀里的人越来越冷,摸了摸他的额头,她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
绝对不能再动摇军心,才不要接受她的虚情假意。
他掀开身上的衣物,“我不要,阿鸢,你快穿上。”
柳云鸢按住他的手,给他裹得严严实实,冷声威胁他,“病人就得乖乖听话,不然就把你丢下马车。”
裴沉舟,“……”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凶。
别人都喜欢温顺体贴的。
前世,他就是犯贱才会非她不可,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他又气又委屈,闭上眼睛埋在柔软的怀里,装睡。
又凶他,不想跟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