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赵宇阳现身
赵父晕倒之后，警察很快也赶来了医院，他们先前是一边尝试联系赵宇阳的父母，一边往医院赶的。
他们来的速度不慢，只是依旧比不过联络他们的同事。
赵宇阳这样的情况，其实应该先找到人在通知，有人在身边防止出更大的事。
只不过，赵宇阳的情况特殊，他还是个孩子，又是不明不白的死在校园里，影响很大，他们必须尽快破案。
哪怕警方已经确认了赵宇阳的身份，但让他家人去确认身份这一步还是必不可少的。
警察到了没几分钟赵父就醒了，那通电话离他很近的赵母也听了个清楚。
这一下，她终于没法再逃避了，她乖巧懂事的儿子，真的没了。
赵母又一次晕倒，赵宇阳的弟弟哭得更加厉害了。
为了不让孩子反复受到父母出事的刺激，已经让儿科那来了一位护士把孩子暂时带走了。
赵父拜托了护士多帮忙注意一下他妻子，儿子突然没了，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同时，他还联系了妻子平时的好友，请她来医院陪着妻子。
之后，赵父就跟着警察一起去了警局。
他站在解剖台边，警察告诉他白布之下躺着的就是他的儿子，但他却没有那个掀开的勇气。
平时来说不过是轻飘飘的白布，此刻却仿佛重逾千钧。
两位警察陪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催促，赵父最终闭了闭眼，还是狠心掀开了白布。
“宇阳！”
白布下儿子那张熟悉面孔苍白无比，他凄厉的喊着儿子的名字，平时一向乖巧的儿子却再也不会给他回应。
赵父眼看就要往赵宇阳身上扑，但两位警察架住了他。
赵宇阳的死因还没有确认，确认身份只能看看，不能去动。
赵父平时也是家里顶梁柱一样的存在，但他此刻却在警察的安抚下哭得像个孩子。
短短几分钟，赵父却像是老了十岁。
黎遥全程跟在他身边，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
她知道，这不是她的感情，这是赵宇阳在作祟，他在影响她，他在怨。
赵宇阳先前试过向家人求助，他明明告诉他们，他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但他们总觉得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事。
“你觉得他们满意了，这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黎遥陡然一惊，才发现赵宇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
此时的赵宇阳，可不是当时魂魄状态下的赵宇阳，而是已经成了煞鬼的赵宇阳。
黎遥只看了她一眼，不愿多看。
他周身的煞气那样明显，但她不觉得害怕，只觉得难过。
好好的少年，他谁也没有得罪，却是这么一个下场。
他在怨恨他不作为的父母，黎遥自从开始以旁观者的身份经历他的过往，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从前。
她和他真的很相似，只是她活了下来，她不是幸存者，她只是没死的遇难者。
她能感受到赵宇阳的怨，但她却到现在都看不清自己当初的自己。
要是现在的自己，估计会拉着他们鱼死网破。
“这怎么会是他们期望的结果，我如果现在说那些虚无缥缈的关爱，你肯定不会听，那你就去想想，他们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吧。”
“听说过沉没成本吗，在某种意义上，每个人都是赌徒，只是赌注不同而已。”
赵宇阳笑了，眼里带着捉摸不透的意味。
“你说得有道理，谁都不想做赔本买卖，可是，他们都已经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就不愿意再多花费一点？”
“都是因为那个小崽子，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爸妈忽视。”
黎遥没接他的话，此时的赵宇阳受到煞气的浸染非常严重，思想也会往极端的方向跑。
这可能确实是他潜意识里的想法，但他和他弟弟关系很好。
他可能潜意识里不接受弟弟的存在，可他对他弟弟的关爱也是真的。
黎遥也算半个过来人，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他愿意说，她听着就好，她也不反驳。
她相信，他也不是非得在她这里找什么认同感。
赵父在警察的陪同下回到了医院，在警察离开的时候，赵父当众给两名警官跪下了。
他祈求警官一定要查明真相，不能让他儿子死得不明不白的。
赵宇阳从小到大身体一直非常健康，他坚称一定不会是急病死亡。
警察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把案子查清楚，他才佝偻着身躯去了妻子所在的病房。
赵母的情绪太过激动，每次刚醒来就闹着要见她的大儿子赵宇阳，想起自己儿子已经没有之后又陷入了晕厥。
反复哀恸之下不断昏迷，对赵母的身体影响很大，医院只能给她用了小剂量的镇定药物。
赵父坐在妻子的病床前，赵母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沉睡中依然在呢喃着长子的名字。
他听着妻子一遍遍泣血的呼唤，心痛得难以呼吸，但是他不能倒下。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还得为死去的儿子讨回公道，还得照顾生病的妻子和懵懂的幼子。
学校洗手池那边并没有监控，但附近有，陈哥他们推搡着赵宇阳的画面全部都被拍了下来。
他们几人是一起消失在监控画面里的，再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赵宇阳的身影。
前后总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再往后就是十几分钟之后去上洗手间的学生发现了赵宇阳的尸体。
赵宇阳的尸检结果出来得很快，确定死于溺水。
学校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所谓人工湖的池水深度其实也只到腰际而已。
更何况，人是死在教学楼的。
赵宇阳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那一侧的洗手间立马封闭起来，但依然留下了很多凌乱的指纹鞋印。
尽管指纹和鞋印已经查不出什么重要内容来，但监控已经能说明问题。
赵宇阳死亡地点除了洗手池以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蓄水。
警方很快将调查报告通知了赵父，同时也带走了陈哥等人。
他们被带走的时候，还泡在网吧打游戏，就算警察来了也不慌张。
他们很清楚，他们还没有十八岁，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赵父走了一趟学校，带着警方的调查报告去质问学校为什么对校园霸凌视而不见，学校却表示学生之间的事很多时候学校不好插手。
赵父听着这熟悉的说辞，本来就有些弯的腰此时弯得更加厉害。
显然，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