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审问
黎遥先去找了小黄，从它那知道了黄鼠狼普遍讨厌的东西，然后准备了齐全才带上霍邵一起去了关押徐漠的地方。
她问小黄的时候，带上了小黄喜欢的小零食，小黄顿时眼里就只有吃的，问什么答什么，不远处的另外几小只完全就没眼看。
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小黄在他们之中实力中等，但就是死活不长一点脑子，是坑完一次还忍心坑第二次的。
刺猬小白是性格单纯，但也没到小黄这样看到吃的就走不动道的傻样。
实在它们现在铲屎官虽然抠得要死，但吃的方面并没有亏待它们，小黄就是馋。
用小胡的话说，它这辈子都可能爬不出这个名叫黎遥的坑了。
小胡一边想着，一边回味着自己先前从小黄那抢来的肉干。
也不知道黎遥是怎么做的，就是比那个穷鬼铲屎官买的要好吃。
五小只中实际的老大小叶子觉得狐狸也快没眼看了，它总觉得它会步上小黄的后尘。
小叶子是那条竹叶青，原本是叫小柳的，但又因为谈筠辞的本体，名字只用了半天就改成了小青，可黎遥总觉得喊小青会让她想起法海，出了五块钱让楼羽把名字改成了小叶子。
竹叶青对小叶子这个名字当然是不满的，直到黎遥把它放进了一个装着好几只小白鼠的笼子里，它屈服了。
黎遥也不明白它是怎么一回事，身为一条蛇，竟然会怕小白鼠。
它就针对性怕小白鼠，其他颜色的没问题，也是奇怪。
很后来黎遥才发现，竹叶青不仅怕小白鼠，还怕白兔，她才意识它其实是不喜欢白毛红眼的。
黎遥不理解，但尊重，毕竟那时候小叶子已经正式开了灵智开始修炼，指不定哪天就成同事了。
那都是很后来的事了，黎遥跟小叶子之间，除了名字以外，也再没有其他冲突，那时候小叶子也已经习惯自己的名字了。
黎遥带着东西，和霍邵一起去看徐漠。
关押徐漠的地方，有着特殊的阵法，鬼怪在这能够显形，妖在这也能勉强维持人形但却没有多少实力。
黎遥再见到徐漠，他那张脸已经跟先前大不相同。
五官还是差不多的，但整个人的气质差了很远，从阳光温和，变为了阴鸷怨毒，是唐诗嘉来了都不敢认的地步。
如今的徐漠眼尾微微上挑，完全抹去了他先前眉眼间的柔和。
徐漠坐在监禁室里，听到了黎遥和霍邵过来的脚步声也不愿意抬头。
“徐漠，请你把唐诗嘉的气运还给她，调查局这边会酌情减轻刑罚。”
霍邵原来在来的路上心中不停措辞，想着该怎么说服霍邵，结果黎遥上来就是猛药。
黎遥还记得先前在大都时徐漠叫骂的内容，很明显他对调查局并没什么好感，说好话是没用的。
她带上霍邵，是想在徐漠冥顽不灵的情况下直接暴力镇压。
徐漠并不是陈福军那样罪大恶极的存在，不是只要保证还活着就行，要动手就要控制好那个度。
霍邵别的不行，动手的分寸还是有的，前提是他还冷静。
徐漠冷哼了一声，终于抬眸看向黎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呵，你们调查局都这么虚伪的吗？”
“说什么减轻刑罚，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根本不会有事！”
“是她不识抬举在先，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机会等了多少年吗，现在全毁了！”
黎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关讨封，并不是她能插得上手的。
她知道黄鼠狼讨封不易，也知道对于记仇的黄鼠狼一族来说，讨封失败这么严重的事，无异于灭门之仇。
讨封失败，功亏一篑，他多年的苦修全都付之一炬。
“徐漠，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讨封本来就没有绝对成功的说法，你私自夺走唐诗嘉的气运致使她命危的行为过线了。”
“她命危吗？哈哈哈哈哈……活该，她活该！”
徐漠听到唐诗嘉病危的消息，突然大笑起来，但黎遥知道他并不高兴，因为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
“我苦修七十多年就等着化形的那一天，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要重头开始，她凭什么好过！”
徐漠的表情逐渐狰狞，霍邵下意识挡在了黎遥身前。
黎遥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自己并没事。
她与徐漠之间还隔着一层结界，他伤不到她。
徐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兜里没几个子穷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中了几百万的彩票，结果彩票放洗衣机里洗了没法兑现，已经在疯癫的边缘了。
黎遥来，本也不是为了跟他讲道理的。
“你要是一直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们下手了。”
黎遥骨子带着股狠劲，很多时候，她都会后悔没能保护得了从前的自己。
徐漠还是笑，完全看不上黎遥的要挟。
“你来啊，你倒是动手啊，要我说，你们调查局的这群家伙，就是虚伪又恶心。”
“我们妖族自己的事，千百年来都是这么处理的，你们非要横插一杠子，怎么，显得你们很能吗？”
黎遥脸上的表情同样没有变，在她眼中，徐漠就是个走进了死胡同的疯子。
跟疯子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最后一次机会，把唐诗嘉的气运还给她，我或许还有兴趣留下来听听你的故事。”
与其说是留下听故事，不如说黎遥想帮帮徐漠。
擅自对人类下手甚至想致其死亡，会罚的很重。
她很清楚，这种盼望了多年的希望崩碎的感觉，她想尽可能帮帮徐漠。
世上从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只是曾经的经历者而已。
她不是圣母，没有普度众生的想法，她想救的，从来都是被困在时光里的自己。
徐漠笑了，哪怕黎遥的话不好听，但他这七十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他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可是，世上有些事不是有人愿意帮，就有人愿意接受的。
她不知道，他已经没法再继续修炼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他早就想到了。
但他不后悔，他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法把那个害了他的人类一起带走。
不过，调查局的人似乎也没有那群家伙说的那么不堪，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崽子就挺有趣的。
但凡他还有希望，肯定会心动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