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尾巴
私家餐馆的隔音效果包厢的隔音效果做得很好，但黎遥他们所在的包厢门是虚掩着的，徐漠一来，俩人立马就知道了。
黎遥靠在门后，徐漠还在包厢门口，两人离得并不远，这也是黎遥目前为止距离徐漠最近的一次。
隔着门，黎遥听不太清楚徐漠说了什么，但她总感觉自从徐漠出现起，空气中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气味。
黎遥想凑近点仔细辨认，却被程万里揪住后衣领给揪回来了。
“你再靠近就出去了，听，隔壁已经进包间了，看监控吧。”
黎遥只能点头，但心中还是有点遗憾。
程万里从电脑上打开监控，黎遥这边打开窃听器连接，两边同步播放。
“小徐来了啊，快快快，快坐下，工作一天辛苦了吧？”
“叔叔好，阿姨好，抱歉，来得有点迟了，工作耽误了点时间。”
“没关系，你们还年轻嘛，工作重要，工作重要，我们都理解的。”
“诗嘉，坐妈妈身边来，妈妈刚刚点了几道你喜欢的菜，小徐，你看看菜单看有什么想吃的，让服务员上。”
“……”
隔壁包厢目前都是寒暄，画面上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摄像头的位置怎么都找不到徐漠的脸。
唐母让女儿坐在自己身边，那么徐漠的位置就会正好对着摄像头。
唐家父母是江宁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在商场上倾轧的手段用来对付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孩简直绰绰有余。
当然，前提是徐漠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但很明显不是。
唐诗嘉从小就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她跟父母关系很好，先前为了徐漠跟家人冷战，也是她第一次跟家人吵得那么厉害。
唐母一喊，唐诗嘉就立马自觉黏了过去，抱着唐母的胳膊小声撒娇。
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哄得唐母满脸笑容都肉眼可见的真实了许多。
按照位置安排，徐漠恰好坐在摄像头对面，能清晰看到他的正脸，但他好像意识到了一般，摄像头始终看不到他完整的侧脸。
唐母跟唐诗嘉说着母女间的话，唐诗嘉分享着自己的生活，而唐父则在跟徐漠说话。
黎遥仔细听着他们说话，听来听去都是些家常话，跟平常未来女婿见岳家感觉也差不多。
程万里盯着摄像画面，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有说有笑的，要不是清楚报案人是谁，他们可能都要以为真是普通会餐了。
真正出现不对的地方，是徐漠和唐诗嘉离开时。
唐父唐母先一步离开，徐漠和唐诗嘉起身相送，随后跟着离开包厢。
但在徐漠起身离开包厢时，摄像头内出现了徐漠的背影，黎遥隐约看到他身后闪过了一条尾巴。
“程哥，你快看，你刚刚看到了吗，徐漠背后有条尾巴！”
终于有所发现，黎遥语气都染上了几分兴奋。
程万里盯着屏幕上徐漠的背影仔细看，徐漠和唐诗嘉已经离开了，他就把视频几次三番的倒回去。
他瞪大双眼，眼都不眨的盯着屏幕，就差没把眼睛直接贴到屏幕上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看到黎遥所说的尾巴。
“遥遥，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他这么一说，黎遥也有些自我怀疑了。
她刚刚只是看到徐漠身后有一条尾巴一闪而过，是不是真的她也不是很确定，说不定只是错觉。
“我不知道，回去再看看吧。”
程万里同意了黎遥的想法，暂时先把东西收了起来，隔壁包间的东西还得拆下来，不能留在私人餐馆。
把先前安装的东西全部拆下之后，黎遥和程万里才带着他们带来的东西离开。
他们出了私人餐馆的门之后，发现唐父唐母的车还等在门外，明显是又回来了。
唐父唐母把黎遥和程万里请去了附近的茶馆，茶馆的规格并不输于先前的私人餐馆，每个服务员都训练有素。
到了茶馆之后，唐父将黎遥二人带去了他常用的包厢，点了茶之后，先前就等不及的唐母连忙开口。
“怎么样，两位同志知道那个徐漠是怎么回事了吗？”
黎遥和程万里对视一眼，最后由程万里开了口。
“唐夫人，我们现在还没办法确定，刚才在包厢里，徐漠似乎发现了摄像头的存在，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完整的正脸。”
黎遥其实也很好奇，她虽然主要是听音频，但视频画面她也看了几眼，那个徐漠确实有点神奇。
他看上去并不像是真的发现了摄像头，而是下意识在躲避着摄像头，就是潜意识可能发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他，但他并没意识到。
徐漠的这个举动非常奇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刻意躲避着摄像头。
黎遥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徐漠为什么不愿意露出正脸。
她亲自查过调查局那些正在通缉中的嫌犯，其中并没有跟徐漠相似的，他不该如此惧怕摄像头才是。
除非，他的脸上有什么秘密。
徐漠这人很奇怪，不管是从唐诗嘉那来的照片，还是他们今天拍的视频，别说正脸，就算拼都拼不出一张完整的脸。
全程几乎都是程万里在跟唐父唐母交涉，黎遥的心思全在那些茶点上。
他们只是为了找个地方说话，那些茶点上了也没人吃，黎遥始终觉得可惜，就一边听着程万里跟唐父唐母打太极，一边吃着茶点。
还别说，这地贵有贵的道理，茶点都比她平时吃过的糕点好吃。
等程万里聊得差不多，黎遥也吃得差不多了。
他低头发现那些茶点几乎都没了时，暗戳戳瞪了黎遥一眼。
程万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造孽，手下没一个省心的。
谈筠辞不用说，那就是个祖宗，正儿八经的祖宗，根本管不着他，霍邵也差不多，处处惹事。
麻依满好一点，但她那点蛊也麻烦，先前发生过几次有人不慎中了她的蛊。
楼羽那就不用说了，是个掉钱眼里爬不出来的货。
他本以为新招进来的黎遥会不一样，但听谈筠辞说过，黎遥也不让人省心。
如果说霍邵是处处惹事，那么黎遥就是纯粹倒霉。
他决定还是要让黎遥离楼羽远一点，别到时候不光倒霉，还跟楼羽一样掉钱眼里，她现在都已经出现苗头了，他要把这个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