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十 六 章 拉锯
王闯回想着他看到的幸运顾客活动规则。促销活动必须有，但是活动的细节，作为超市的经理他是有权利调整的。之前苟雄弄了个商品里面塞奖票的活动方案。还印刷了一大堆的奖票备用。看到这些，尽管那些奖票按照苟雄所说，数量一张都没少，还拍胸脯保证，每天闭店后的奖票都会在黑暗空间降临后被刷新掉，就和那些被损坏的商品会被重新刷新出来一样，这是超市里的另外一条隐藏规则。但是王闯还是谨慎的发动超市里的员工们，把所有的商品都检查了一遍。果然被他查出了问题。
“大规则永远优先于小规则。呵呵，所以玩家之间的竞争规则，会高于本梦境里的超市员工保险规则。那个声音没办法直接杀死那个人，也没办法直接拿回我的损失。同样的，被玩家做了手脚的东西，就不会被超市的规则刷新掉？如果不是这人太贪心，按这人的梦境经验再加上实力，要不是我隐藏在暗处还有信息优势，还不知道事谁坑谁呢。”
白日时分，王闯让超市的员工们检查过所有商品后，众人又重新聚集在超市一楼。
“少了一条女士内裤。是促销的断码商品。”阿飘面无表情地说道。她这是翻译穆小姐的话。在白天，穆小姐如非必要，都不会说话。就连身体也懒得移动。王闯还曾猜想过，她莫不是僵尸一类的诡异生物。
“女士内裤？幸运奖品？”王闯脑门上画出几条黑线。“是被昨晚那个人偷的？”
“咳咳，是的。刚才我确认过监控录像了，的确是昨晚那个人拿走的。”苟雄凑到王富贵的身边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个略猥琐的笑容。
“有录像？他进来都做了什么？”王闯急忙追问道。
苟雄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才说道：“他进来之后，先去了几个放促销商品的地方，拿了东西，然后又放回去了。后来他到了二楼，也是看了促销商品。他一个大老爷们，总是在女士内衣区转来转去的，就被老朱家的盯上了，这才发现是之前用假币的那个女的。我估摸着是因为最开始他没有拿货架上的东西，后来又直接打了起来，黄队长这才没”
提到黄队长，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关于黄队长，”王闯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问道：“早上的事，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灰中强叹息一声，他的样子本是长得贼眉鼠眼，平时什么也不做也会让人觉得他在动歪心思。这突然一深沉起来，众人都有点不习惯。他回答道：“我是第一个到的，也就我看的最全，我来说吧。”
“最开始我是看到黄队长从办公区一路冲出来，我喊她几声她也不理我。我看她那么着急往超市门口跑，就知道出事情了。等我追到门口，她已经和那个捣乱的打起来了。我又没办法出去帮忙，只能把其他人喊过来。”
“没看到其他的？比如说门口还有什么异常？”王闯含糊的问道。他总不能直接问，有没有看到王富贵的尸体啊。
“没有。”灰中强摇摇头。“对了，地上好像掉了几个硬币。那人在捡钱。”
王闯点点头。看来那个时候王富贵的尸体已经刷掉了。“你继续说。”
“后来就是朱老大和小阿穆往外面丢东西帮忙，等再能看清楚的时候，黄队长已经，哎。”
“那黄队长的身体呢？还有那个人又做了什么？”王闯追问，这才是他最想问的。
天上的声音答应给他续梦，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有意识，就已经作为新上任的经理站在了超市门口。
“那个杀了黄队长的人一个恍惚间就不见了，估计又是他的某种能力，就只剩下黄队长的尸体掉在地上。是小右伸了根树藤把黄队长拉回来的。只是说来也奇怪，黄队长的尸体放进超市里没多久，就，就消失不见了，就是那种。”
“消失不见？”王闯皱眉。
“对，变成一个黑色旋涡，然后就不见了。看那个场景，倒是有点像”这次说话的倒不是灰中强，而是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朱大贵。
“大贵！”朱大姐出言打断儿子的话，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朱大贵立刻噤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她这些傻儿子，脑子都是一根筋。没看其他人都不敢说这事情，大贵倒是抢着说。
“像什么？没事，有我在，你们放心说。”王闯把王富贵的胸脯拍的砰砰响。至于有他在有没有用，他自己也不知道。
朱大姐犹豫了片刻，怕自己的傻儿子们脱口说了那个地方的名字。她还不如自己告诉王富贵的好。
朱大姐意有所指的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压低声音说道：“就是像每天闭店时候，往那里去的样子。不过平时我们都是一群人被漩涡送进去，这次黄队长这个是从尸体里面出来的，还是不一样的。而且按照规则，那个地方只有凌晨前才会打开。黄队长那时候可是白天。所以我看也就是有点像，不应该是去那里。”
“这样么？”尽管朱大姐没有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但是王闯还是立刻想到了她看过的那一片黑色空间。苍茫，灰暗，贫瘠的土地。只有疯狂和杀戮。
王闯点点头。不再去考虑这件事情。一看这群人提到那个地方时神神叨叨的样子，就知道那还不是她该接触的层次。
“好了，不说这些了。黄队长的仇我们肯定要报。超市里还有其他异常么？”
“还有，就是这个。”小甜甜举着一瓶熊熊饮料，凑近了给王富贵看。自从王富贵成了经理，就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她头号粉丝小甜甜还没单独和她的富贵哥哥说过话呢。
“哦？这个？”王闯捏着兰花指，小心翼翼的从这瓶饮料的瓶身和包装纸的空隙里抽出一张纸条。用王富贵这肉手，做这么精细的动作，可真是难为他了。
“一张白纸？”王闯把这张纸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怎么看都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而已。
“这个我知道！”小甜甜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一手拖着饮料，一边举着另一只手。
“你说。”王闯点头示意她赶快说。当了这个经理还附赠了一个额外的好处，那就是小甜甜虽然还对王富贵虎视眈眈，但是已经不敢把身体随便贴上来了。
“这张纸应该是活动用的幸运奖票。就是不知道怎么变成白色的了。”
“这个？”王闯又把这张白色的纸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还用手搓揉了几下。果然，并不是普通的白纸，除了颜色和没有文字以外，材质和苟雄弄出来的那些幸运商品票一模一样。
像是怕王富贵不相信她的话，小甜甜又补充道：“我之前就发现熊熊饮料里面的奖票了，所以我就把这瓶饮料放进了货架的最底下。刚才我看了，之前那瓶带奖票的饮料已经没有了，在同一个位置就放着这瓶带白纸的。”
“还有其他带白纸的东西吗？”王闯问周围的众员工。
“有，还有这个。”古白举着一包零食，把零食包装袋里夹着的白纸条给王闯看。
龙套三兄弟中的一个，默默的举起一条白毛巾，这条毛巾中同样卷着一张白纸条。
“我怎么没在肉摊子那边看到过这玩意。”朱贵贵挠了挠头。“如果是奖票变得，那装猪肉的袋子里也有奖票啊，怎么没变个白纸出来？”
“和每天一样，刷新掉了？”王闯眼睛一眯。
“应该是吧。”朱贵贵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不是没有去过生鲜区？”
朱家几人回忆了下，才肯定的点了点头。
“呵呵，看来就是他做的手脚了。很好，这说明他很快，应该说就是今晚，一定还会来。”
王闯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监控画面里的刀锋。
“我当然可以把奖票的样子换掉。幸运商品和幸运顾客必须有，但是更换奖票的权利，经理还是有的。直接换掉奖票模样让你什么都拿不到，当然是最简单的办法。只是，我为什么要更换奖票呢？”
王闯心中冷笑。
“要是你找不到你自己做的手脚，你又和兔子一样直接溜了怎么办？让你以为一切顺利，然后最后关头，呵呵，直接给你来个打脸，这才好玩。”
“而且，你想要最大利益，你认为那些奖品能变成道具。很荣幸，爷爷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利益最大化谁不想要，要是你真的能拿到那些道具，我再把你反杀，说不定那些道具还能进我的口袋呢。我可是特意把你那些被你做过手脚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给你放回去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呵呵，你以为你看到超市里的规则就有用了？关键还是实力！如果只是想搞你，我完全可以把这些幸运商品直接放在员工们的身上，像是让朱大姐直接穿幸运内裤，呵呵呵，你和朱大姐说，大姐你把内裤脱下来你要买，你能活着出超市，我的姓以后就倒过来写。”
王闯的脑子里浮现出刀锋追着朱大姐买幸运内裤的画面，可耻的笑出了猪叫声。
苟雄站在王富贵的身边，瑟瑟发抖。这王富贵怎么就突然开始抽风，而且看着监控里的男人，笑的满脸都写着猥琐。这个王富贵不会有特殊癖好吧？他苟雄可是超市里最亮的仔，要是王富贵对他潜规则，他要不要挣扎一下？
王富贵：潜规则你？我谢谢你啊。那我还不如去潜规则灰中强，至少那小子我看着亲切，长得像刘文满。
刀锋来到巧克力的促销柜台前，装模作样的挑选起巧克力来。这附近只站了一个小蜜蜜，要比二楼更方便搜寻。
小蜜蜜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给面前的人介绍着巧克力，但见这人磨磨叽叽的，想买又不买，反复折腾了几次，她也就没有了耐心。冷着脸转身去一旁休息了。
“这个也不是。不行，时间有点久了，再这样慢慢找就太引人注意了。”
想到这里，刀锋手指微动，一缕细小的气流化作锋刃，切割在小蜜蜜高跟鞋的鞋跟处。
小蜜蜜正倚靠在货架上，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个不留神，脚下的鞋子一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及时伸手抓住一旁的货架，这才没让自己真的摔在地上。只是货架摇晃，这个货架上的膨化零食掉了许多在地面上。
小蜜蜜低头一看，她的高跟鞋鞋跟竟然和鞋底脱开了大半。她嘴里小声咒骂，把鞋子脱下来丢到一边，也顾不得先去换鞋子，蹲下身来去捡地上掉落的商品。
刀锋趁着这个由他制造的小意外，背对着监控探头的方向，手上动作飞快，直接用空气化作锋刃，切开了数十个巧克力的包装盒。不得不说，他精细操控锋刃的能力也属一流，这些包装盒只是在盒子边缘部位被切开了一丝细缝，如果不拿起来看，很难发现盒子已经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