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坏你庙宇,毁你真身
“哎呦!它吸我的血!!”
鹿鸣被疼得一激灵,赶紧想甩开小鹿的嘴。
“哎呦!糟糕!”
几个小道士明白了天禄在干什么,一窝蜂的上去想把一人一鹿拉开,但是为时已晚。
鹿鸣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竟然能感受到那只小鹿愉悦的心情了。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还要吃!还要吃!”
“饿!饿!”
这是……
契约!!
鹿鸣高兴坏了,这只傻鹿也太好骗了,几棵灵草就给骗走了。
以后可要看好了,不能让它被别人骗了去。
鹿鸣又从怀里摸出两棵灵草喂给小鹿。
刷!刷!刷!刷!
几个小道士提着剑将鹿鸣围了起来。
“贼人,觊觎我们神兽,该死!”
“我哪里觊觎了?不是它主动的嘛?”
鹿鸣双手一摊,神情无辜。
主打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几个小道士也不废话,欺身上前,凌厉的剑招果然是奔着杀人来的。
“来者是客,山门杀客就是你们茅山派的待客之道吗!”
鹿鸣闪身躲过,眼神中也有了些许杀意。
这几个人,好霸道!
就算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此一言不合就杀人,也绝非修道之人该有的言行!
随意杀人造下的业果他们竟丝毫不在意吗?
是他们鲁莽,还是身后的宗门给他们的底气?
泱泱大宗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吗?
突然,一阵罡风折断了四个小道士的剑,剑尖倒转,钉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右手腕上。
“啊!”
叮!叮!叮!叮!
四个小道士瞬间惨叫起来,断剑纷纷落地。
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响彻云霄:
“世事各有缘法,岂能强求!
神兽天禄择谁为主,自有缘分,岂是你们可以干涉的!
你们四个,即刻到戒律堂领一百法杖,静思己过。”
是行云真人。
四个小道士面色惨白,捂着自己受伤的手,应了一声“是”,便退下去了。
很快,行云真人的身影出现在山门处。
只见他身穿朱红色法衣,鹤发童颜,一双剑眉,显得尤为英武,但是眸光炯炯,让人不敢直视。
如此神态,一看便知身份不俗,道行高深。
鹿鸣忙要上前见礼,行云真人反而更热切:“这位小友,不知如何称呼?听闻你有我徒儿的消息,可是真的?他现在身在何处?”
“在下鹿鸣见过行云真人!昨日见到了展灏道友,他有些话让我转达真人,不知此处说话可方便?”
鹿鸣的目光四下扫了一下,问道。
行云真人长袖一挥,鹿鸣只觉得眼前一晃,便换了一个场景。
“鹿鸣小友请坐,这里是老道我的洞府,有些简陋,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就请你喝一杯清茶吧!”
说罢,行云道长亲自为鹿鸣斟了一杯茶。
茶水落入杯中的刹那,一股异常清冽的茶香便扑鼻而来,鹿鸣只觉得头脑瞬间清明,素日修炼的混沌之感都少了几分。
如此好茶,鹿鸣喜不自胜,赶忙呷了一口,通身舒泰,神魂受益。
一杯茶下肚,鹿鸣说起了展灏的事。
从误交损友,到遭遇被刺,从九转金丹残方,到如今身处囹圄,危在旦夕,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清楚明白。
鹿鸣原来是做项目经理的,口齿清晰,思路流畅,像讲故事一般说完整件事,行云真人竟听得津津有味。
仿佛如今深陷牢狱成为待宰羔羊的并不是他徒儿,而是陌生人。
“真人,您不急吗?”
鹿鸣好奇的问。
“哈哈哈哈……”
行云真人爽朗的笑起来。
“小徒儿本就是下山历练的,命中该有此一劫!不急不急!老道我如今对小友你反而更有兴趣!”
“我?真人说笑了!”
鹿鸣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
“我不过是守山村的一个小小土地,修为低微,天赋又有限,连寿命都不知几何,说不准哪天就烟消云散了。”
越想越憋屈,这草蛋的人生!
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根本看不见希望。
“小友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小友福泽深厚……”
噗……
咚!
行云真人本想说鹿鸣福泽深厚,有大气运在身,可是话没说完,就见他一口鲜血喷出来,面色煞白,晕倒在地。
哎呦!
这怎么话说的!
这小友不会有什么隐疾突然发作了吧!
行云真人吓得不轻,真无缘无故在他这里死了人,他也要承担因果。
于是赶紧掐算一番,这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被人算计了。
赶紧从药架上取下一粒护心丹,喂鹿鸣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缓缓散入四肢百骸,很快,鹿鸣就睁开了眼睛。
“小友,你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有人坏你庙宇,毁你真身?”
行云真人问。
刚刚鹿鸣的症状明显是仙身有损,心脉缺失的症状。
“我……我不知道啊……”
鹿鸣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刚来这里不久,也没做什么事,怎么会被人记恨呢?
难道是那条蛇妖?
鹿鸣将蛇妖的事说了一下。
行云真人想了一下,摇头道:
“应该不是,那条蛇道行浅薄,没有那么大的破坏力。你的庙宇,有微薄神力护佑,想来不是普通凡人所为。
算了,老道我正好要下山一趟,便随你前去看看吧!
若有需要,老道我帮你一把,也算了结了一段因果。”
守山村。
土地庙前。
几十户村民愤然而立。
不大的庙宇已然倒塌,颓垣断壁,烟尘四起。
那两座塑像也被推倒在地,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正抡着锄头镐头,一下一下的砸着泥塑的神像。
“作孽呦!土地老爷会生气的呦!”
“你们这群恶人就不怕报应吗?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
“老天爷睁眼看看吧!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啊!”
“……”
村里的人都很信奉土地神,每年祈求风调雨顺都会来这里。
这些年也一直生活的很好,即使偶然有些减产欠收,大致也能过得去。
更何况前段时间,土地老爷刚帮他们找回丢鸡的损失,更坚信了土地有灵。
现在县里官兵强拆土地庙,他们痛心疾首,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
可是老天爷,未必能听得见所有声音。
这时平安在哪里呢?
他正和所有村民一样,一脸愤恨的盯着那些官兵。
但他却动不了。
因为在这些人来的时候,不知道施了什么术法,他一下子就被禁锢住了。
现在,他不仅愤恨,还痛苦。
他的灵魂在慢慢的灼烧,他能看见自己在一点一点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