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选择低调
经过一周的筹备，drunk uncle小酒馆终于重新开张了。没有大张旗鼓的开业仪式，也没有花篮和告示，全靠老客户们口耳相传。即便低调如此，开业当天也是座无虚席，客流不断。
可把song累了个够呛。
song系着定制的围裙，熟练地为客人们点单、倒酒、上菜和收银。同样跑堂的假小子ak，她也和song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手拿着酒杯，已酒上三分的tony，一直在忙着招呼客人，向大家解释老板今天为什么没来。他指着角落里的吉他和手鼓承诺，等bono带着kappa来了，一定为大家高歌一曲，助助兴。
顾客大多是居住在附近的高收入人群，有律师、外企高管、广告公司老板和孩子就读国际学校的全职贵妇，他们每晚来店里喝点小酒，吃点卤煮，聊聊天，是他们结束忙碌一天的仪式感。
凌晨2点，等店长tony核算好账目时，song和ak已把桌面和地面打扫干净。tony起身关闭音响，拉下电闸，就锁上门带着姑娘们下班了。
“走，带你们俩吃宵夜去。”tony颇为豪气的带着两位下属出去打牙祭。
3人来到了路边的烧烤摊，tony和摊主关系很好，熟练地点起了肉串、鸡翅、鱿鱼、茄子、土豆、韭菜和金针菇。ak又加了几串牛肉丸、鸡肉丸和墨鱼丸。
ak是一位刚满18岁的小姑娘，由于头发剪得短，身材高大，不仔细看的人会以为是小伙子。她最近因为厌学，正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跑来了店里打工。
tony和ak闻着烤架上飘出来的香味，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等串一烤好，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song只是挑了几样素串，吃的细嚼慢咽。
tony指了指不锈钢方盘里的一摞摞肉串说：“点了这么多肉呢，你怎么不吃啊？”
song客气道：“我不太饿，你们多吃点。”
tony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啤酒，“song，我发现你面对客人时，有一点拘谨。”
song尴尬的笑了起来，“呵呵……可能是第一天上班吧，跟客人们还不太熟。”
tony睨了正在啃鸡翅的ak，“她也是第一天上班，你看她就很活泼，已经跟好几个客人混熟了。”
song把烤好的茄子片塞进嘴里，低下头不说话。ak确实是自来熟的性格，热情大方、不拘小节，而这些特点，恰巧是song欠缺的。
tony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我们这是服务行业，来的大多数人都是老板的朋友。我们也要把他们当朋友，就像是在自己家里招待朋友吃饭喝酒一样，不要太把他们当客人。”
提到了老板，一直醉心于鸡翅的ak也接上话了，“我们今天开业，老板怎么没来呀？”
tony清了清嗓子，“我们一共有3位老板。大老板june一般不来，但是只要你看到店门口停放着一辆哈雷摩托车，那就是他来了；二老板是bono，他偶尔会来，店里黑板上的手写印刷字，播放的冷门又小众的音乐都是出自他手，展示架上那些有年头的收音机、滑板和手办，都是他小时候的玩具；kappa是三老板，他经常会来，店里的手鼓就是他的，他和bono一样，都是学艺术出身。”
tony用着平静的语气介绍着不平凡的老板们，让song和ak对还未谋面的老板生出了无尽遐想，ak激动道：“这么酷的吗？我真想早点见到他们。不过……女顾客们好像对bono会更关心一些。”
“哈哈哈……那是因为bono长得帅！他私底下还玩乐队，是乐队的主唱，不光会弹吉他，也会弹贝斯。”
“哇哇哇……单方面宣布，他就是我的偶像了，我也喜欢玩滑板，我要跟他学吉他！”
“那你这个班上的值啊，不光能追星，还能拿钱！”
“嘿嘿……我命好呗，如今也是成为令别人羡慕的对象了。”
“是是是，你这个18岁，可不是一般人的18岁。”
ak摸了摸耳朵上的骷髅耳钉，嘟囔道：“我有自己的18岁，我为什么要过别人的18岁。”
tony已经酒足饭饱，“行行行，不早了，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呢。你们赶紧回宿舍休息吧，下午6点上班。”
“好的，正好我们步行回去，路上能消消食儿，店长晚安。”
“晚安。”
宿舍离店面不远，是附近老校区里的楼梯房。两室一厅，song和ak住在主卧，店里的厨师住在次卧。由于每天凌晨才下班，没有地铁，song只能带着简单的行李，暂时住在员工宿舍里。
第二天，店里刚开门，还没什么客人。song和ak正把瓶装酒一箱箱地往店里搬，余涂背着一把吉他走了进来。
tony见到余涂很开心，“呦！你怎么知道今天店里有威士忌？
余涂吸了吸鼻子，“因为我离的好远，就闻到酒香味了！”
“哈哈哈……谁能想到你这种看上去滴酒不沾的人，居然能好酒贪杯。不过山崎和乡音没到，来的竹鹤和白州。”说着，伸手摸出一个瓶白州12年，放在了吧台上。
外形上看，白州从瓶身造型到标签装饰都非常低调，没有夸张的成分。但它当被放在灯光下时，视觉就被激活了。
橄榄绿的玻璃瓶身和粘稠厚重的金黄酒液，呈现出了迷人的东方光影美学，似午后的阳光透过疏疏密密的竹叶，洒下斑驳光影，清风吹拂，光随影动，显得静谧而又神秘。
美酒当前，余涂自然爱不释手，问道：“这款酒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个问题，对于专业卖酒的tony来说，早有防备，他挑眉介绍道：“它闻起来有青草、青苹果、黄瓜和青柠的香味，喝起来又有桃子、蜂蜜烟熏和白胡椒的味道，很适合你这种外柔内刚的美女子。”
song站在一旁感叹：tony不愧是tony，介绍酒也不妨碍他撩妹！
余涂被tony夸得眉开眼笑，同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期待白州的口感，催促道：“开开开，今天我一定要尝一尝它。”
黄金的酒液在杯中晃动，大块的冰块在酒液中融化，清冽的酒香在空气中飘动，让喝与没喝的人都醉了三分。
这一刻，song才知道，看上去低调，只是白州的态度。就像店门口朴实无华的马路，路边看似普通的店铺和逗留在附近的行人，都让人不敢小觑。
就连song上班的这个小酒馆一样，因为什么都有，因为自信不匮乏，所以选择了低调地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