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衡门白信
“殷长老,属下还有一事,想请长老出手。”
“你难道不知道,炼傀一旦开始,便不可中断。一旦耽误了时辰,失败的几率会成倍的增加。”
殷绪的话里,透着一丝不悦。
“殷长老,我所说的这件事,关系到周国的衡门。”
听到事关衡门,殷绪调制炼傀药水的手速慢了下来。
“你说来听听。”
“诺。前不久,衡门向周国各地的青年才俊,发放了十几封的招募信,打算选些好苗子入内外门。
有一封白信便送到了朔风城的宁家。
但是宁家的家主,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将信转赠给了安州的厉家。”
“哦,竟然有这等事情?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厉家的手里,正手握一封白信。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这样还来得及召集在附近待命的几位长老。”
殷绪正在调制药水的手停了下来,脸色难看的很。
一看说到殷绪关心之事感了兴趣,聂雨凑了上前。
“我听到消息后,确实想将消息传递到您那里。可是边境封锁极其严格,只能趁着郭实闭关,假借他的口令召集了寨子里的人,埋伏在城外。不过送信之人极其厉害,埋伏在南门的人失了手。等我知道后,只来得及追赶厉家的车队,可截停了车队,厉家的三公子却说,他们也被骗了,那个信封里是空的。
真正的信,被送这封信的信客,在路上掉了包,截留在自己的手上,估计是想私下卖个好价钱。”
“哼,一个小地方的信客,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是你怕我怪罪,故意夸大他的实力吧。就算他偷的了,凭衡门白信的莫大价值,他也保不住。”
“殷长老,我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厉家的人为了避免别人的觊觎,所以才推到那名信客身上。
但是前几天夜里,我们在官道上,埋伏过往路人的时候,与三名信客动了手。
其中一人,正是那天晚上替宁家送衡门白信的信客。
而且长老,那小子的身手,竟然不在郭实之下,我和十几个人,竟然吃了亏。”
殷绪将药碗放在了桌上,转过脸来。
“哦?那人年纪多大?”
“大约也就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你确定他的身手真的不在郭实之下?不会是夜里见了鬼了吧。除了佛宗的顶级高僧修炼童子功,可以保持少年的模样。
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十三四岁就达到力师境。就算是传说中衡门那位天才小女娃,也是十六岁以后才达到力师境的。”
殷绪显然不相信聂雨所说。
今天的郭实,如果不是受伤在先,加上不知情的情况下,中计喝了聂雨事先准备的妨碍神魂的毒药,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能让郭实这样的地头蛇,都拱手让道的,岂能是等闲之辈?
“不敢欺瞒殷长老。那晚我真的和他交过手,对方是个用器的高手。仅仅凭铜钱,就能杀的我们人仰马翻。就连寨中号称神箭无敌,射杀过夏国大将的三寨主,在射术上都完败于他。”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们鬼灵宗的情报网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在黄沙寨潜伏多年,也是第一次才察觉到这个人,仿佛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行踪藏匿得很好。”
“小小朔风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先前就接到消息,说衡门内门居然释放出了紫信,就是因为在本地找到了一名奇才,放在县学里历练三年后再正式收入门下。现在又出了你说的这个武学奇才,难道周国真的要复兴了?你这个眼线,是怎么当的!”
聂雨哑口无言,只得低头聆听殷绪的埋怨。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现在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宗主近年一直在筹谋一件事,再培养一名得力干将,打入衡门内部。找机会里应外合,真正击溃衡门。
你说到的这封衡门的白信,确实是个不错的契机。等我炼傀完毕,就破例再出手一次。帮你拿到那封信后,也好在宗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聂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今天忙前忙后的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起来吧。将来有机会,你回一趟宗门,我安排几位师兄弟,替你金针灌顶,突破当前瓶颈。”
殷绪大手一挥,给聂雨画下一张大饼。
“聂雨,我现在要临时祭炼下这闭关炼傀,你替我守在门口,炼傀成功之前,不可让黄沙寨任何一人进来,否则冲了阴气,人傀会很难成型。这帮人,看着自己老大被追杀都不敢舍命相保,我一个都信不过。”
聂雨连连称是,退出了石室,并贴心的将大门关严实,便精神抖擞地守在门口。
密室内,随着殷绪口中晦涩不明的咒语念出,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刻满的复杂符文,开始忽明忽暗。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台子,上面铺满了各种珍稀材料,还有郭实的尸体。
聂雨手中数枚散发着阴森之气的铁钉,发出淡淡的光芒,与密室墙壁上的符文相呼应。
随着咒语的进行,密室中一股与灵气相对的气息开始聚集,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将台子上的材料和郭实的尸体包裹其中。
在能量漩涡的作用下,各种材料开始逐渐融合,并且包裹住郭实的尸体。
殷绪则不断地调整咒语和手势,以确保材料与尸体的完美融合。
终于随着一股烟尘散去,郭实的肉身再度出现在眼前。
殷绪顾不得满头的汗水,因为他即将要进行最关键的一步——分魂。
只见殷绪掏出一件银质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随着浑身的一阵抖动,他已经从自己的灵魂中分离出一丝精华,小心翼翼地注入到面前这具还不够稳定的傀儡中。
随着灵魂的注入,傀儡紧闭的双眼突然亮起,仿佛有了生命。
殷绪旋即掏出一个精致的人偶,用指尖划破自己的右掌,将数滴鲜血滴在了人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