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大结局 今朝同淋雪共白头(二)【BE】
「应大家的要求,出一版最开始的be,可以分别看第一章,106章,还有最后这个be章节,可能连贯性更好一些。(当时那部电影以及两个人的对话,想过变成暗喻,算个小伏笔,更好带入一点儿。)
前面章节领证前的求婚场地和葬礼场地的布置是一样的,包括后面的江绾禾版的展览遇到马皙宁,和这个画展的环节也是一样的,相互照应一下,都是江绾禾给自己编织的完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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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日大雪,沈毅清没坐上那班回京北的飞机,但他因为提前开了飞行模式,也没接到来自江绾禾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是江绾禾打出去的最后一通电话,她生前唯一想着的人就是沈毅清。
沈毅清因为这个一直不肯接受江绾禾去世的事实,他觉得只要他没听到江绾禾想和他说出口的话,她就没离开。
江绾禾去世后,沈毅清跟着江晋华处理完加拿大的事情又回到京北,迎接他们的是近几年来京北最大的一场雪。
江绾禾没有遗言,没有遗书,这个世界是她留下的遗物,连江晋华也不知道江绾禾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地方,葬礼需不要请很多人来送行。
没有人知道她生前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她只是在最热闹的日子里安静的离开了,也许她是快乐的,江晋华和沈毅清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沈毅清请求江晋华,把葬礼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当江晋华问他以什么身份的时候,沈毅清说以丈夫的身份,江晋华说他简直是胡闹,但沈毅清还是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沈毅清和往常一样,穿着深色的衣服来参加这群发小的聚会,陆骁见他来了便开始调侃他,“你怎么回事,怎么去这么久,重修旧好了?你这几天在外面待的时间可太久了,沈伯都急死了。”
沈毅清在加拿大的这几天,有无数通来自沈丛深的电话,他一个都没接,后来电话又打到了陈最那里,陈最也没接,沈丛深就差亲自飞到加拿大找他了。
沈毅清冷着脸说:“江绾禾在12月25日晚上9点27分在加拿大去世了,明天早上九点遗花花园,她的葬礼,你们想来就来,但是南嘉去一下吧,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见到你会很开心,我走了。”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你胡说什么。”
“没胡说,信不信由你。”沈毅清随手点了一支烟就走了。
“不可能,我给她打电话,江绾禾死了,沈毅清能这么淡定?”胡婷钰立刻拿出手机给江绾禾打电话,响了两声,那边立刻接通了:“喂,江绾禾,你在哪?”
沈毅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是我。”
南嘉手里的球杆一下就落在了地上,电话被沈毅清挂断了,她翻出手机,她和江绾禾最后的消息停留在圣诞节那天是江绾禾发来的圣诞快乐,其他的江绾禾就再也没有回。
南嘉还以为是时差问题,或者是江绾禾太忙了……
南嘉无助的握着手机看向胡婷钰,“婷姐……”
林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是没躲过去……”
“不可能,他说死了就死了?我打电话问。”南嘉颤抖着给李嘉程打电话,这是他们分手之后,南嘉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房间里一片死寂,大家都在等李嘉程的电话,手机铃声划破这份安静,南嘉听到后,失声痛哭,看南嘉的状态,他们也没再问,十有八九是真的。
第二天的葬礼,所有人都如约而至,包括马皙宁,而文云却只露了一面。
葬礼的现场根本不像是葬礼,倒像是大雪里的婚礼,各式各样漂亮的花布满了整个场子,每个人入场前都拿了一支郁金香,是江绾禾最喜欢的花。
陆骁看着醒目的大字说:“爱妻江绾禾,我看沈哥真的疯了……沈伯不得打死他……”
没有过分煽情的环节,沈毅清穿着黑色的大衣,始终站在江绾禾的彩色照片的左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沈毅清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任何的悲痛,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过江绾禾。
如果没爱,又何必办这样的葬礼,如果爱了,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死在异国他乡。
葬礼结束后,沈毅清喊住马皙宁,“和你爸妈说,别再想联姻的事了。”
马皙宁红着眼眶说:“我知道,节哀。”
沈毅清踩着地上的厚雪,咯吱咯吱作响,他在雪天遇见了她,又在雪天送走了她。
沈家知道了这事,立刻喊沈毅清回来,但是沈毅清却比之前的态度更强硬,他说他不想结婚了。
沈丛深给了他一记耳光,“你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你要一辈子不结婚!”
“她没有,你我自始至终都应该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她想那样做的,是您逼的。”沈毅清出了门,驱车去了明尚。
明尚还和从前似的,他进去后回忆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情绪的崩溃,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点一滴都是江绾禾用心搭建起来的。
曾经的每一个美好和幸福的瞬间,如同回旋镖一般直入他的心脏。
心脏抽搐的疼痛,那种伤感的悲痛虽然来得迟,但却是千百倍的惩罚了他。
贺景明知道江绾禾去世后,从国外赶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毅清,短短几日,沈毅清的鬓角两侧已经有了风霜之色,沈毅清看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沈哥,是真的?”
“不然呢,是假的?这不是拜你所赐,贺景明。”
贺景明跌跪在地上,“沈哥,我错了……”
沈毅清冷笑:“听见你认错,还真是不容易,你应该去她墓前跪着,请求她原谅你。”
“沈哥,我真的错了……那晚我没碰她……”贺景明终于说出了那个一直埋藏在他心里的秘密,但是太晚了,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这样做可以让江绾禾躲过一劫,但是命运的安排让人捉摸不透。
沈毅清不可置信的扯着他的衣领,他哑着喉咙问:“你说什么?”
“我没碰她……我只是,只是带她走了,我跑到外面是因为我害怕你会真的让我去坐牢,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沈毅清松开他,随即他慢慢笑出声,那种酥麻感从心底蔓延到四肢,他一边笑一边哭,“老幺,你真的,我佩服你,哈哈哈哈哈。”
沈毅清无力的问:“她知不知道?”
“知道……她落水那天,是因为我告诉她了这件事……”贺景明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向沈毅清的眼睛。
沈毅清不知道江绾禾居然比自己知道的还早,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这么久以来她抑郁成疾,她把自己困在最里面,殊不知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那是我们的孩子……贺景明,你搭进去了两条人命……”沈毅清淡定的不像话,只是脸上的泪水一直在流淌着,嘴角尝到了眼泪的苦涩。
那一刻沈毅清觉得世界天旋地转,他再也无力支撑,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之后再也没了知觉。
沈毅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沈老爷子指着沈丛深大骂:“你满意了,你们都如愿了!那个孩子是沈家的孩子,以后毅清不愿再结婚,我看你们怎么办!”
沈毅清的确也没再结婚,沈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也没能见到沈毅清成家,他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走进了四十岁。
他代替江绾禾照顾她的家人,帮着江齐鸣在京北立足。
他把明尚的所有东西收拾了出来,搬进了京外的婚房,一住就是十年,这十年间,花开不断,这边败了,那边又盛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不间断。
陈最问:“沈先生,展览您看定在什么时候。”
“12月25日吧。”沈毅清把江绾禾留在加拿大的所有的画都小心收了起来,前段时间拿出来翻看,想着给她办个画展,以此来祭奠她。
那天来的大多都是熟人,汪雨霏和胡婷钰,背过身擦了眼泪,南嘉从进门就哭哭啼啼,最后没忍住跑到了没人的地方哭了起来。
马皙宁和丈夫走进来,看见了沈毅清,沈毅清微微勾唇,她不敢看沈毅清那双忧郁的眼睛,她避开沈毅清去了内厅。
江齐鸣说:“你还是忘不了我姐,姐夫。”
“她知道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我总得加倍的还回来,她才能高兴。”
“你错了,她未必是这么想的,她应该更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我姐就是希望每个人都过的好。”
陈最站在一侧缓缓开口:“沈先生,当初我母亲去世,江小姐和我说,活着的人要好好生活,故去的人才能安心。”
沈毅清看向陈最:“她还说什么了。”
“就这一句话,我想您如果不好好生活,江小姐不会安心的,您之前也听到了,江小姐一直在您身边,因为她不安心。”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来的蝴蝶落在沈毅清的领带上,所有人都觉得神,这冰天雪地的冬天,哪里会来蝴蝶,而沈毅清再熟悉不过,这十年来他见过她不止一次。
一滴泪珠顺着沈毅清的鼻尖落下:“绾绾,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那天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蝴蝶振动翅膀,飞出了展厅,从那之后沈毅清再也没见过,也再没有其他的蝴蝶出现在京外别墅的后院里。
那晚江绾禾想和他说的就是,忘了她,去结婚,去好好生活。
如果在后江常看到一位老者手里拿着一支郁金香等着夕阳,那他一定是在想念他的妻子。
这次是真的结束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