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放学之前
我当然也不能怵她，就这么心无波澜地盯着她的眼睛。
一分钟……
两分钟……
慢慢地，可能是同学们发现了我和夏玲玲正在对视的这件事情。
我听到四周快速安静了下来，感觉不少好奇的目光都盯着我和夏玲玲看。
但是我没空看周围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在集中精力盯着夏玲玲的眼睛。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我一定不能先眨眼，先认输！
就这样，一直到了上课铃声响起，我和夏玲玲都没有人眨一下眼睛。
此刻同学们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了一片哄笑声。
但是我丝毫不受影响。
“别看了，上课了。”陈千语在旁边喊我。
“没事。”我依旧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
“他们两个真的……”
“这是在隔空对战吗？”
“应该俩人在用意念力打架。”
四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些声音甚至差点让我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刻我才发现，和夏玲玲对视了这么久，我对她的厌恶之情居然消失了大半。
就觉得她的眼睛其实还挺好看的，就像会说话似的。
夏玲玲的眼睛只比一般男生的大一点点，不过和她的瓜子脸型十分匹配。
就感觉这双眼睛只适合长在她的这张脸上，给了这张脸灵动的灵魂。
我正开始觉得她的眼睛好看的时候，教室外面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教室里面嘈杂的声音小了一些，但是笑声更多了。
我听到那个脚步声走进教室，上了讲台。
接着就是数学老师艾老师的声音：“于舜，你这是打算用后脑勺听讲是吧？”
“哈哈哈。”同学们哄堂大笑。
到了这一刻，我认为我已经赢了。
于是对着夏玲玲翻了一个白眼，无声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子来上课。
转过来之后，我才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可是后遗症也随之而来，我眼里此刻不管看哪里，全都是夏玲玲的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一直持续了半节课，直到我看了陈千语绝美的侧脸一眼，才把那双眼睛忘记。
陈千语听课听得很认真，身体规规矩矩地坐得板直。
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让我十分心动。
还有她眼角那一颗泪痣，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
直看得我的心怦怦直跳，有一种想要和她的距离更近一些的渴望。
察觉到我一直在盯着她看，陈千语微笑着快速看了我一眼。
轻声道：“好好听课，一直看我做什么。”
“嗯。”我点了点头，看向了黑板和艾老师。
心里却在想着：“我于舜何德何能，居然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一定要加倍珍惜才行。”
这个早上除了我和陈千语的心靠得更近了一些，再没有发生别的值得记录的事情。
胡小伟、胡林、陈建新三人一直没有回来上课，不知道受伤严不严重，这个早上又去了什么地方。
最后一节课的上课之前，陈千语去完卫生间回来，往我这边靠过来了一些，下巴枕在手臂上。
笑着说：“等一下你放学后我和你一起留在教室吧。”
“放学你就去吃饭吧，夏玲玲不会把我怎么样。”
对于放学之后的事情，之前我仔细考虑过。
一开始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以前班上的男生被夏玲玲欺负的时候我也看到过，惨不忍睹！
我现在就担心她因爱生恨，叫她朋友过来打我一顿。
她虽然在本班没有朋友，其他班却认识不少，全是各个班级吊儿郎当的学生。
但是后来我就想通了，虽然夏玲玲是女生，但是我会完全把她当成男生看待。
她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她。
她和我好好说，我就和她好好说。
如果她说话很难听，或者和我来硬的，那也不怕，我书包里面还有一块板砖。
陈千语轻轻摇了一下头，说：“不行，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要和你一起去面对才是。”
听了她的想法，我的内心突然就觉得热乎乎暖洋洋的，涌出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得到这种体验，内心非常想把她抱进怀里。
但是也知道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只能生生克制住了内心冲动的感情。
我很想答应让她陪我一起，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于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她商量：“不行，你跟我一起，万一到时候你受到伤害和委屈呢？那一定比我自己受了伤害和委屈我还难受。还有第二点，如果我被夏玲玲为难或者打了，我也不愿意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这关系到一个男生的面子问题。所以，等一下下课之后，你就先去吃饭吧，不用担心我，夏玲玲总不至于把我吃了。好不好？”
我说完之后，我看到陈千语的大眼睛里面里幽幽迸发出光芒，我猜是被我的关心所打动的吧？
她抿了抿嘴，说：“你不让我一起，我只能说好啊，我去给你打一份饭带回来，你喜欢吃什么？”
我下意识拒绝道：“不用，同学们看到了，对你的影响不好。”
“哎呀！”陈千语坐正了身子，“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呢！你在乎吗？”
“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我想了想，笑着说。
陈千语和我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
快到下课的时候，陈千语又在草稿本上面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在纸上写道：有肉就行。
但是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只剩半个星期的生活费，立马划掉。
重新写道：“打一份最便宜的，今天不想吃肉。”
陈千语拿过草稿本看了之后，没再回复。
放学铃声响起过后，很多学生都眼神异样地看着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我，还有夏玲玲。
科任老师出去之后，我看到几个外班的女生已经来到了我们班教室门口。
热情地和夏玲玲打招呼。
我摸了摸书包里面的板砖，却发现板砖已经不能带给我安全感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我感觉自己会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