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乔晏如所处的是架空朝代,这朝代地广人稀,人口最为重要。
各诸侯国皆奉皇上为主,而乔晏如在的土地乃是沧兴侯的管辖地,沧兴侯喜好农业。
这些土匪若是普通的匪类,兴许上面还不会大动干戈,反而会想办法拉拢他们。
但他们犯了大忌,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导致人口锐减,也惹怒了沧兴侯。
换做原剧情,沧兴侯会顺藤摸瓜查到其他诸侯身上。
本来沧兴侯想着和平相处,息事宁人,却没想到又有人在中间搅浑水,加之当今皇上本就暴虐,这一来二去,天下便开始乱起来。
实际上,这些土匪是蛮夷的人,为的就是在原本的基础上扩大矛盾,趁乱之际,他们不仅不用给朝廷进贡,还能捞一笔。
他们的窝点也很好找,沿着蛮夷的方向走,每隔几里的山坳中便是。
不过县尉只以为这事是一小撮土匪所为,加之信息堵塞,并没有将几个县的匪类结合起来,也就没有想到这层。
乔晏如哪里敢多加提醒,她只是说了一下城西的山上有问题,那县尉便醍醐灌顶,匆匆离去。
走之前还言若真有大发现便会求县令老爷给她大赏。
送走了县尉,乔晏如便跟着沈母去了青无村被安置的草棚。
沈母会点医术,她让乔晏如和安娴去休息,自己去帮村里人的忙。
乔晏如哪里会愿意,当即也跟着加入救助伤者的队伍。
期间还教沈母提高酒的纯度,以此来进行消毒。
只是这年头粮食本就少,除却稍微有点余钱的富人家发酵得起酒以外,便没谁用得起酒。
没办法乔晏如只得问县尉要了一小坛子酒,并自掏腰包,将储物栏里的酒也跟着拿出来混合着蒸馏,然后再给大家进行消毒。
时间就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几日后,县尉亲自来访。
这些时日,他捣了土匪的老巢,还在县内划好了防御线,并将此事上报县令,县令再亲自去告知沧兴侯。
可以想象,待沧兴侯收到讯息后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县尉这次剿匪得到了不小的收获,所以他也给青无村争取到了不小的银子,全部是给青无村村民回去重建新家用的。
每家十两银子,因乔晏如检举有功,另外送她三百两银子。
乔晏如对银子没兴趣,她对土地有兴趣。
沈家是外来户,这些年靠打猎为生,后来沈家两个儿子相继被县令看中,就更没买土地了,都是靠他们的饷银度日子。
现在正值荒年,大部分土地都被荒废了。
但乔晏如知道,等到来年雨水便会降临。
届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时再要地可就不好要了。
所以乔晏如拒绝了要银子,倒是说自己想要地。
县尉听明白乔晏如的要求后,顿时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可他立即反应过来这事不地道,现在全是无法种植庄稼的旱土,村民们也都因为干旱搬迁了,就只有青无村有自己过命的本事才留下来。
若把这些银子换为同等的土地交给乔晏如,这不就是把烂摊子丢给乔晏如,明摆着将烂欺负人嘛!
偏乔晏如一点也不介意,还说若是县尉心里愧疚,就在她名下多划分点好土地。
再好的土地没有水源的滋润,还不是一捧废土!
县尉顿时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乔晏如,这娃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罢了,他和沈父交情不错,这孩子既然喜欢土地,那就拿给她玩玩,到时候再给县令大人求求情,给这娃多分点土地的同时还让她三年内不用交税。
县尉相信三年的时间,他们这个荒芜的县总会好起来的,到时候若这孩子的土地还是没收成,他也能找个由头将这事遮掩过去。
在县尉心里乔晏如是个娇娇女,来沈家啥活都没干过,哪里受得了这些苦,所以连后路都替乔晏如想好了。
当即,他便给乔晏如说等过几日他将地图拿过来让她自己选地,然后又给乔晏如留下了一百两银子,便去人群中处理庶务去了。
沈母见乔晏如想要地,懊恼极了。
“娘,你这是怎么了?”
乔晏如刚喜滋滋的和县尉谈完地的事回来,便撞见了沈母。
“乔娘喜欢土地?”
沈母反问。
“是喜欢,娘,是因为我想要地让您不高兴了?”
乔晏如想有自己的地,沈家父母不是那等苛刻人的性格。
待日后沈慕白仕途昌盛,遇见命中注定的女主,沈家跟着沈慕白搬家之时,她便会自动退出,选择成全沈慕白,与沈慕白和离。
届时按照沈家父母的性格必然会因为愧疚而补偿她,并替她在这边铺好和离后的路。
“也是,土地乃立命之本,是我们的疏忽,居然没注意你喜欢这个,你嫁到沈家来,我们都没送你什么东西,回头我给你爹说说。”
说到沈父,乔晏如抬眼便发现消失了几天的沈父正在约摸百丈远的地方和县尉正在聊天。
“娘,爹何时回来的?”
沈母眼里闪过惊喜顺着乔晏如的目光望去道:“你爹回来了?”
说罢,便拉着乔晏如往沈父方向走。
随着与沈父的距离拉近,乔晏如也依稀听见了沈父与县尉的谈话内容。
只见沈父神色悲伤,他向县尉倾诉。
“徐大人,我儿因这次的毒入骨髓导致双腿瘫痪已经无法动弹了,恐怕日后不能再为县令大人尽犬马之劳了……”
乔晏如只觉脑子里嗡嗡的,那日大夫明明说过了毒还没入骨髓,沈慕白也没有大事。
怎么才几日不见,他就瘫痪了?
乔晏如甚至没听完沈父的话,她放开了沈母,绕过沈父,跟着人群向后看去。
透过拥挤的人群,她看见了坐在木椅上的沈慕白。
与那夜不同的是,那人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的冷冽气息,即便是方寸之椅也困不住他那本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好似他已经脱离了这方世界,与周边的人格格不入。
这才是真正的沈慕白,那日的反常举动只是因为他抗匪抗到神智不清,所以才会拉着自己不放。
许是乔晏如的目光过于炙热,
人群之中,沈慕白那清冽的眼冷漠看向了她,仿佛她本来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乔晏如明知会是如此,喉咙里却蔓延着无尽的涩意。
“咚!”
沈慕白倒在了地上,白衣染上污泥,他一次又一次爬起又摔倒。
曾经的天骄之子竟是如此狼狈。
总不能是因为担心乔晏如当众羞辱,让沈父下不来台,所以才要努力试着站起来的吧?
乔晏如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
“慕白小兄弟你别逞强,会受伤的!”
众人的惊呼,沈慕白拒绝他们的帮助,好在这响动惊动了还在与县尉哭诉的沈父。
沈父也于这时瞧见了乔晏如。
他走过来的第一时间,挡在了沈慕白的面前,隔绝了乔晏如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