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城的修士
良久，黑牛神情落寞地开口道，“我本来也是一个人族修士死灵！我在世时被仇家设计惨死在外，机缘之下，我的一丝残魂来到了这里！那是，还有几个相交莫逆的好友也一同被那些人害死，神魂俱灭！一同在这里相遇！来到这里后，我们听说南城的修士建立了一个和平的国度，于是纷纷前往，我也是在前往南城的路上认识了如今的南城修士领袖玄心子！那时的他实力并不强。我们一同进入了南城，一同受到了首领寒晨雨的接待！在她的安排下我们几人成了好友！一同在这安养国中打拼！
也许兄弟真的是用来利用的！几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玄心子和寒晨雨居然是恋人关系！起初我没有多想，直到那一天！安养国的死灵力，每年都会有一天减弱到最底点！在那一天，寒晨雨作为修士领袖进行了一次突破，凭借她神秀境界巅峰的实力，将南城所有死灵的力量吸走！那一日，我的几个好友彻底死亡，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我当然也未能幸免，之所以我能活下来，一是因为我一体双魂，而是那几位好友临死前爆发将我送了出来！
可惜寒晨雨没能成功彻底死亡！那之后玄心子成为了修士领袖，原本大量死亡的死灵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再度出现！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一般！”
“消散的死灵再度出现，难道成了鬼灵！”希阳说！
黑牛摇摇头，“虽说鬼死为聻也就是鬼灵，但成为鬼灵，死亡可不是唯一条件！就像很多凡人死亡后不一定能灵魂离体一样！灵魂本就参与生命活动，许多凡人酒色财气一个不差，生命还未到终点，灵魂已经消散，而且即便最后形神俱全，死亡之后灵魂也未必可以从肉身离去！不少百岁之上的老人，一生清贫，也没有不良嗜好，但灵魂参与的生命活动必定耗损灵魂力！最终也免不了湮灭的下场！鬼灵的形成比凡人轮回更艰难。鬼灵的形成不仅需要强悍修为，还需要机缘！”
黑牛话锋一转，“你知道，狂牛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吗？”
“这有关系吗？”
“嘿！”黑牛嘿嘿一笑！
“在这安养国，所有死灵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离开！可此地就是一个巨大的监牢，哪能轻易的离去！”黑牛黯然道！
“那和你成为牛头有关系吗？”希阳问！
“离开此地的方式不多，成为牛头马面是其中之一！”黑牛说。
“什么意思？”
“我们修士无法轮回，这是每一个修士都知道的。事实上，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修士的力量源泉是灵力，凡人的力量之源是元力，其中的区别不仅仅是力量的差异，还有本源的差异！元力乃生身之力，本身就是天之道！而灵力的本源并非生命而是为了维持天地之间的稳定。就像大地中的岩浆虽然不参与生命的形成，却是维护天地力量平衡的根本！正是这种差异，导致修士的元神可以凝实固化！但也同样失去了天地的庇护！究其原因乃是因其不再生！”
希阳静静地看着对方，这等言论是他从未听过的，他有心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一旁的应明朝深吸一口气道，“他的话没错。”
希阳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那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告诉我这些？”
“那是自然，我黑牛在这里生活了数千年，自然摸透了离开此地转世轮回的方法！”黑牛自信道。
希阳眼露精光，静静地看着他！
“行了，我既然来这里说了这么多，必定不会无所求！我的要求是你们要助我夺得牛头人王者的位置，我要成为下一任牛头首领！”黑牛说。
希阳说，“你知道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希阳和应明朝对视一眼！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们在这里承诺，定助你成为牛头人首领！”
看着希阳立誓，黑牛嘿嘿一笑，“牛头马面是这安养国的执法者，可以享受一种神秘的力量“功德”！这种力量可以洗去修士我们身上的业障，换句话说可以将我们被灵力侵蚀的死灵体，转化成灵魂体，从而离开这里再度进入轮回！”
“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失去所有记忆，变成凡人的灵魂，入轮回转世成凡人！”
希阳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选择！“第二种呢？”
“修士死亡归灭后，存有一缕先天之魂，这也我们为什么能来到这里的原因！但是，成为死灵的修士生前最高修为不超过混元境界，这是因为超过混元境界的修士元神境界趋于圆满，达到了另一层次不入轮回！第二种法子，就是将境界提升到神秀境界之上的层次，从而打破此地的禁锢！”
“南城的修士首领就是走的这条路，有成功的先辈吗？”希阳问。
“南城的初代首领，三代首领，七代首领都成功了，以神秀境巅峰境界突破到返虚境界！具体的方法我不清楚，只有南城的历代首领知道方法！”黑牛说完，便闭口不言，露出疲惫的神情！
希阳静静地看着对方，若有所思！
应明朝看着沉思的希阳，没有打扰！将黑牛平放下来！便独自往外面去了！
没能从黑牛的脸上得到什么？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信他！躺下后便转过身去，独留希阳在一旁！
南城绝非善地，不管是直觉，还是黑牛的话，自己本能的不愿前往，但不管黑牛所说值不值得相信，南城之行都无法避免！希阳悠悠一叹，也许人成长的标志就是敢于面对自己的害怕！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几声乌鸦的叫声，从远处荒凉的山上传来！
希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江臣旁边盘膝休息！
不知不觉，希阳来到了一处死寂的大海之上！海水之中，一个道白色的身影，刀削般的面庞，沉静的双眸，样子有几分俊朗！海面上空一团乳白色的光球静静地漂浮着！
不知过了多久，希阳的瞳孔开始聚焦！从恍惚中惊醒！眼前的世界，让希阳惊讶！随即便平静下来，此地正是沧海境后，体内形成的世界！自己修炼的是死灵力，形成的沧海便是如今死寂的模样！虽然，尝试着在这里舞动一番拳脚，原以为可以加快修炼速度，却感觉到此地不仅不能提升修炼，自己的意识反而越来越模糊！不敢在尝试下去！索性收紧心神，静静地感受此地的死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