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朝中对峙
深宫后院。
眼看早朝时间已到。
嬴业不舍地离开了温柔乡，在谭昭仪的伺候下整理着衣冠。
一想到上朝又得面对那些文武逼迫立储之事，嬴业就板着个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见嬴业一脸阴郁，谭昭仪眼珠一转，魅声问道：“王上，何故一脸不耐，可是妾身伺候不周？”
说着，她便伸出素手，轻抚上嬴业的胸膛。
嬴业见状，原本的烦躁消散一空，他抓住谭昭仪的手，说道：“自然无有此事，只是寡人初登王位，朝中文武便一直催促立储之事，因而胸中烦闷！”
“哼，这些大臣真不识好歹！”
谭昭仪娇哼一声，说道：“依妾身看来，王上正值壮年，立储之事又何须急于一时！”
“唉！”
嬴业叹息一声，说道：“立储之事，乃是国家大事，此也无可厚非，然，寡人四子皆非善类，一旦立为储君，必会心生反意！”
“王上所言甚是！”
谭昭仪眼珠转了转，说道：“就在日前，妾身便曾听得坊间传闻，觉得大有违逆王上之意，就是不知当不当讲！”
嬴业笑道：“爱妃但讲不妨。”
谭昭仪说道：“事关夏王，妾身委实不敢多讲呢。”
嬴业拍了拍谭昭仪玉手，佯装恼怒：“你是寡人爱妃，有何不敢的？”
谭昭仪闻言，这才小心说道：“不知《玄北侯》一诗，王上可曾听得？！”
“自然知晓坊间为夸赞我那四子嬴幽所作！”
“王上，妾身却是听闻，夏王还曾为《玄北侯》续貂呢！”
“所续为何？你且道与寡人知晓！”
“雄图霸业谁与争锋，天下归心尽在掌中。”
嬴业闻言，当即大怒，骂道：“好个孽障，枉寡人如此信任于他，他怎能如此不识好歹？爱妃，此话可否属实？别是你编来诓骗寡人？”
“妾身不敢，夏王为此诗续貂之事，朝中夏王的近臣都知晓了，王上若是不信，大可与其对质！”
嬴业心中对于嬴幽的怒意直线攀升，放开了谭昭仪的玉手，一抖身上龙袍，转身出了凤栖宫，朝正德殿而去。
……
“王上驾到！”
随着内侍高喝声，正德殿内群臣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嬴业坐在王座之上，环视了殿中群臣一眼，开口道：“诸卿平身吧！”
“谢王上！”
待得百官再次落座，那内侍又再度扬声唱道：“有事起奏……”
话还没说完，嬴业直接摆了摆手，喝退内侍，冷声说道：“今日早朝，有一事需要解决！”
说着，便对内侍说道：“速传齐王、陈王、易王、夏王来见寡人。”
“是！”
内侍领命，匆匆下去通报。
不多时。
嬴幽兄弟四人便来到了正德殿中。
只见四人伏地拜道：“儿臣奉诏而来，恭祝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业冷着脸，不耐烦地说道：“起来吧，什么万岁，寡人若能活那么久，岂不得让你等活活气死？”
嬴幽四人闻言，皆脸色急变，再次叩首道：“父王息怒，不知儿臣等错在何处，请父王明示，若儿臣有罪，还望父王重重责罚，以儆效尤！”
嬴业冷哼一声，厉言道：“你等相互暗斗，培植势力，拉拢朝臣，真以为寡人一概不知吗？如此勾心斗角，不都是盯着寡人这个位置吗？今日，你等且听仔细了，寡人如今还没死，你们谁也休想染指王位！”
“儿臣惶恐！”
嬴旭率先表态。
他必须率先出击，不然自己的事一旦被抖出来，那时候可就危险了！
他在凤栖宫的事只有那个侍女知道，但现在那个侍女不见了，不用想都能知道，这绝对是他的几个弟弟所为。
于是一指身旁的嬴继，高声说道：“父王，二弟联合严相笼络朝臣，不仅将国中财政大权揽于手中，更是私自挪用国库财物，这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说着，他也不顾上首的嬴业脸色铁青，转头有看向嬴洛，正要开口。
就听嬴洛缓缓开口：“大哥，你们仨爱怎么斗怎么斗，别扯上我，我现在只想安稳地做个闲散王爷。”
随后，嬴洛转头看向嬴业，拱手说道：“父王，儿臣无心权柄，对王位绝无觊觎之心，还请父王明鉴！”
说完，他躬身退至一侧，不再理会。
在场众人不禁一愣。
这易王有点东西啊，这种时候撇清关系，看其架势还真有那么回事啊。
这下，嬴旭可就傻眼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嬴洛半晌，最终也是无可奈何，将手指一挪，指向了末位的嬴幽道：“父王，四弟手握兵权，更是仗着功勋口出狂言，说什么雄图霸业谁与争锋，天下归心尽在掌中，这分明就是意图谋反，二弟小弟两人如此行径实在是胆大妄为，请父王治他们一个谋逆之罪！”
说完，嬴旭抬眸看向嬴业，目光坚定，显然已经认为十拿九稳。
可惜，嬴业并未说话，转头看向嬴继，他倒想看看，他这几个儿子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已经打算今天就削了这几个儿子，反正他还年轻的很，大不了再生，没准下一个更乖。
见嬴业看向自己，嬴继站了出来，拱手行了一礼，脸上满是挣扎之色，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牙说道：“启禀父王，事关我王族脸面，儿臣本不想将此事在朝堂之上宣扬开来。然大哥不顾手足之情，满口雌黄，污蔑儿臣，儿臣也只好在父王面参大哥一本！”
嬴业挑眉：“哦？说来听听！”
嬴继沉吟片刻，悠悠说道：“启禀父皇，昨日大哥逗留凤栖宫，深夜方回……”
“住口？”
嬴业闻言，猛地从王座之上站了起来，一身气势陡然攀升，一股威压朝着嬴继盖压而去：“混账东西！竟敢胡言乱语，毁谭昭仪清誉？！”
眼见嬴业就要动手，嬴继慌忙辩解道：“儿臣不敢！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有人证！”
“来人！”
事关自家声誉，嬴业完全不给嬴继的辩解的机会，怒吼一声：“将嬴继拉下去，立斩不赦！”
“遵旨！”
一干羽林军当即围了上来。
“且慢！”
这时，严正从文官队列中站了出来。
那几名羽林军一见严正出来，当即收了手脚，退出了正德殿，临了还恭敬地朝严正鞠躬施礼。
见此情形，严正直接就懵了。
这羽林军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李决吩咐下来的？但在人王面前也不能这么明显吧，好歹装得犹豫一些啊，这不摆明了我这个丞相的话比人王好用吗？要死啦！
嬴业也是眉头一皱，看着严正的眼神冰冷了起来：“什么时候丞相也能够对羽林军发号司令了？！”
“臣不敢，陈王毕竟是王上子嗣，想必羽林军将士也是惶恐，担心王上正值气头之上，故此臣适才阻拦，他们才会顺势收手！”
严正心里把羽林军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些蠢货！差点没坑死他。
嬴业本就是多疑成性，如今心中已有间隙，如何能够因为严正的巧舌如簧而改观。
他瞥了严正一眼，淡淡开口：“严卿，寡人念在你以往功劳，此事暂不追究了！但是，今日阻拦，你却必须给寡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