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突变，杀戮
出了府门后，牧江并未瞧见其他什么人，带着疑惑瞧向上官魅儿道：“走吧，不可能所有人一道出城的；如此行事，动静过大，目标显眼，倘若真如我们所想，城中已然潜伏了不少人，动静过大，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得不说，上官魅儿的安排着实细致入微。
说话间，门口就有小厮牵来了两匹龙驹，正是牧江初入上官府邸后，亲自入手打理的那一批灵兽！鞍已备好，艳丽的马鞍搭配上两侧肋下闪闪发亮的鳞片，显得神采奕奕。
“上马走吧。”“好！”
牧江如今已非初入上官府时的牧江了，面对面前的龙驹，丝毫不惧，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一跃而上，不紧不慢地出了城。
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拥挤的人群比前几日更为繁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肩并着肩，脚挨着脚。
有龙驹开路，街上行人自发让开一条路，使得牧江出城的速度快了不少。
出得城门，平坦的荒原令牧江耳目一新，远远望去，有不少人正在朝着城中匆忙而行，都想来凑凑热闹。
牧江敏锐地注意到，城门处，没有看守的天魔军军士；几个月之前，牧江进城的时候，城门口可是有八位军士看守。
“走吧牧江，先去我们的集结点；跟上我！”上官魅儿说完，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龙驹嘶吼一声，迈动四蹄，朝前狂奔，四蹄隐隐有腾空之势。
牧江有模有样，学着上官魅儿的动作，双腿发力，紧紧跟上。
荒原之上，牧江策马狂奔，心中难免生出一股豪迈之气，策马奔腾，乃是多少男儿幼时的梦想。
久憋在府中，今朝脱离束缚，一股少见的自由感油然而生。
望着前面紫衣飘然的上官魅儿，衣袍下方的玲珑躯体若隐若现，牧江心中一荡，下意识地催促胯下龙驹又快上了几分。
一个时辰之后；
距离城主府百里之遥的一处山岭上，已经聚居着不少人，大约有三十几人。
其中，牧江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小蓝，一个是素鸢，其余的人，牧江偶尔见过，但叫不上名字。
算上牧江，仅有五个男人。
看到上官魅儿和牧江到了，众人连连招呼道：“小姐，牧先生！”
不难看出，上官魅儿给牧江定下的身份，甚高，是那种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地位。
“小蓝！”
“小姐！”
“还有多少人没到？”心中有数的小蓝当即回答道：“还有最后两批人，按照定下的时间，他们将会在天黑之后分批到达！”
“嗯！”
小蓝在给上官魅儿回复的时候，牧江环顾一周，没有看到秋儿、冬儿这俩姑娘的身影。
看到小蓝闲下来了，凑过去小声问道：“哎，蓝姐姐，秋儿、冬儿这俩人呢？是不是等下来？”
闻言，小蓝摇了摇头：“她们不在离开计划之内！”
“为什么？”面对牧江有些质问的语气，小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听到这话的上官魅儿，随口说道：“没有为什么，府中总得有人打理；小蓝，将人散出去，做好警戒；我倒要看看，这圣城当中，能发生什么大事！”
“是！”
小蓝领命之后，将三十多人安排到各处隐匿。
天色渐暗，最后两支人马，拢共十人同众人汇聚，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最终揭开谜底的那一天。
第七天一大早，他们站立的山头上，一道人影骤然出现。
不是别人，正是牧江认识的古枫；朝着他点了点头之后，走向上官魅儿，同样没有多言，只是递上七枚纳戒之后，折身而返。
留下一道声音在上官魅儿耳边响起：“别等了，早些离开吧！”
来的快，去的更快；纵使上官魅儿心中有万千疑问，也只能压在心底。
低头看了看手中纳戒，神念扫过，无一例外，七枚戒指中，装满了灵石，粗略估计，数量不下百万！
上官魅儿深呼吸数次，压住心中震惊之后，暗自喃喃道：为什么？究竟要发生什么？
上官魅儿盘膝坐在山巅之上，面朝圣城，面色紧绷，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相比之下牧江就放松多了，虽然心中挂念着那两个乖巧的侍女，但也在自我宽慰下，放下心来。
不管什么人攻打圣城，也不至于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过不去吧？
再说了，自己在出门之前，和上官魅儿说话的时候，那俩姑娘就在院中站着呢，说不定，自己走了之后，她们也能意识到不对劲出门避难。
斜靠在树干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蓝聊着天，边上的素鸢，时不时地插两句话，来强调她的存在感。
第七天；
午夜！
上官魅儿面朝的方向，一缕血色红线在漆黑如墨的夜中，诡异却夺目。
随后，牧江，素鸢，小蓝等等，皆站起身来，望向圣城上空中悄然出现的那一缕丝线，等待着后续的发生。
第一缕浮现之后，紧接着，第二缕，第三缕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城中之人，纷纷出门探查情况；让他们看到上空中不断出现的红线之后，不少人心头涌起一抹不详之感。
也顾不得城中不可御空的法令，当即飞身而起想要逃出城去。
就在这时，一道暗红能量从城池四周跃起，同天空中那三道血色红线相连接；突然出现的暗红能量，做碗状倒扣。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在城中消失已久的天魔军再次出现；他们每一队共九人，81 队分散在城墙边缘，脚踏合击阵法，共同划破自己的十根手指。
然后带着血淋淋的手指不断掐着法诀，浑身煞气的汉子，眼神中不见半点灵动，有的只是视死如归的淡漠。
729 名天魔军，729 名死士；正在以生命为代价，完成他们首领的最后一道命令！
城中不乏心思灵敏之人，意识到不对劲之后便欺身而起，想要逃离这开始显现诡异的地方。
咣～
一头撞上灵气罩，在想有所行动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天魔军以鲜血为代价，借助合击阵法的力量，将圣城笼罩在一片神秘的能量之下，他们脸上的表情淡漠而坚定，没有一丝恐惧。随着八十一队天魔军的队长们嘶哑而悲壮地发出号令，众人齐心协力，激活了埋藏在阵脚处的海量灵石。
轰隆一声，如同旱地炸雷般的巨响回荡在西域上空，圣城上空的能量罩猛然膨胀，半空中无数血线交织，映红了半边天。此刻，杀阵已经启动，屠戮已成定局。
那729名天魔军在激活阵脚的同时，以自身为代价，打下生桩，将这杀戮阵法的威力提升了数倍。城中的人们被阵法激活时的巨响惊动，纷纷走出房门，来到街上，想要一探究竟。
黑夜街头，人头攒动，比白天更加热闹，但这份热闹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恐慌。正值月中，圆月明亮，但不知何时，皓月竟变成了血红色，看得人心惊胆战。
南宫天静坐在城主府中，望着已然成型的阵法，眼神漠然。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六人说道：“老伙计们，肉都在锅里了，是时候添柴了！”
其中一人身着白袍，腰系青玉软带，长发未挽，披在身后，面色惨白，眼神黯淡。他微微走两步，剧烈的咳嗽声中，长发凌乱，更添一抹森然。
“可惜了我那忠心耿耿的天魔军啊，729位忠魂做鼎炉，城中近百万生人做血肉；嘿、我们这七个老不死的，命可真金贵啊！”他叹息道。
“走吧，早些动手，迟则生变！”古枫一改往日穿搭，素雅的袍子换成了血红色的袍子，身后披着黑色大氅，上绣着一柄血迹斑斑的屠刀。他有个外号，叫屠夫。
众人不再犹豫，事已至此，想要收手决计不可能。他们腾空御风，朝着阵法中飞去。距离城主府较近的众人看到从城主府中跃起的七道身影，有眼力好的人当即认出了那是城主南宫天、天魔军统领商灵蕴，藏经阁古枫等人。
就在他们举目齐望之时，南宫天等七人手掐法决，脚踏《天炎阵》，连连点向虚空。几个呼吸之后，七人对视一眼，一同掏出一盏青铜古灯。
这盏灯约半尺高，青铜底座一掌可握，灯内无油无捻，看似平平无奇，却暗藏玄机。南宫问天等人咬破舌尖，一缕心头血飙射在灯盏内。这灯一遇到心头血，血光大震，无火自燃，在血色笼罩的城中，又蒙上一层血影。
南宫天随手丢出青铜古灯，其余六人也都如此行事。这七盏灯散落在城中各处，与青石板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好奇地围成一圈儿打量，却不知即将降临的炼狱。
忽地，在古灯中猛然跃起一道如龙似蛟的焰浪，将围观之人悉数席卷其中。数百道火人嘶吼着发出痛苦的呼喊，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七道冲天的火光游龙般的密集的人群中肆意游荡，不少人见状，立即手掐控火诀，撑起灵气罩，想要保全自身，隔绝染血的腥红焰浪。只可惜，于事无补。
“操，南宫天，我乃七绝峰弟子，你安敢如此行如此恶事！”一位身着锦绿华袍的少年飞身质问，只可惜，眼神中的怯懦与惊恐难以掩饰。
有人带头，不少人纷纷上前，也顾不得什么城主不城主的了，一个个搬出身后靠山与后台，厉声质问，想要逼迫南宫天就此罢手；或者说，看在他们身后靠山的份儿上，饶他们性命。
只是，可能吗？站立在虚空的南宫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思一动，属于他的青铜古灯滴溜溜打着转儿飞到众人周边。已然吞噬了万千修士鲜血的小灯炽焰如血，燃着血的火带掠过，天空中恢复清明。
城中如此之多的修士，岂能无动于衷？纷纷施展各种术法武技，轰向高空，想要打破倒扣在他们头顶上，断了他们生机的阵法壁障之上。只可惜，在血线的穿插之下，阵法壁障纹丝未动。
反倒是离他们较近的商灵蕴，手指微动，将敢于动手的众人先行炼化。庞大精血，让他惨白的脸色上，有了一丝丝活人的血色。
南宫天与商灵蕴的镇压，反倒是激起了众人的血性。望着漫天大火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城中，不论老少，不论修为高低，皆奋起反抗，用力攻向上空，那一道阻隔着他们逃生的壁障。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南宫天冷哼一声，发动脚下的《天炎阵》。和城中肆虐的血焰不同，一道道浅蓝焰火自天而降，迎着众人的冲击，凌空爆裂！
在万千修士不可置信的双眸中，一幕天火落下；天火遇灵气，肆意疯长；灵气越充足，落下的天火威力就越大！
“这～这不可能，这是什么火？这又是什么阵法？怎能如此霸道？”修行之人，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一身灵气，而现在，灵气反倒是助长天火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