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如愿
“快讲讲你那藩王场域是如何合一的？”战小井率先开口，他虽说是天生藩王境，可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奇观，颇有兴趣。
“我曾听族中长老说过，藩王场域合一需要契机，需自身与场域高度契合，才可产生共鸣。”林陌开口，语气平淡，他为林族族长最得意的孙子，林族可谓是全力培养，将一切资源都为他开放，助他修行。好在他也不负众望，连星辰与虚空之力都完美掌握，可谓是近百年来林族最有天赋的天才，甚至堪比年轻之时的应龙。
“你在融合之时可有些特别之处？可有默默力量阻止？”张寒露询问，而后道出了他的经历，“我亦曾尝试融合我的两道场域，可却被莫名力量阻止，险些殒命。”
此言一出，三人脸上都是一阵错愕，尤其是牧垚，他很庆幸自己融合成功了，要不然也可能落个殒命的下场。
四人论道之际，三位长老来到了近前。
“古螳遗蜕被取走，这片虚空要坍塌了，先出去。”帝院大长老声音沉稳有力，给人一种信服之感。
“蟠老好似有些怒意，你现在立马回体院，切记不要言辞激怒他。”冯第一对着牧垚开口，眸子中带着几分忧虑。
牧垚猜到可能与那王琪有关，不过他如今确是不能回体院，他答应了甄丫头要去寻她，“多谢冯前辈提醒，只是晚辈答应了别人待事情结束去寻她，如今还不能回体院。”
“唉！”冯第一一阵无奈，叹息道：“那便随你吧。”
“哈哈哈，重情重义，很对老夫胃口。”帝院大长老大笑，对这个年轻后辈又多了一分欣赏。
“都散了吧。”
随着大长老的一句话，几人也就各奔东西，牧垚本想将那遗蜕归还帝空，可是被他拒绝了。
“就这么决定了，你快去找甄族大小姐吧。”小螳螂帝空一阵催促，他则是跟着冯第一回体院了。
牧垚送别了两人，大步向帝院走去，或许是嫌太慢，雷动法与天凤翼都用上了。
吱！牧垚轻推开甄丫头小屋竹门，发现她已睡下，林洛洛坐在床边陪着她。
“嘘！”林洛洛朝着牧垚比了一个嘘，而后慢慢站起来轻声说，“这几日甄儿她境界跨度太大了，精神有些跟不上，需要些时日修养。”
“嗯。”牧垚点点头，径直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熟睡的甄丫头。
林洛洛闻言一脸懵逼的看着牧垚，“我说她要好好休养你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牧垚开口，眸子里依旧只有睡梦中的甄丫头。
“我走你你留在这儿是不是想图谋不轨？”林洛洛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怕吵醒了古甄儿，所压抑的怒气直接憋红了两个精巧的耳朵。
“我又不会害她，况且你还是去看看你那哥哥吧，刚刚的大战他被我毁去半边身子，被长老救走了。”牧垚语气平淡，撒谎完全不带脸红，就像甄丫头所说的他就是个小骗子。
“你！”
林洛洛刚要大吼就被牧垚用手遮住了嘴巴，还在她的面前比了一个嘘。
“葡牧垚，等我回来，有你好看！”林洛洛挣脱牧垚，动用虚空法离开了。
待林洛洛走后，牧垚这才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眸子里满是宠溺的看着熟睡的甄丫头。她那染血的白衣还并未更换，身上的伤口虽说在鸿蒙紫气的庞大生机之下尽数愈合，可那斑斑血迹却还存在，惹得牧垚一阵心疼。
“傻丫头，那么拼命干嘛，你无需如此强势。”牧垚轻语，同时又生出一股自责，若是他不与战小井去比试肉身，甄丫头也就无需一个人面对王琪，也就不用承受那帝玺的大阵伤害。
“我会变强，踏出属于自己的道，强大到让这些大族，甚至太古八极都要忌惮我的实力，无人再可伤你分毫。”牧垚暗下决心，他立誓要走出自己的路，踏足无上强者领域，无敌于世间，到时候便可以真实身份示人，无视任何威胁他亲友之人。
……
直至大日西斜，牧垚一直陪在甄丫头床边，不曾离开半步。也就是在熟睡中的甄丫头才会像只乖巧的小猫，安静，更加惹人怜爱。
“傻丫头，还是这样更乖巧一些。”牧垚望着甄丫头那美艳的面容怔怔出神，却不知早已睡醒的魔女正打算如何捉弄这小魔王。
“那你觉得我和你谁更乖巧一些？”一阵紫气波动，牧垚便被小床之上的魔女压在了身下，那张美艳的面容之上露出一抹邪魅的弧度，冷艳漂亮的眸子如盯着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般盯着身下的魔王。
“垚垚，还是这样更乖巧一些。”甄丫头语气轻浮，美眸死死的盯着她的“小枕头”，似乎在说是她的别人动也不能动。
牧垚单臂一挥便有超越七十二万斤的战力，又怎会挣脱不开眼前的魔女，只不过是仗着他喜欢她，任由她胡闹罢了。
不过牧垚也并未像上次一样被动，还是坐了起来，让甄丫头枕在他的腿上，为她拭去脸上的血迹。
“垚垚，下个月便是我的生辰了，我们去中州好不好？”甄丫头奶声奶气的依偎在自己的“小枕头”上，开口说道。
“可不是要回甄族，去你娘那里吗？”牧垚开口，他始终不曾忘记这与甄丫头儿时在药园那棵梓葶树下的约定。
“爹爹说跟我娘那边有些事情未处理完，可能会延迟一段时日。”
“好，那我们就去中州为你庆生。”
直到深夜，甄丫头要沐浴更衣了才起身来，“嗯？”
“什么？”牧垚似懂非懂，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丽人。
“你先出去，待我换好衣物你再进来。”甄丫头开口，那口吻像是在下命令一样。
“为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牧垚开口，一脸留恋的不愿出去。
甄丫头掌心紫虹闪烁，就要出手，牧垚这才松口，“好好好，我出去，你刚刚破开圣境，先好好休养几日，不要随便动用法力。”
牧垚走出小屋站在月台之上眺望体院的方向，在那边一道光束直冲天际，显然那是蟠桃主所为，不过他却不太在意，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甄丫头在休养之中慢慢适应初圣境给她带来的变化。
“好了！”小屋之中传来甄丫头的轻语，牧垚这才推门而入。
甄丫头如墨般柔美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丝之上还夹杂着些许小水珠，让那长发显得更加灵动，为她增添了些许梦幻色彩。
未曾经历情爱的少年一下子便被眼前的丽人所吸引，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紫西行以来的数年，他都是在修炼中度过，也就是来到书院之后才偶尔与眼前的少女外出游玩，说是情窦初开完全不为过。
少女亦被眼前这个将所有宠溺与放纵都给予她的少年吸引。不知何时她的内心竟被眼前的少年隐隐牵动，不允他与其他女子接触，甚至不允他轻易离去。若她如此算是霸道，那么这一刻，她就要将这份霸道贯彻到底。
少女一把扑倒眼前的少年，任你肉身战力第一还是不灭磐体，亦或是自身规则，在少女的霸道占有面前全都无法抵挡，这一夜过后，眼前的少年就只属于她一人了。
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少女压在身下，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身份，执念，道途全都消失不见，有的就只有最原始的情愫。是啊，这一夜过后，眼前的少女也就成为他这一世无法斩断联系的唯一。
正如鸿蒙生皎月与紫月眠九州能够完美融合一般，两人也以一种最为舒适的方式所融合……
金乌长鸣，大日高挂，小屋之中传来两人的细碎之声。
甄丫头带着不耐烦的口吻以一种奶声奶气的语气开口：“知道了知道了，坏垚，你都说很多遍了，我再枕一会儿就起。”
牧垚从前就拿她没有办法，如今更是无从下手，只好任由她胡来。不过脑海里昨夜之事却是一幕幕浮现，心想，“我是男人了！”
同时也一阵心悸，“这事绝不能让甄老头子知道，等我能打得过他之后在告诉他。”
“嘿嘿！”牧垚想到此乐出了声，引得甄丫头一阵好奇。
“你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
“好你个坏垚，找打是不是？”甄丫头猛的爬起，那双冷艳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男人。
牧垚则是趁着这个间隙，一下闪身到了小床之下。
“你！”甄丫头被牧垚的一番操作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扭过头去嘟着小嘴不理他了。
“我错了，我错了，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牧垚摇摇她的肩膀，想要得到原谅。
“本小姐这次就先放过你，若是今天不能让我满意，本小姐以后便不理你了！”甄丫头依旧背着身子，展现她的大小姐“傲骨”。
“好嘞！”牧垚拉起甄丫头就往屋外走去，雷动法犹如缩地成寸般迅速，一下子就闪出去数百里。
两人一路淌过星河，穿过紫林，在落星畔停留，最后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城。小城很热闹，似乎是在举行庆典。
“老人家，今日小城是在准备什么典礼吗？”牧垚拉着甄丫头来到一处卖糖葫芦的摊位前询问。甄丫头则是在一旁吃着牧垚刚刚递过来的糖葫芦。
“年轻人，你怎么这都不知道，今日是这小城的生辰。”卖糖葫芦的老板接过灵石，为两人解释，“这小城乃是昔年中州帝院大长老以一己之力从其他裂界搬运的土地所建，多亏了那位大长老，我们这些商人才得以安定在这小城之中，于是每年的这一天便是这小城的生辰庆典。”
“原来如此。”牧垚愕然，没想到帝院大长老竟是一位如此强大绝艳的人物，不由得让他对帝院的印象好了些许。
“二位是书院道侣吧？小城中心有一棵存在数万年的祈愿树，二位可以前往为彼此祈愿。”卖糖葫芦的老人为两人指明方向后再次说道：“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我见二位不凡，日后定是书院的惊艳人物，多送你们两串糖葫芦。”
“谢谢老板。”甄丫头笑着接过糖葫芦，牧垚也拱手道谢，而后两人便向着祈愿树方向走去。
甄丫头吃着糖葫芦，走路蹦蹦跳跳的，活像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
“甄丫头，你看那是谁？”牧垚指着一个名为“正惊书局”门口的一个不耐烦的黄衣女子说道。
“洛洛！”
两人来到林洛洛面前，甄丫头率先开口：“洛洛，你怎么在这儿？”
“呜呜呜！甄儿！”林洛洛一下子大哭起来，向甄丫头哭诉着她的委屈，“甄儿，我本来想叫你来这里的庆典玩儿的，结果你不在。我就叫了我哥哥，结果他说去这书局买书，这都几个时辰了也不出来，老板也不让我进去。”
甄丫头连忙递给她一串糖葫芦，安抚她的情绪，然后对着身旁的牧垚使了个眼色。
牧垚笑着点点头，这林洛洛没办法只能让林陌陪她来庆典他也要负一点责任，开口说道：“我去帮你把他抓出来。”
进入书局，店老板就热情的为牧垚介绍书局的分布。
“我找人！”
“找人？”
……
“奥，你说林公子啊，他可是我们这里的超级客人，他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什么意思？”
“客官，得加钱！”
牧垚上下打量着这个店老板，发现其只是一个元始境的小修士。店老板看到牧垚那冷漠的眸子可是吓了一激灵。
“一颗涅盘丹够不够？”牧垚当即丢出一颗闪烁着火焰的丹药。
“够够够，这可太够了，客官，不对，超级客官，您这边请。”店老板立马按下一道机关，弯腰为牧垚引路。
牧垚在店老板的指引下上了阁楼，发现这里竟还有一处书行，只不过那些书都是些风月之书。林陌此时正坐在角落拿着一本书观摩，全然没有发现牧垚。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林兄，林兄一个人来到这庆典？”牧垚上前凑到他的脸旁饶有兴趣的盯着他说道。
可林陌却依旧在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本书，敷衍道：“和我妹妹一起。”
片刻后，林陌如遭雷击，“妹妹！”
立马向门外走去，牧垚也紧随其后。
书局门口，甄丫头与林洛洛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垚兄，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林陌在牧垚耳边低语，他可不想让林洛洛知道他在书局是去看那些“正经”的书。
不等牧垚答应，他就听到门口两人的议论。
“真的！他把你那样了？”林洛洛一脸的不可思议，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甄丫头则是带着笑意点点头。
“坏了，甄丫头又在胡说了。”牧垚顿感不妙。
果然林洛洛已经恶狠狠的盯着他，像盯着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葡牧垚，你是不是人呀？你简直就是”
不等她说完，牧垚就施展雷动法带着甄丫头逃之夭夭了，“林兄，你先帮兄弟我一次，承受你妹妹的怒火，你那事我会替你保密的。”
两人逃离之后，便来到了祈愿树旁，虽说是黄昏，但早早地就排好了许多人。在最前面，一对母女正在给众人发放祈愿符。
“想不想快点拿到祈愿符？”牧垚开口询问，若是甄丫头不愿等待，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拿到那祈愿符。
甄丫头则是笑着摇摇头，“等待也是祈愿过程，这才会显得虔诚。”
“好，那便如你所言。”牧垚说完便站在她身后，以便她累了可以靠一靠。
待到两人拿到祈愿符之时已经日暮，满天繁星与一轮皎洁的大月高挂于苍穹之上。两人亦准备去树下祈愿。
“哥哥姐姐，这个符纸拿在手里，然后想象一下便可以捏成你们自己的祈愿信物。”小女孩耐心的为两人解释着祈愿符的使用方法，同时幻想着自己跟未来的道侣也能一同来此祈愿。
甄丫头站在树下双眸紧闭，虔诚而真挚的许下自己的愿望，他手中的符纸也幻化成一只呆萌的二尾小狐狸缓缓升空挂在一棵树枝之上。牧垚摊开手掌任由那祈愿符随风而起，化作一条红绳缠绕在那小狐狸脖子上。
“你为什么不许愿呀？”甄丫头带着疑惑开口，这这时周围无数天灯升起，天上也炸响了无数的烟火，将整片夜空点亮。
“小城的庆典，开始了。”牧垚一把抱起甄丫头，一跃来到一座高亭之上，这里能看到小城所有的景色和那棵祈愿树。
“哇！好漂亮！”甄丫头见到满天的烟火不禁大喊起来，难掩心中的喜悦，“好美的烟火！好漂亮的小城！”
天边烟火炸响，无数天灯升起，在烟火的映照下倒映出小城的人间百态与美好愿景。尽管小城之中大部分人都不是那些大族天骄，也不是世代怪胎，可就是这些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对未来才更加憧憬，充满希望。
她在看景而他在看她，这一刻，他才发觉他不再是一个男孩了。他要承担起独属于眼前这个女子的责任。与那份见证战争残酷之后守护故土与亲友那份责任不同，这是一份来自他内心最纯粹最原始的感觉的责任，不受控制。
“为何不许愿么？”
“因为，我已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