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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军旗CP永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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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祐五年,都察院组阁成立。

    宣政殿西侧的光范门内,是枢密院务公所在。

    宣政殿东侧的昭训门内,是都察院务公所在。

    简称内朝西门、内朝东门。

    昭宗对这安排,十分满意。

    右手枢密,左手都察。

    外朝布局着三省六部。

    仿佛大唐江山与他之间,隐藏着无形又紧密的丝线。

    一切,尽在掌握。

    刘宛筠穿着睡时白衬,丝毫不在意衣衫是否散乱,看起来是否得体。

    她蹲在雨花阁院落里,身旁堆着一堆铁材。

    抡着锤子,正在对着图纸,敲敲打打。

    李祺睡醒后,慵懒地伸着懒腰起床。

    本以为自己起了个大早。

    可抬眼看天,才知自己竟快睡到了午时。

    “大人,怎不叫本宫起床,害本宫睡这么久。”

    “哎呀,腰好酸。”

    刘宛筠闻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她微笑道:

    “昨夜快寅时才睡,你才睡了四个时辰。”

    “啊,是吗。”

    原来腰酸不是因为睡多了……回想昨夜之长久激烈,李祺登时一脸羞笑。

    她走过去,伏在蹲着的刘宛筠的背上。

    “哎呀,好重,压扁了。”

    刘宛筠脚踝一沉,差点没蹲稳。

    “重?竟敢说本宫重?”

    李祺手臂一紧,就是一个锁喉,脸上写满不服。

    “不是、那个,是、是重要的重。”

    刘宛筠快速转动脑子,挽转一时失言。

    “嘁,饶你一回。”李祺哼道:

    “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刘宛筠站直身子,伸展手臂,活动酸痛的身子,李祺趁机抱住她的腰,贴在她身上。

    垂眸看她这黏人的姿态,刘宛筠心道——

    你是树懒吗,我是树吗,这么喜欢抱着我。

    “啊。”刘宛筠深深一叹息:

    “陛下又调整二院三省务公之处了,都察院迁移至昭训门务公。”

    “从雨花阁走到昭训门,弯弯绕绕七八里路。”

    “我打算做个自行车。”

    “自行车?”李祺看着那堆铁材,看不出来这是何物。

    “若是路途太长,可以备马车啊,别的大臣都是坐马车入宫常朝的。”

    李祺说着话间,就要吩咐人备马去,刘宛筠抱着她,拦道:

    “不必,马车哪有自行车好。”

    “等做好了,我带你环游整座长安城。”

    这么一说,再看一眼图纸,刘宛筠又改注意了——

    要不,做个三轮车?

    不不不,一点美感都没有,像农村大爷带着大妈赶集似的。

    算了,心上人在旁,要什么自行车。

    “景延,走,更衣。”

    刘宛筠撂下锤子和图纸,牵着李祺往阁内走:

    “我带你逛花楼听戏去。”

    “噗,”李祺笑喷:

    “堂堂都察院都察使,携妻带眷逛花楼?”

    “你不是喜欢吗,又不是我喜欢。”

    “谁说我喜欢逛花楼了,我是因为……因为你才去的。”李祺不忿道。

    不忿间,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更加不忿道:

    “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花楼了?”

    刘宛筠懵逼:

    “没有啊,我去花楼干什么,我又不爱喝酒,也不爱听戏。”

    李祺满脸不信,一想初次时,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李祺恼红着脸道:

    “本宫这就拟懿旨,长安城所有花楼,禁止你进入,违者重罚百金!”

    “???”

    ……

    都察院内,刘宛筠坐在朱案后方。

    面前倒没多少公牒,只有昭宗或各部呈来的密函,有的,甚至连署名都不敢留。

    这都察院水深的很,一动就是庞大的盘根错节。

    一环出错,就是汹涌的反噬。

    头疼,还不如当个木匠去。

    一边拆开昭宗递来的密信,刘宛筠一边猜测密信内容。

    【贤婿,你与祺儿成婚已五年,仍不见诞衍子嗣,缘何?】

    “???”

    这有必要,以密信递来?

    李祺近来挺喜欢往枢密院东院跑,因为李愚负责书局事务,许多有趣的书籍,第一手都在李愚那。

    捧着几本书来到都察院时,见刘宛筠在不停用双手搓脸。

    感觉古怪,因而凑头来看。

    “噗嗤,父皇竟也有猎奇之心。”李祺仰头大笑:

    “你打算如何回信?”

    刘宛筠依旧在搓脸,随后安详道:

    “就说几年前征战伤了腰,待机缘到了,收养义子义女。”

    “陛下不也收养了许多。”

    说话间,刘宛筠看着李祺,心道。

    就大唐这医疗卫生条件,生子几乎以命换命。

    就算能生,也不可能生的。

    “不说这个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刘宛筠神秘着笑容,拉着李祺往外走。

    “是要去哪?”李祺好奇。

    “今日,是三月十六日,你忘了?”刘宛筠回头看她。

    李祺羞着笑容:

    “当然没忘。”

    五年了,时间过的好快啊,李祺心想。

    这份踏实的相伴,会持续到百年之后吗。

    若有幸如此,那么百年之前,还有多少年。

    三十年,四十年?

    会有来生吗,若有来生,还能再遇见她吗。

    好想来生,也能遇见她。

    她的温柔体贴,哪怕消受个万年,也怕太短。

    走在繁华的长安街上,感觉到李祺攥她的手,攥的越来越紧。

    刘宛筠回以紧握后,笑着问道:

    “想什么呢。”

    “我在想,有没有来生,若有,我还会再遇见你吗。”李祺微笑道。

    刘宛筠看着她,保持着沉吟的微笑:

    “会有来生的,我看到了。”

    “真的?”李祺有些惊喜:

    “你怎么看到的?”

    遥想遥远的之前,又或者是遥远的以后,那日在恩州书院的午间小憩。

    虽不知是梦还是真实,但真的,看到她了。

    刘宛筠努力去将那模糊的画面,变的清晰。

    但未能如愿。

    回神看向李祺时。

    遥远的模糊,却与清晰的眼前,缓缓重叠。

    这让她不禁流露满足且激动的微笑。

    “比起怎么看到的,我倒更想问问你。”

    “若有来生,你是否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李祺毫不犹豫的连连点头,更紧抱住她的手臂:

    “嗯!”

    “刘宛筠,我爱你。”

    李祺又像个树懒一样,一跃就跳上刘宛筠的后背。

    她赶忙撑住,随后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甜蜜无奈。

    步履行至启夏门,转弯向东。

    眼前,曲江池映入眼帘。

    李祺好奇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踏上曲池拱桥,一片桃花林,粉嫩盛开,几乎要将天边也染成粉色。

    刘宛筠花了三个月时间,打造了这个古代版游乐园。

    曲池边,一对秋千正微微晃动。

    木制的轨道,平缓向高处延伸,最后如盘旋在桃花林上,俯瞰脚下的粉色花海。

    “这……就这?”李祺看着眼前,脸上挂着愕然:

    “大人若是想登高赏景,花萼楼上,就可以看遍长安呀。”

    “???”

    “我辛辛苦苦三个月,你给我来一句,就这?”

    刘宛筠心碎一地。

    “噗,啊那个,挺好看的,呵呵呵。”

    李祺尴尬笑着,怕伤了她的心,于是快步走到秋千旁坐下。

    一边来回摆荡,一边挤着一脸笑:

    “好玩,挺好玩的,呵呵呵。”

    李祺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她的性格,木讷又不准确,老实巴交也不贴切。

    做事时很聪明,片刻功夫,就能想出无数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在感情上,又傻乎乎的。

    该调情时一脸认真,该认真时,又迟钝钝。

    就像眼前,明明一番心血,却显得她蠢蠢的。

    “真可爱。”

    李祺抿着笑,看着呆呆的刘宛筠。

    刘宛筠以灵魂挠着脑壳,成亲五周年啊,竟然搞砸了?

    “大人,我知道你想让我开心。”

    “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呀。”

    李祺折返她身旁,垫着脚尖,亲了一下她的脸:

    “今日如此,已是很难忘了。”

    “因为大人的心意,我感受到了。”

    刘宛筠认命地无奈一笑,牵着她,走到拱桥上。

    此刻,她不想再扮演一个古人:

    “李祺。”

    李祺闻声一愣,旋即故作气恼:

    “大胆,竟敢直呼本宫名讳?”

    刘宛筠笑着看她:

    “殿下是要治下官冒犯之罪?”

    李祺靠在她肩旁,握着她的手,垂头笑着道:

    “哪里舍得向你治罪。”

    “这是你第一次直呼我名讳呢,没有冒犯的感觉,反而很亲切。”

    刘宛筠走前一步,转身,双手搭在桥栏上。

    身前,李祺背靠在桥栏,昂着头看着眼前的她。

    “李祺,我想约你看电影,约你吃饭,约你去看演唱会。”

    “约你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去动物园看动物,去商场逛街,去旅游景点度假。”

    “如果有那样的一天,你听到我对你发出邀请,你一定要点头答应我。”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勇敢。”

    说罢,也不去想她能不能听懂,便稍稍垂头,覆上她的唇畔。

    多希望这一吻,能一跃千年。

    拱桥不塌,曲池不枯。

    我们仍踏在同一片大地上,却是我想带你畅游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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