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吃过饭后，小顾陪了一会小苏就离开了。小顾离开后小苏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去了书房。
书架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书本，这在小苏看来有些许的讽刺。他压着心里的不快，将目光转向了第一排左边角落里的一沓a4纸。拿下书架上的一部分纸张，他逃跑似的冲向了客厅。
a4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令小苏眼花缭乱，他从第一张第一行开始用目光扫视直到最后一张的最后一行字迹。即便是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小苏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师父，徒弟这四个字在他脑海中盘旋，其实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很清楚，只是脑海被一大堆缠绕在一起的水草给绊住了，这堆杂物让他不能思考，甚至心脏都被禁锢着跳动不起来。
小苏伸出右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动的旋律让他感受到自己还在这尘世中。他感受着心跳的声音脑海中想到了小顾的脸，没有五官的脸。
越往下想他就越害怕，他猛地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想法都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小苏坐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大约在客厅转了三圈半后，小苏出门了。
由于星期天的原因，时间虽算不上晚，校园里也没有多少学生。小苏顺着体育学院和家属院中间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到充电桩处的一个路口左转去了另一条大路。这条路两头通向不同的地方，一头相对热闹，一头相对寂静。犹豫了几秒，小苏决定去南门转一圈。
路上有个别学生在刷校园跑，他们骑着哈罗单车或着开着自己的小电车，手里拿着手机来回摇晃。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小苏就会不自觉的想象他们单手来不及刹车或遇到其它情况而摔倒的画面。
每次想到这里小苏就会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便笑着摇摇头将这种想法丢出去。今天也是如此，小苏把这种想法丢掉后就换了个问题继续思考着。不远处“啊”的一声将小苏思考的内容打断，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小苏加快了脚步。
他捡起摔出很远的手机走到刚站起身的男生身旁，“没事吧。”“我没事，谢谢你。”说完，那男生扶起自行车后接过了小苏递过来的手机。
“再见。”男生晃着手机对小苏摆了摆手。
“再见！”小苏看着那个男生的背影，脑海中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幻想的画面。也许是觉得有些巧合，小苏笑了起来。
今天南门没有小猫咪，这个时候的小苏才意识自己忘记了某些事情。他暗自叫道“不好”，连忙往家赶去。果不其然，家里的猫一直在扒拉存放猫粮的桶。小苏给猫咪喂过食物后摸了摸它的头，小猫咪顺势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傻孩子，饿了要叫几声。”小苏拍了拍猫咪的头，“明明不是个哑巴，却偏偏不肯开口，真是奇怪。”
猫咪吃饱喝足后回了自己的猫窝，小苏看着缩成一团的猫咪也没有了干其他事的欲望，索性收拾收拾自己去床上睡觉了。
黑暗中，小苏感受着脑海中的活动觉得今晚有很大的概率要失眠了，想着想着一股惧怕从心底传向他的身体，他翻了个身用被子完全裹住了自己。不久，他就陷入了梦中。
从最开始的自己到最后离开的小顾，他这个梦现实与想象交叉着。梦中有人一直有人师父师父的叫个不停，小苏想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怎想到刚靠近这人就被一阵白雾遮住了眼。
“你没事吧？”小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没事，再见。”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画面突然变换，一只小猫咪从白雾中走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水气，它叼着一本书，不，更准确的说是一沓a4纸向小苏走来。可猫咪还未走到他面前就消失了。
小苏惊醒的时候下意识的伸出手在眼前动了动，发现只是一场梦后他松了口气。看一眼手机发现时间还早，小苏又钻进了被窝里。
耳边被寂静包围，小苏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自己望着枕头发呆。小苏松开手肘将自己整个人摔倒了床上，起身去了书房。
小苏接到小顾的电话时他正在看一本小说，“喂，怎么了？”
“你出门了吗？”
“怎么了？”
“今天是周一。”小顾听到小苏的话还是有些担忧。
听到周一小苏将手机从耳边移到了面前，“行，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到了。”
“好，再见。”
挂掉电话后，小苏匆匆忙忙的换好衣服，提着电脑拿着资料就往温故楼赶去。小苏的身影夹杂在学生中间迎着早晨的微风走在与们相伴的路上。
中午下课的时候小苏在温故楼前楼的大门口发现了小顾，“小顾，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小苏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等你一起吃饭。”
“走吧，你要吃什么？”
“还跟昨天一样吧。”
“我也是。”
他们没有选择在食堂吃饭，而是将饭菜打包带到了办公室。小顾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跟着小苏去了小苏的地盘。
“坐，随便坐。”说着，小苏去给小苏倒茶。
吃到一半，小顾放下了筷子仔细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苏，小苏被小顾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小顾摇了摇头，“没有东西。”
“那你看我干什么？”说着，小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
“我很开心。”小顾的眼神中聚满了温柔。
“开心什么？”小苏不解。
“开心你就是你。”
小苏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筷子放好后对着小顾摆了一个严肃的表情。小顾见状，也只觉得挺直了后背，“发生什么事了？”
小顾略微沉思一会儿缓缓的开口，“昨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觉得……”小苏没有接着说下去，小顾从他的表情上大概也猜到了小苏想要说些什么。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小苏没有答话，依旧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旋涡中。一刻钟后，小苏开口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唯一知道的一点是我不喜欢他。”
小顾知道自己发小的脾性，也就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安慰下去，“那关于这个人你知道些什么？”
小苏听到这话脸上布满了震惊，“我们俩个的谈话居然在一条线上，我还以为你又会觉得我犯病了。”
小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上次我回去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看到了好多种类似的小说，所以我就想你也有可能把自己当成书中人物了。”
“哈哈哈哈哈，只可惜我这是犯病了。”说到这里小苏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了，他用手肘撑着脸，身体微微向前倾，“那如果我真的被别人占据了身体，你会怎么办？”
“要是真到了那天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大概率的是帮助他适应你的身份吧？”小顾想了一会儿一字一句道。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的选择大概率也是这个。”小苏笑了笑，“毕竟我们相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陌生人毁了你的身份。”
“是啊。”小顾点了点头继续道，“希望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希望吧！”
语毕，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二人静静的吃着剩下的饭，都在心底默默地期待着自己的想法能够顺利实现。
一切顺利的白天让小顾很开心，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晚上小顾没有课，但他并不打算去办公室待着看书，今天的他很想在校园里转转，顺便去拜访一下自己恩师王老师。
“说是顺便来拜访我，这才下课几分钟。”王老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校园回去再转也不晚，这件事再不请教一下老师我就疯魔了。”
“发生什么事了？”王老师放在了小顾面前几块甜点。
“也没什么，就是上次有一个学生问了我一个问题，原本是想跟她当面谈谈的，但是我发现自己对于这个问题都没有搞清楚，所以就来请教一下老师。”
“有点意思，什么问题？”
“文学是什么？”
听到这话，王老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文学是什么？嗯，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小顾看了一眼老师的眼睛试着开口道，“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就让她自己悟去，”
“老师您不给一个回答吗？”小顾的眼里填满了笑意。
“我？你想听我的回答。”王老师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先说说你的？”
“雾里的白花，看不见摸得着。”
听了他的回答王老师笑了笑，“你来找我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吧？”
“还是逃不过老师的眼睛，就是我朋友遇见了一件怪事……”王老师静静地听着小顾说明情况，边听边点头。小顾说完以后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王老师给自己出个注意，王老师却说，“你自己已经有主意了，就莫来问我了。”
小顾看着老师的样子撇了撇嘴，“那您至少回答我一个问题。”
“哈哈哈哈，今晚我家做烙菜盒，留下来吃饭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现在若无事的话去书房把我写的那篇文章拿出来，陪我坐在这品品。”
看着老师脸上的笑容，小顾眼前一亮，起身去了王老师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