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路遇丧事
神机阁中,赵拓和鲁器二人眉头紧皱。
新做出来的黄火药,威力大是大,可稳定性极好,不像以前的黑火药,一点就着。
这种黄火药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引爆,炸药包现在还好,毕竟对体积要求不大,引爆的黑火药放多点就好,可太子爷说的小件爆炸物,这就对火药的配比精度提升了一个量级。
\"殿下,做成小件的爆炸物,威力就没有小了。\"
赵拓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朱标随身坐在福宝搬来的椅子上,扫了一眼赵拓,又看了看赵司业,开口说道。
\"等你儿子把发射药弄明白了,你们做的这种大剂量炸药包,在战场上就没有多大用处了,一个战士背着这么重的炸药包,你们不觉得是累赘?\"
往后的火炮能打得更远,威力更大,火力可以完全覆盖敌人的城墙,而把炸药包做成小物件的爆炸物,是适应以后的巷战。
以前是没有选择,才会用炸药包攻城,现在火药有了重大进步,随之而来的肯定是火器的迅猛发展,朱标可不会再用人命去攻城。
\"殿下英明!小臣只在神机阁的作坊制作火器,对战场的事了解不多,所以考虑不是很周全。\"赵拓连忙解释道。
朝廷的武器作坊和军队人员,自古就是分开的,赵拓不了解军队里面的情况,情有可原。
\"你儿子不错,短短时间就能把孤说的东西做出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朱标起身说道,\"这次黄火药能初步完成,神机阁的人员都有功,所有人的俸禄工钱加三成!\"
\"另外,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孤可以考虑考虑!\"
赵拓脸上闪过喜色,语气恭敬道,\"臣叩谢殿下!\"
\"行了,孤走了,下次来,孤希望看见真正的击发枪和子弹!\"
朱标来去如风,并没有让赵拓和鲁器展示他们的研究成果,做足了准备的赵拓,只能辛辛的挥手,示意附近的工匠各司其职。
朱标一走,赵司业就马不停蹄的往自己的小作坊里面钻,被鲁器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赵兄,怎么这么火急火燎,是太子爷说的击发枪有进展了吗?\"
鲁器对太子爷给的击发枪草图研究了数月,枪是好做,虽然精度肯定达不到太子爷给的标准,但要做出来,还是没有什么难度。
可这击发枪用的弹丸,他鲁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搞了大半辈子的火器,鲁器对于火器痴迷程度不下于赵拓,一看赵司业这么心急,定然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鲁器只好厚着脸皮问道。
赵司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于鲁器,他可不像他老子,什么都跟他说,打着哈哈道。
\"那有!那有!我就是肚子不舒服,想要如厕。\"
赵司业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作坊。
鲁器脸色涨红,自己拉下脸面来询问他,居然还被他拒绝了,当下拂袖而去。
赵拓在旁叹了口气,太子爷不反对神机阁中的竞争关系,可要是影响到了神机阁的火器发展,太子爷可没那么好说话
这些日子的神机阁和皇宫中的驰道越修越多,渐渐的,有一些百姓也仗着胆子,走到这灰石道上来,百姓可不懂什么叫水泥路。
他们只知道这玩意是灰色的硬石头,太阳炙烤不透,雨水滴不穿,民间都管它叫灰石路。
但最近这段时间,驰道上的百姓格外多了起来,一个个低着脑袋,也不说话,步履匆匆,不知从来哪,也不知要去哪。
巡逻的兵士,哪怕扣住盘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放了听之任之。
朱标的仪仗一路前行,曹炳坐着高头大马,颇有大将的风范。
可是还没离开神机阁三五里路,就看到了前方赶丧的队伍,黑色的棺材放在板车上,一个男人拉着板车,旁边还有女子在驰道旁哭哭啼啼。
曹炳挥手示意停下仪仗,对旁边的亲军示意,亲军顿时心领神会,一拍马屁股,就走上前去。
\"那汉子!往边上挪挪,别挡了道!\"
男人好像是乡下来的,身上穿的衣服都打着补丁,东一块,西一块的缝接好,满头的灰尘,一看就是赶了很久的路,一双大脚倒是稳定,可鞋子异常破旧,几个脚趾头都探了出来。
亲军也是看他可怜,才没有强行驱赶,可那男人哪里见过这架势,慌忙跪倒在地。
亲军回头看了一眼曹炳,见自家统领并没有多大反应,又不好说重话,只能耐着性子说道。
\"你个庄稼汉,怎么跑到应天府来了,如果实在拉不动车,我可以帮你先拖到一边,你在一边休息休息,在赶路!\"
男人一听这话,急忙用力拉车,探出的脚趾头都绷紧了,可谁知忙中出错,挂在两肩的绳子断了,板车迅速倒退几丈,上面的棺材由于惯性力,直接掉在地上,男子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这位贵人行行好,帮小人一把,小人实在是拉不动\"
男人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两湖口音,亲兵听罢心中一凝,当下问道。
\"听你的口音,可不是应天府附近的人,可有路引文书?\"
男人更加慌张。
\"小人有路引的,是随家中长辈在应天府做些小买卖,没想家中长辈得了重病,去世了,小人想把家中长辈入土为安,才走上这应天府灰石路,再往前走几里路,就可以出应天府\"
曹炳等得有些不耐烦,要知道后面的马车内可是太子爷,谁敢让太子爷等这么久。
\"拖开!\"
一挥手,附近的亲兵蜂拥而上,四个东宫近卫抬上棺材,可棺材却纹丝不动。
曹炳皱眉说道,\"你爹是得什么病死的,可找了郎中医治?\"
男人一看贵人又问话,当即行了个大礼,\"我们在应天府做买卖亏了本,赔了钱,哪有钱去看病,只是在山间胡乱的采了几株草药,听天由命。\"
男人说到这里,眼里满含泪水,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