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甘情愿
是夜。
李元澈将公事办完，人有些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小憩。
殿内点了沉木香，有安神的作用，伴着沉木香的味道，他在正阖着眼闭目养神。
幻影将案上的东西都撤去，又命小厮将刚煮好的羹汤端上来。
李元澈慵懒地抬了抬眼皮，近日国事繁琐，殷帝不知作何感想，将应由东宫处理的部分政务都分给了他，从宫内回来，他就马不停蹄地处理这些奏章，明日还要在上朝前将这些奏章送到宫内。
直到刚才他才有了片刻歇息的机会。
“殿下，羹汤要凉了！”
幻影出声提醒，虽然府内奴仆众多，但近身之事一般都是由他来做。
李元澈应了一声，这才漫不经心地将羹汤送入口中，羹汤香而不腻，似乎与从前厨子做的有所不同，几口下肚，李元澈觉得处理政务的疲惫都少了许多。
“厨子的手艺似乎精进不少！”
李元澈不由得出声赞叹。
他不轻易夸人，这会儿面色虽如常，但幻影已经从他嘴角轻微上扬的幅度猜出此刻他心情不错。
“殿下说的是，府里招了个新厨子！”
“殿下要是觉得满意，往后的宵夜便都交给他了！”
李元澈将喝完的空碗推开，“这些事情你交由下面的人去做便可，倒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你是本王的近侍，有权使唤其他人！”
幻影应了一声是，用眼神示意小厮将残羹收走，又帮着李元澈将外衣脱下。
按照惯例，李元澈这会儿该要沐浴了。
李元澈的卧房与书房挨在一起，另一里间被设为了浴房，奴仆们早就在他品鉴羹汤的时候就将热水备好。
他不喜赤身裸体展示在人前，因此脱了外衣，便示意幻影不必再跟进去，幻影应下，记着中途要加水的事情，走至门外，垂下眼眸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小厮道：“你在这里，中途记得进去加热水！切勿惹殿下不快！”
小厮别扭地应了一声是，似乎是捏着嗓子，叫人听不出男女。
“其他人都退下吧！”
幻影屏退了其余人，只让加水的小厮在门口伺候。
水雾缭绕间，李元澈叫外间的小厮进来加水。
小厮提着水桶，进门时踉跄了一下，听到声音的李元澈并未睁眼，脸色依旧如常。
等桶里的水加入浴桶内，李元澈却突然叫住了他，“你等等！”
小厮吸了一口气，驻足不敢言语，李元澈仍闭着眸子道：“过来给本王按按！”
小厮闻言只得忐忑上前。
随着小厮轻柔的力道，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雾气在浴房内弥散开来，李元澈睁开眼，直视抚上自己肩头的那双手。
葱白纤细的手指映入眼帘的一瞬间，李元澈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怪不得力度这样小！
眼见身份败露，黎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按下去，李元澈却一把将她扯入了浴桶内，还不及反应的她瞬间呛了一大口水。
“殿下！”
脑袋挣扎出水面的一瞬间，她惊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李元澈一把捏住她的小脸，直视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水珠顺着发丝滴到他的手上，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竟敢潜入王府！”
“说！又是谁派你来的！”
一连串的追问没等来问答，李元澈这才发现自己的异样。
此刻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正禁锢着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挣扎之余，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黎月这会儿也察觉到了水下的异样，她有些惊慌的想要逃，却被某个硬物抵住，意识到什么，她只娇哼一声，便是再也无法动弹。
李元澈松开禁锢住她小脸的手，顺势扶住她的后脑勺，黎月这才如释负重地喘过气来，却听得那厮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呜……”
她吱唔瞪大了眼睛，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质朴小厮装扮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到了地上，随着地上遗留的水迹一路探寻，层层雾色纱帐缓缓落下，帷幔中交叠的两道身影化作了无声的情意……
在他即将霸道索取之时，黎月只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回旋在耳畔。
“这可是你自愿的！”
她虽未出声回应，双手攀附上他的脖颈便是最好的回答。
……
天光大亮时，黎月才堪堪醒来。
枕边人早已不在，黎月小幅度地翻了一个身子，只觉得身心骨头都要碎掉了一般酸胀。
想起昨夜那人索求无度的样子，黎月脸上顿时起了一片红晕。
立时有人推门进来，她闭上眼装睡，只听见那人脚步停留在外间并未进来。
“她还未醒？”
是李元澈的声音。
“未曾！”
李元澈似乎有些不信，“本王入宫到回府这期间，她竟一次也未醒来过？”
未等到侍候的奴仆回应，李元澈踏着大步进了里间。
房内的沉木香混合了一丝别的香味，隔着雾色帷幔，李元澈将视线定格在床榻上。
随着帷幔被拉开，一张洁白无瑕的小脸进入李元澈的眼睛，他定定了看了一会儿，确定黎月还未醒来，这才放下帐子转身去了书房。
察觉到刚才那人的气息远去，黎月这才重新睁开眼。
等梳洗完毕，她这才进入李元澈所在的书房。
“殿下！”
李元澈睨她一眼，“你睡的可真沉！”
“本王上朝回来了你还未醒来！”
看到她未梳发髻，李元澈继续挖苦道：“是等着本王伺候你吗？”
黎月一愣，知道他是在挖苦自己，急忙跪下否认，“殿下，奴婢不敢！”
“奴婢？”他微眯着眸子打量她，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地上的影子影影绰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嚷着要做本王的妾室吗？”
“怎又自降身份自称奴婢！”
说罢，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人，“不知外祖若是知晓，会作何感想！”
他蹲下身子，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永宁侯府的小姐！”
“是如何成为英王府的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