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干抹净
门外的阿霜似乎是听到里屋的动静。
不放心地询问了一声,“姑娘,你怎么了?”
黎月闻言一愣,赶紧将薄被盖在身上,遮住了那片白雪与红花的混合色彩,“没什么大事!”
“我马上就要歇息了!”
阿霜在门口喊话道:“哎,好!有事您吩咐!我和胭脂都在门口守着!”
黎月将薄被盖在身上,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门口守候的两人听到屋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猜想里面的人定是已经睡着了,这才拿着针线往不远处的凉亭那边走去。
“我们去凉亭那边,以免说话声吵到了姑娘!”
“哎!”胭脂比阿霜还要小上一岁,再加上阿霜处事细腻,她因此对阿霜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到了凉亭,胭脂放下手中的绣花,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阿霜搭话。
“阿霜姐姐,你说里面那位是什么来头?”
阿霜闻言往黎月歇息的屋子看了一眼,思考了几秒钟,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听说这院子从前是侯府小姐尚绮罗住的地方,自尚绮罗进宫后,这院子已经空了几十年了。
老夫人这次吩咐下面的人将这院子收拾出来,还重新挂了匾额,想必里面那位来头不小。至少她在老夫人的心中是有一定份量的。
胭脂撑着下巴,想起黎月巴掌般大小的脸上那狐狸一般深邃的眼睛,不由得从内心感叹,“又纯又媚,她真真长得美极了!”
“这倚月阁从前是英王生母住的地方,我听人说,里面那位是英王近卫幻影送过来的,你说会不会……”
阿霜刺花的手一顿,“胭脂……不要随意讨论主子的事情!”
“我们做下人的,把自己的份内事做好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言多必失,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小心管事嬷嬷将你发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胭脂胆小,听了阿霜的话连忙哀求道:“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嬷嬷,是胭脂的不是,我日后定不再多言了!”
阿霜见胭脂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想必是真的吓着她了,于是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只要你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我定不会告诉管事嬷嬷!”
胭脂心思单纯,听了此话立马破涕为笑。
小插曲一过,胭脂还是那个单纯率真的胭脂,只是阿霜反倒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另一边,偌大的英王府内院。
案牍前的男人身形修长,一身黑紫绣金玄衣更衬的他身形挺拔。
男人脸型硬朗,因为常年带兵的缘故,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冷酷气场。
这反倒与他明朗的长相有些许不符。
“殿下!”
幻影匆匆来报。
男人执笔作画的手一顿,原本那一笔是为了画印象中女子的青丝,被这么一打扰,那一笔变得飘逸无比,反倒让画上的人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情。
幻影眼尖,瞥到画上的人,一时内心纠结不已。
最近他实在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
见玄影迟迟不作答,李元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事情办的如何?”
“回禀殿下,一切按照您的安排进行的!”
李元澈点了点头,没有再回话。
玄影等了一会儿,见英王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识趣地退了下去。
随着不断挥舞手中的笔,画上人的面容更加清晰起来。
只是李元澈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几个香艳的场景……
第一次是在江南遇袭,他与手下追击刺客到郊外的河岸边,远远便瞥见河岸边那抹玲珑有致的身影。
她浑身湿透晕倒在河岸边,因衣物材质的原因,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他甚至清晰地看到了她里衣上的图案,那是一幅鸳鸯戏水图……要不是他迅速脱下外衣盖住了她,想必她已经被后面赶来的侍卫看光……
再一次,是他出于某种怜悯之心带她回京的路上。因她落水身子孱弱的原因,中途一行人特地在一家客栈歇息了几日。
何曾想到她竟然算计他……
那日夜深后,她竟鬼使神差摸索到他的房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的他心疼不已。不知为何,那晚他总觉得燥热难耐,在她到来后,他的眼神突然变的炙热,于是顺理成章地,一切都不受控制起来……
想到这儿,李元澈将笔一扔,弄出的声响将门外的玄影等人吓了一跳。
自打从江南回来后,自家殿下的情绪便总是莫名其妙地失控。
有时候是将笔墨扔了,有时候是将茶杯扔了……玄影想了好几天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吩咐小厮们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以后,玄影大着胆子提议道:“殿下,不如……不如属下去永宁侯府将黎月姑娘接过来!”
“英王府这么大!何愁住不下!”
王府那么大,自家主子竟然说住不下将人打发去了永宁侯府!
玄影此刻觉得自家主子就是自作自受。
李元澈不想让别人猜中他此刻的心思,于是更加不悦道:“本王尚未成亲,她以什么身份住进来!倘若传了出去,将来殷国的宗族世家如何看待本王!说本王未娶妻府里便有了妾室?”
“这违背本王的初衷!”
说到妾室,李元澈心中更加郁闷。
那日初次恩爱后,他已然尝到了云雨之乐,个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事罢,看着怀中人面色潮红地睡去,他已暗中打算,待回到京都,定给她一个交代。
因此在醒来后,他再次缠着她又来了一次,少女初醒未醒时的柔音贴近他的耳膜,他只觉十分享受,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带领着他一次又一次冲锋……直到他又一次胜利登上顶峰。
床铺上的那一抹殷红又提醒了他,面前柔若无骨,香气四溢的少女已全然将自己的身心托付给他,他认为她是心悦自己的。
于是就在他即将把自己一夜的想法托盘而出的时候,她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妾身自知配不上殿下,能侍候殿下便已知足,还望回到京都,殿下能庇佑妾身!”
李元澈止住了想要说出来的话,他饶有趣味地逗弄她,“那你想本王如何庇佑你?”
“这样?”
“还是这样?”
李元澈将她的双手别过头顶,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