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甜饼
艾琳女王克服了爬宠恐惧之后，终于从心底肯容纳自己的女儿了。
但是那时候送出去那么决绝，现在又要回来，不太要脸，她也忙，只能一直往后推。
无比纠结之下，她决定开始每个月都邀请一次加塔诺托亚亲王进宫殿面见一番，看看自己女儿。
没想到，那妮子不想去了。
说妈妈把她至高无上的血弄混，而且还效忠另一个神明，信仰都不纯粹了……
本来她就应该真诚的爱着龙，信仰龙……
克雷尔听完之后直接给了小龙一个大逼斗让她认清楚现在是在谁的家。
小龙只好嘤嘤的赞同了，并立下誓言从属于轮回之神，受到轮回之神的庇佑。
克雷尔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
有光明神院的教育学院，也就是神学院作为广大民众的基础后，影响是，现在是自己的加塔诺托亚学院，招生失败的问题。
一个是深入民心的“光明”正像。
一个是新鲜出炉的“轮回”反像。
甚至光明神殿还去造谣说是轮回之神是死亡之神，信仰这个就会死。
大多数人都相信了，对这个新的神学院狠狠避开。
“服了，众所周知，喝过水的人都会死。”
克雷尔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不好笑的冷笑话，对着招生人数报告上稀少的学员数据指指点点。
“这就是老牌的独占市场，也许话语权和舆论导向从来不是我的受众，而是对手。”
克雷尔用羽毛笔敲了敲桌子，一大块墨渍冲向了他的文件，晕染出来一个新的画面。
路克斯走过来，看了看。
现在他已经从少年变化成了青年，甚至有几分成熟的感觉。
“苏托儿，现在行走于人间。”
路克斯看着墨水印子说道，他伸手握住了克雷尔的手，用他的指尖抹了一把。
墨水顺着指纹奇妙的晕染起来，好像形成了什么图案。
“能看出来么？”路克斯问。
后者看了半天。
摇了摇头。
“我也看不出来。”路克斯笑道，在对方恼怒表情下，马上换上一副无辜无知的样子，正经严肃地把沾墨的手指含在嘴里。
舌在指节上吸吮了墨汁，还用牙轻轻咬了一下。
克雷尔抖了抖。
异样的感觉像火苗一路窜起来。
克雷尔竭尽全力保持正经，他故意皱着眉，却怎样都很感觉难以启齿。
“路克斯……你最近是不是和伯恩走得太近了？”
“他掌控欲望的权柄。”
路克斯无辜的开口说道。
克雷尔手指尖的触感还停留着，羽毛一样痒痒地，抓心挠肺的痒。
“之前，你说过，我是你的欲望源泉。”
路克斯低沉的声音开口说话，像调情，也像情话，“他给我交流了一些小把戏，我能保留你的新鲜感。”
听听！
新鲜感！
克雷尔有些麻了。
之前刚认识这货可是一副端正的样子，绝不会轻浮地……呃……好像也迷迷糊糊的就在一起了，不对……
神真的是世人所想的那样吗？
没有太多的欲望，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也禁欲。
但是路克斯明显不是这样的。
克雷尔迷惑的盯着那张完美的脸，心里想出现了什么问题，居然有认知上错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路克斯无奈的笑了：“这对我的人设不符合，是么……”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保持。”
祂补充。
“实际上，你原来的世界，希腊神话的宙斯是不会避忌性这个话题。”
克雷尔抿了一下唇，艰难的开口。
“好像也对，”
对！祂也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神罢了，哪里知道这些迂腐的东西！
克雷尔又想了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不安感觉在哪里了。
“路克斯……你对每个眷属都会像对我这样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些紧张。
“是的。”路克斯点了点头，笑的很温柔。
“眷属的要求……作为直系的神，庇佑他，爱护他，珍视他，是最基础的，也是吾的标准。”
路克斯看到克雷尔越来越落寞的神色，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吾眷属生生世世都只有一个灵魂。”
“从来没有忘记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你还是一个加塔诺托亚族员，长着漂亮的尖爪和性感的裂唇，身上的皮肤都是如此美丽，银灰色流动着黑暗的神秘能力，有力，而强壮，健康，而聪慧。”
“……”
“你是最贴近吾的一个，在这个族员当中，脱颖而出，你许愿，吾一定会想方设法达成，这样一来，吾也成了神。”
“……？”
“吾离全知全能很远。所以你想办法去让吾的能力充沛起来，于是，吾拥有了第一个权柄，并且共享给你，是轮回。”
“……”
克雷尔一声不吭，甚至有些惘然。
“你对我的感情，都是曾经积累下来的么？”
“如果是这样，那我本人其实存在的意义不大。”
“我没有任何闪光点能让你重新动心吧。只不过是按部就班，只不过是曾经喜欢，只不过是熟悉的感觉，让你误以为我是你的……爱……人？”
克雷尔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他突然丧失了一切对这段感情的自信和爱自己的能力。
甚至觉得活着很没意思。
他伸手想推开路克斯。
自己出去透透气，清醒清醒，实际上自己就跟那些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一样，对吧？
“你错了。”路克斯声音更加低沉。
“亲爱的，你不用如此悲观，”
“每一个灵魂轮回之后，就会像树的年轮又长了一圈，你的灵魂，正如贝壳，一次又一次遭到沙砾的磋磨，却把它们变化成海底都可以闪烁光芒的珍珠，你觉得吾会爱上你饱含磨砺的成果，它们无时无刻吸引着众人，似乎充满价值。”
“难道不是么？值钱的都是珠子，并非贝壳。”
“那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贝壳的内壁，一早就是珍珠般闪烁啊，只是珍珠他们能夺走，而吾拥有了所有。”
“所以，公平的，你应该得到吾所有。”
“……不错的神话。”
克雷尔嘴角勾上去，却又想装作不在乎这些话，干巴巴的夸了一句。
一句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教父！！”
“教父！！！”
“开门啊，是不是又在做些生不了孩子的无用功！快开门！”
书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克雷尔刚刚感到的一丝涟漪和爱情的沉醉突然破碎。
“门开！！开门！！”
克雷尔打了个指响。
菲欧娜直接从突然打开的门那惯性滚进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
小龙甩了甩自己那一头金色、凌乱的头发，碧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摔了个大马趴。
“教父！父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