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牧羊人
克雷尔看着附近，又重新活过来的画面，隐匿在阴暗的地方后面，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技能。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属于什么情况。
就好比是“我赐予你力量！”
到底是什么，一概不知。
他也没有系统。
只有一个神在看着。
正当他纠结的找一条无人小巷准备钻进去用用沟渠老鼠实验的时候。
那本神明日记又凭空出现。
刷刷翻页，直接翻到了撰写最新消息的那一面。
【神明日记3】
【把借给恶魔的力量要了回来，赐予了从属，吾不清楚吾的代行者做了什么，似乎祂也有自己的想法；人的行为和兴趣总是那么不可理解，如果吾有时间，必定会多加观察。】
【吾没有时间了。】
【亡界的投影一丝用处都没有。】
【废物】
【神如同要取决于人类的幻想。】
【那神也不是神了。】
【除非，有人想要成为神。】
【吾是自然而然，他是后起之秀，如果以吾为养分，看他能做到多少……】
【累了。】
【大天使那么多只眼镜，怎么不帮吾看着点，困死了。】
……
克雷尔看完。
有些无语住了。
这个看起来就像路克斯在说话，但是又不像。
路克斯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不太正常。
如果祂的身份是社畜，那会特别正常。
克雷尔咳咳清清嗓子，对这本厚厚的笔记本说。
“告诉我现在有什么技能？”
笔记本上白色的那一面，刷刷出现了新的字体。
【掠夺】你是死亡之神的眷属，互通了部分技能，比如，抽取灵魂。
【号令】只要被你得到的东西，能够为你服务。
【生息】夺取，也可以等于赐予。
【】
“怎么的上面还有打码？！”克雷尔揉搓着那糊糊的一层，跟烟雾覆盖了一样。
这一层刮不掉。
无济于事。
【等级为6，不予权限。】
日记还再刷刷的给他解释道。
“行。”克雷尔应了一声。
突然，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本身就直接往深巷子钻，到处都是堆满的大袋垃圾，积水在里面发酵，还有一些水管不太结实，流通的时候能跟花洒一样补充空气的湿度，滋养细菌。
克雷尔往深处看去。
那黑色的巷子里亮起来一只只红色的眼睛，芝麻大小，密密麻麻，警觉的看向他。
克雷尔站在原地，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害怕？
可是他本来就不是活人。
有些道德层面、生命威胁，于他而言，都不是威胁了。
他注视着这一群小东西。
顺便解除了【隐匿】的状态。
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绅士站在昏暗的巷子里。
永远阴沉的多云天气没有让这个美人也变得阴沉，他精致完美得，格格不入。
他能让这块地方亮起来。
他身边是破落的街道，砖瓦房下破碎的地方用木板随便补了，已经被泡得发霉。
他面前还有一群群瞪着红色眼睛的、虎视眈眈的东西。
克雷尔看着它们。
它们看着克雷尔，似乎在评定，这一顿饭该不该吃。
终于，有一只钻拿出来了。
一只老鼠。
它明显是探子，缺一条胳膊，一瘸一拐，跑过来，对着克雷尔脚脖子处就狠狠弹跳扑咬过去。
克雷尔一皱眉，伸手一控，那老鼠被捏碎成血雾。
其他老鼠发现对方并不是软骨头，也隐匿回黑暗之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小……
“吱呀~”他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是旁边碎砖瓦房把门推开了。
门有两道。
外边一道是方形木门，主要是阻挡视线，里面那道是比较好质量的拱门。
“邦邦邦邦邦……”两道门都打开了，一个矮小的老太太从里面走出来，穿着高高的皮靴子，密封得很严实，一边狠狠敲着自己手里的铁盆，一边警惕的四处张望。
“小孩！过来！”老太在门旁边招呼道，中气十足，非常大声。
“……我？”克雷尔左右张望了一圈，确实没有小朋友，也没有其他人，他本来就钻进了比较少人的地方来。
“对，赶紧进来！”老太吆喝着，非常警惕的到处看，手里的铁盘也敲个不断。
一只黑猫从里面流出来，昂首挺胸，仔细嗅闻着气味，全身猫毛倒立，发出“嘶嘶”的气音，是猫的严重警告。
好几只黑猫从阴影处析出，瞪着绿油油的眼睛，针状的瞳孔四处探查。
克雷尔也没有废话，大步向前，直接就踩在了老太的房子里头，老太布满皱纹的脸打量了一下克雷尔，似乎这个距离才看得清。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嘱咐道：“不知道哪来的小少爷，不要踩脏我的地板了。”
“你给我站楼梯那，不许走上去。”老太又补充了一句。
她又敲自己的铁盘，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黑猫们耳朵一扁，飞机状，毛也紧贴着皮肉，一溜烟，像一道道影子，训练有素的，从外边回来了。
克雷尔看呆了，听到老太的嘱咐，下意识乖巧的点了点头，黑猫们全部也收兵回来，有几只嘴里叼着一只老鼠。
“呸呸呸，吐掉！阿迪，安，罗克福，不许吃！”老太看到了嘴里叼着老鼠的黑猫，横眉冷对的斥责道，那几只嘴里叼着老鼠的黑猫灰溜溜的去把老鼠尸体丢在门口，都排排坐在楼梯上，显得跟幼儿园围一圈坐的小孩一样。
克雷尔前后左右都排着几只猫，看一个大概，黑乎乎一片，起码有十几只。
他在猫群里，觉得很和谐，企图融为一体。
“吱呀。”克雷尔看着老太把两扇门都利落的关上，内门是有一整块金属做成的门槛，显得坚固无比，又像一个矮矮小小的防盗门。
“别动，别乱跑啊，”老太提着裙子把皮靴脱掉，她满头白发梳起来一个包子头，所有猫咪包括克雷尔都注视着她一举一动。
那老太要上楼的时候，猫自动往旁边挤挤，让出一小块落脚的地方，老太一边夸着好孩子，一边上到最上一层。
楼梯有一层楼那么高，楼梯直上还有一道门，门旁边摆着煤油灯，在白色的墙壁反光下，这块楼梯居然显得很亮堂。
老太从墙上取了一个小马扎，放在楼梯上，自己坐下来。
又从角落卷吧卷吧拿了一块布。
“上来，一个接一个！”老太吆喝道。
克雷尔看见前排的黑猫动了，还是从左到右往上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