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造神造势
克雷尔把五个亡灵都收用了。
他们跟克雷尔达成了契约，可以召唤出来，指派任务。
然而，除了德丝皮娜和费德勒生前就已经有了神秘力量，其他三个就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技能。
他特意跟德丝皮娜他们一合计，才知道，如果死了的躯体化成一块神秘物品，那灵魂也不会有对应的神秘力量……恰好，他们死了一遍，又被鞭尸杀了一遍，后边啥都成灰了，这些能力就回归于灵体。
灵体如果没有被死亡之神接管，那他们会没有轮回。
那神秘物品值得让人深思了。
这样看来，死后凝结时的神秘物品等于灵体的部分，如果不彻底销毁，让这些神秘力量回归灵体，原灵体就被消散了。
克雷尔猜测着。
然而，费德勒又提到。
“光明神殿的最大的教堂，拥有一万多件神秘物品。”
也就是说……
这些信仰光明神的神秘者，死后，似乎都被回收了。
没有轮回，不得未来，回归神殿，变成道具。
那些教会的人拿着圣经，拿着神谕，拿着圣水，通过某个神秘物品赋予的特殊能力，等于在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来维系【神迹】
费德勒说着，似乎也是理清楚了这一点。
他跟普通的亡灵不同，是因为神秘物品没有来得及析出，他就被干碎。
想明白之后。
他的魂体已经彻底黑暗了。
德丝皮娜倒是没有那么挫败感，她相对更开心一点，比起被生前各种情感物质折磨绑住，她现在死了一身轻，没有世俗的欲望。
但是会对神秘力量有饥渴的感觉。
总是会忍不住自己出现，去撕扯那些有神秘力量的人。
那些人对于她来说等于是一个刮满奶油的大蛋糕。
而她相当于是一个嗜甜如命的人。
这样看来，灵体是需要能量维持的。
克雷尔从这一点也得知。
如果想要自己的契约者们都更加强大，那只能抓点小孩给他们吃……不对，就是吃点神秘物品也行。
这是真的狂人日记啊！
克雷尔内心吐槽道。
“那先生，我们需要做什么呢？”费德勒问，旁边那几个人也有些紧张的等着克雷尔吩咐。
特别是那三个没有神秘力量的人。
“莱泽曼，洛丽卡，福斯，我晚一点把神秘力量请求主神赐予你们，费德勒，和德丝皮娜跟我来一趟。”克雷尔吩咐道，“没什么事你们都可以在这里先熟悉一下环境，有些去不了的地方，标出来，我想，你们需要做一份地图和标识。”
亡界是路克斯的地盘，克雷尔还没有探索完成，为了以后容纳更多的“自己人”，让员工自行开拓探索也是必须的。
不然他不能够每个人都新手教程，手把手带到最后。
德丝皮娜和费德勒跟着他走了出来。
克雷尔把他们带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亡界神殿中心，再说话。
亡界神殿的大门一如既往的敞开，就好像是上次克雷尔离开之后，没有人关门。
里面也是浮夸到极致的水晶吊灯，无数亡灵蜂拥着，密密麻麻转着圈像海底的沙丁鱼鱼群，从他们头顶掠过。
德丝皮娜看到这些灵魂，莫名有些馋。
“如你们所见，他们视轮回之神为邪神，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正名呢？”克雷尔问道。
确实。
人家光明神殿恢宏敞亮，各种玻璃折射光线聚集到唱诗班那处，只要有人说话就会显得无比神圣。
回声混响音效足足的。
就好比是百万调音师在现场疯狂用各种音效装饰你的声音。
费德勒看着一大群亡魂，闪着鬼火幽兰色的吊灯，霉烂的墙壁以及墙上堆砌着乱七八糟凌乱的骨头装饰一言不发。
德丝皮娜吞了一下口水，回答道：“是的先生……也许成立一个新的教堂，传播教义，指向轮回之神，会有更多的信徒，乡下的人没有城市的信仰多，也许这边是一个好想法。”
农村包围城市是吧？
克雷尔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先生，”费德勒也开口说。
“现在主流三种信仰，光明之神、黑暗之神和血脉之神，血脉之神其实是后起之秀，主要是神秘者们的互通，有人跟精灵结婚生子，得到的小孩有亲近大自然神秘力量，也有人是为了排出过多的神秘力量生下孩子，他们都归于血脉之神管理，”费德勒解释着，他知道这个老爷一点常识都不知道。
比起之前的轻蔑，他现在更多是一种尽职尽责的详细解答。
虽然感觉费德勒的话语很啰嗦，克雷尔还是很认真的听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神明必须要诞生于时事和需求吗？”克雷尔问。
“不一定的，先生。”费德勒笑了笑：“如果是这样说法的话，吃饭也应该有一个神明掌管。”
德丝皮娜看了一眼费德勒。
“我不太理解，你理智得可怕了，为什么还要有信仰？”她问。
她听不出信徒的尊敬，这个管家她一向没什么好感。
虽然比之前的那个老头好多了，但是她认为，管家就是一种深入骨子看不起其他仆人的高级佣人。
“因为，等级越高，越接近神明，我已经3级了，我甚至能维持部分神相。有时候，我的一些能力，可以超模到四级，得到神的召唤和庇佑。”费德勒带有一些骄傲说道。
“如果真的有，你怎么也死了？”德丝皮娜直白的问。
“……所以，我改了信仰，我亲爱的，你何必咄咄逼人。”费德勒耸了耸肩，承认道：“我也并非全知全能。”
他知道对方警告他话语过于轻浮，没有那么尊重这位邪神信徒。
那大家既然都是信徒，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
费德勒自己也觉得不亚于常人。
今天被杀了也只是因为光明神不庇佑他，正如他能当公主的管家，也能当男爵的管家，他一如既往高傲，自己认为自己也算是降维服务。
“好了，稍安勿躁，”克雷尔不愿听什么表达忠心的话。
人都死了，除了死亡之神能接纳他，他难道还能给光明神发个电报告诉对方，我现在是邪神间谍，我拥护光明神？
克雷尔敢打赌，他只要一这样做，立马灰飞烟灭。
到时候，死亡之神都救不了他了。
“你继续说。”克雷尔示意道。
“我……我的意思就是……”费德勒把轻蔑的态度收回去了，他的灵魂隐约在颤抖，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就像蚂蚁站在大象脚下，难以逃离，只能原地发抖。
连头顶的亡灵群们都四处逃逸，刚下油锅的油蹦子一样沸腾。
“如果……如果能让亡灵都出现，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当中，绝对可以把全部人都同化，我的主，必定势不可挡，何必先礼后兵呢？掌管人的死，比掌管自然光影，繁衍血脉，都绝对得多……”费德勒开口说道。
他的眼睛里充满混乱，走在变成疯子的边缘。
他瞪着那双神志不清的眼睛，眼角留下浓黑的液体，灵体的颜色越来越淡，他的灵体几乎一触即碎。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
为了对抗这种感觉。
他马上跪倒在地，匍匐着，颤抖着。
表示自己的弱小，祈求被放过。
克雷尔有些意外，不清楚这个趾高气扬的管家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他回头一看。
是路克斯。
【因为他直视了吾，不可直视神，是自然规则】
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当然，除了你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