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冠皇家奴(八)
天气骤变,狂风暴雨,闪电把天空照亮,在这瞬间曲茫看见了面前站着的人
是那个已经死掉多时的弟弟,因为自己趴着,此刻那个矮小的弟弟变得十分高大,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哥。你看见了对吧,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他一下子起身,想逃离这里,身后曲凭的声音却一阵跟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和我的夫人不清不楚,为什么不救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他吓得奔跑起来,蹲在角落里念叨“你。你去问邵莲,是,是她在你吃的里下药的,是她!”
谢随风出现在他身后,将他劈晕,陆泉先摘下人皮面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学别人的声音还真是不容易”
“那是因为我的花粉好不好,他才能那么轻易的就把玄沉火错认成娇容,把你认成曲凭”黄芩忍不住撇嘴
玄沉火换回自己的衣服,把那身红衣再次塞进储物空间,谢随风有些不太开心“你居然用我们的婚服来假扮别人”
玄沉火翻个白眼“你怎么不夸夸我随身还带着婚服呢”她蹲下来看了看曲茫是记忆,她起身早就可以对每个人这样做了,这样轻易就能找到真相
但是她侵入人的记忆是有条件的,要么此人愿意让她侵入,要么是被侵入的人毫无防备或是没了反抗能力
但这家里的每个人都对他们有防备,甚至看起来像小兔子一样的念儿,也早就被人教过如何回答他们问题,怎么提防他们了,他们只能出此下策
很快玄沉火就看见了曲茫的记忆,她只选了三段曲茫情绪波动很大的,其中一段便是邵莲下药的时候
一开始是曲茫小时候与曲凭一起胡闹,不小心点燃了曲父心爱的衣服
面对两个儿子一起认错,曲父只是温和的摸了摸曲凭的头,他检查了一下曲凭没有受伤便让他回屋了
而等待曲茫的,则是狠狠的一个耳光,打的曲茫耳朵嗡嗡作响“你可是哥哥,你怎么能带你弟弟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烧到他了怎么办!”
曲凭并没有回屋,而是探出头对曲茫露出了个扬扬得意的笑容
过去了这么多年,曲茫仍旧记得那么清楚,看来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小,但仅仅是这样他可对曲凭还没有到恨的地步
第二段记忆是曲茫初次遇见娇容,娇容在台上甩着水秀,声音婉转,他看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
他拿着自己赚来的钱替娇容赎了身,他让娇容在厅里等自己,自己去求父亲让自己娶了娇容
他在屋外等了一会,等到的确是和父亲一起走出的曲凭,曲父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小茫啊,你弟弟喜欢这个姑娘,给他好不好?”
曲茫愣住了,他据理力争“父亲,我比曲凭大,他已经娶了戚澄一个夫人了,我还一个都没有,哪有哥哥还未娶妻,弟弟就娶了二房的!”
看见曲父抬起了手掌,他下意识的躲避,曲父的手压在他肩膀上“听话。父亲会补偿你的”
后来他父亲塞给他两个他并不喜欢的女子,而他在两个女人中间,参加了自己弟弟与娇容的婚宴
此时他的恨已经形成,他们家的男人可能都和他父亲一样,有些软弱,他想到报复弟弟的想法就是天天咒骂他的弟弟去死,看到这玄沉火都气笑了
玄沉火终于看到了她最想知道的内容,曲茫被一阵香味吸引到了家里的厨房,他在门外看见了邵莲的身影
他知道邵莲在嫁给他弟弟前,家里就是做糕点的,于是他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想进去向弟妹讨要几块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糕点
他还没来得及进屋,就看见了邵莲从怀里掏出几颗蓝色的小药丸,邵莲把它们碾成粉末,塞进了做好的糕点里
他知道弟弟和父亲一样,都有喘症,所以他认得治疗喘症的药品,是白色的药丸,而刚刚邵莲拿出来的东西,显然不是,再说这个颜色,也不可能是调味剂和补品,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毒药
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栗,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终于,终于有人替他实现他一直的梦想了,他的好弟弟,终于要死了
邵莲出来时看见了他,对他笑了笑“哥哥,您怎么在这,我做了些糕点打算给曲凭送去,您要吃吗?”
他连忙摆手,看着邵莲端着糕点去了曲凭的房间,当晚他就发现弟弟有些不对劲了,吃完饭时身子发抖,精神不太正常,大家把曲凭送了回去
曲茫就躲在角落,捂着嘴,使劲的止住自己的笑声
玄沉火离开了他的记忆,把刚刚自己看到了告诉了大家,他们把曲茫搬回了屋子里,把一切重归正常,让曲茫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陆陆续续起床了,但邵莲却早早醒了,端着一大锅蒸的豆包放到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餐的桌子
玄沉火他们也来到了院内,对着忙活的邵莲笑到“这么早就醒了?”邵莲也礼貌的笑了笑“嗯,昨晚母亲说想吃豆包了,我便早晨起来做了些,分给大家”
曲夫人伸手拿了一个,想递给玄沉火他们“你们怎么来了,我这次可没叫你们,算了,来了就一起吃吧”
见曲夫人动了,其他人也想伸手拿一个看起来香甜软糯的豆沙包,只有曲茫,没有动,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
“等等各位,听我说件事你们再选择吃不吃这东西”玄沉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蓝色的小丸子
“你怎么会有这个!”邵莲一下子就急了,玄沉火看着她笑了笑“我们家胡蔓可是个很有名的医师,我们昨天在厨房的地上看见了这个粉末,她马上就知道了是什么东西,于是给我寻来了一瓶”
胡蔓配合的挺起胸口,装出一副厉害的样子,邵莲慌了一下又很快镇定“厨房里又不止我一个人去,凭什么你们就判断是我留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