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马三刀的转变
太子失踪后第八天，下午，项城。
一个办事衙门。
衙门还没开始上班，原龙门客栈掌柜与新龙门客栈掌柜马三刀，排队排第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马三刀最爱听的话，就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办事衙门了。”
只是，原掌柜的一句话，差点让马三刀崩溃，“正常情况下，以后每年都需要再来办一次。”
“那不正常情况又怎么回事？”马三刀问。
原掌柜说道，“那就不好说了，谁知道县衙什么时候又贴个告示出来，你就按告示去办就行了。”
“还挺麻烦的。”马三刀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刘疤女要让自己来做这个掌柜的了。
办事衙门开门了，马三刀和原掌柜进了衙门，一看，傻眼了，怎么还有人在前面？哎！走后门进来排队的。关键是，那办事衙役原掌柜的不认识。
好吧，那就耐心的等吧。
总算轮到马三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递上去，衙役翻了一遍，眉头一皱，说道，“你材料不齐啊，你得证明你是健康的人，才行。”说完把材料递还马三刀，“下一个。”
马三刀傻眼了，赶紧问道，“这该怎么证明。”
“找大夫开。”办事衙役言简意赅。
“哦。”马三刀拉着原掌柜走了。
“哎！三刀兄弟，这我真不知道，去年没这个规矩。”原掌柜歉意道。
“没事。像你说的，衙门的规矩一年和一年不一样，不奇怪。”马三刀反而安慰起原掌柜来。
很快，两人找到一个小医馆，小到只有一个大夫的医馆。马三刀说明来意，大夫说，“这我没开过啊。我开的有用？“
“有用有用。”马三刀急忙说道。
”那行。没用别怪我就行。”说完大夫就按马三刀和原掌柜的要求，写了一张，还签上大名。
马三刀千谢万谢，拿着证明，和原掌柜又回到办事衙门。
马三刀重新递上材料，大夫开的证明在最上面，说道，“你看看这证明对不对？”
办事衙役没看材料，说了一句，”排队。“
马三刀想想也是，办事排队是大商帝国每个百姓的基本道德修养，只能无奈到队伍的最后面，排队。这次原掌柜的就没陪马三刀了，自己坐一旁，修养。
总算，到马三刀了。马三刀客气的递上材料，衙役只看了一眼，说道，“要盖章的。”把材料还给马三刀，喊到“下一个。”
马三刀那个气啊！好吧，去找大夫盖个章。马三刀让掌柜的帮忙排队，自己走了。掌柜的原来有两个壮汉跟班，吃了午饭后被掌柜的打发走了，所以，排队得掌柜的亲自排。
这次时间很快，马三刀就回来了。毕竟，只是盖个章。
轮到马三刀，马三刀很客气的把材料递上去，办事衙役看了一眼，说道，“格式不对。”又把材料递还马三刀，接着说道，“下一个。”
马三刀这次不是傻眼了，是冒火，不过马三刀还是忍着，问道，“那格式是什么样子？”
办事衙役手指了指，马三刀顺着办事衙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确实有一个格式贴在墙上。
这次掌柜的不用排队了，因为衙门已经没几个人了。
马三刀把格式死死记住了，赶紧又跑去医馆，幸好医馆病人很少，大夫又按马三刀的格式要求，写一个新的证明，签字，盖章。
这次办事衙门没人办事了，衙役在看什么书不晓得。
马三刀把材料递上去，心想着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办事衙役又把材料递给马三刀，说道，“这个医馆是私人开的，私人医馆开的没用。”总算，这次衙役说的话比较多了。
马三刀手握着刀柄，青筋暴起，随时有可能拔刀砍人的样子。可惜，马三刀威胁不了衙役，因为衙役压根没看他，人家在看书呢。
掌柜的看到势头不对，赶紧过来拍了拍马三刀，问衙役“小哥，是不是要去县衙医馆开才行？”
“嗯。”衙役还是低着头。
掌柜的拉着马三刀走了，去县衙医馆，路上还安慰马三刀，“没事没事，这次开好了就好了。”
马三刀说，“掌柜的，要不是怕给疤爷招惹麻烦，刚才那个杂毛已经死了，你信不信？老子三刀不砍死他，我就不叫马三刀。”
“别说你，就连我这个老头都想砍死他。”掌柜的顺着马三刀的话接话，这样马三刀才会消气。
两人吹着江湖牛逼，进了县衙医馆。县衙医馆不在县衙，也不叫县衙医馆，而是喊项城医馆。之所以百姓要喊县衙医馆，那是因为医馆是大商帝国公办的，归县衙直接管理。
听说县衙医馆哪怕是个扫地的大妈，都可能是知府大人的三姨妈的小叔子的小舅子的丈母娘的侄女，反正不沾亲带故，一般人连进县衙医馆捡垃圾的资格都没有。
总算，马三刀和原掌柜的进了县衙医馆，还是掌柜的问清楚了该怎么开这个证明，马三刀才顺利把这个证明开好，反正挺麻烦的。
交钱在一个地方，开证明在一个地方，盖章又得找另外的人。幸好有掌柜的帮忙排队，节约了不少时间。
二人赶到办事衙门，马三刀准备把材料递给衙役，却听衙役说，“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马三刀火了，这明显没到衙门下班时间，怒气冲冲的说道：“离衙门下班最少还有半个时辰，你怎么就下班了呢？”
衙役说道，“我说下班了，是不接收办事材料了，不是说我下班了。”
“没下班你怎么就不接收材料了呢？要是像上午说的时间不够办不好，才不接收，我立马转头就走。”马三刀争辩道。
“我不得留下时间整理今天接收的材料？我不得留下时间做好记录？我不得……”衙役理直气壮。
“关我屁事？你没下班，却不接收材料，你信不信我去知县大人那里告你？知县大人不受理，我就去知府衙门告，就算知府衙门告不倒你，不还有直隶总督衙门，还有朝廷吗？我就不信了，朝廷会有规定你这个办事衙门不下班就可以拒绝接收材料的规矩。要是有，你拿出来，我立马就走。”马三刀火力全开。
掌柜的看火候差不多了，赶紧缓场，“你怎么说话的？小哥有小哥的难处，你就不能体谅下？还朝廷，朝廷你家开的啊？”
掌柜的说了一通马三刀，赶紧悄悄递给衙役两个银币，说道“小哥体谅体谅，我这侄儿乡下来的，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明日小哥消了气，我让这杂毛侄儿摆上三桌，给你赔罪。”掌柜的姿态很低，还戳了一下马三刀。
马三刀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心领神会，赶紧赔罪道“对对，刚才确实冲动了，小哥原谅原谅，改明儿一定摆酒三桌，我罚酒三杯，还请小哥一定到场。”
面子有了，衙役说道，“也算是你叔叔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然哪怕你告到内阁，你以为我怕你？材料拿过来……”
”是是是，确实是我冲动了，先给小哥认个错。改明儿再好好赔罪。”马三刀又说。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咆哮衙门，可是大罪，也是小哥宰相肚里能撑船，才没跟你计较，看我回去不收拾你。”掌柜的已经跟马三刀很熟了，为了演戏给足衙役面子，嘴巴上也是得理不饶人。
不一会，签章就办好了。又是一番表演，掌柜的眼色一使，马三刀又递过去一个银币，说今天这事千万别说出去，一语双关。
衙役心情大好，一番称兄道弟，仿佛刚才的横眉冷对没发生过。
掌柜的和马三刀出了衙门，松了一口气，总算办完了。
马三刀把衙役骂了个底朝天，什么玩意。
掌柜的随口附和着。
“哥，客栈手续办妥了？”突然，一个声音在后面传来，自然就是上午不给佘寒玲开房，刚才和佘寒玲争房子的年轻人了，马三刀的兄弟，马四刀。还跟着一个大妈。
“四刀，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一脸晦气？”马三刀心情还不错，毕竟事情办完，再多气也会消。
“哎，婶子去打探房子，看上一处院子，疤爷让我去处理，结果……”马三刀把刚才买房子的事说了一遍。
“算了，人家出的金币多，这事你还真不能怪人家。”马三刀通过刚才的事，已经从得不得就拔刀的人变成了讲律法，讲规矩的人了。
“……”马四刀真怀疑，这哥去了一趟衙门，咋就变了呢？
一行人有说有笑，到了龙门客栈。